景晨沖入病房,探了探老伯的鼻息。
呼吸停了…
“告訴我病人的情況!”
面板跳了出來。
病況:高血壓所引發(fā)的心肌梗死(極危)
“醫(yī)生!我爸他!”
“把他平放在地上,快!”
那男子連忙照做。
景晨解開老伯的上衣,確定他失去了意識,立刻啟用了技能卡。
“您已啟用完美級心肺復蘇技能卡,剩余時間:2小時50分鐘”
又是心臟驟停,可這次的兇險程度是上次遠遠不及的。
景晨不遺余力地進行胸按壓,表面冷靜,實則心中焦急。
他前幾天才提醒過老伯,千萬要好好休息,不要逞強,結果現(xiàn)在…
景晨不在多想:“快把其他醫(yī)生喊過來!”
現(xiàn)在是午休時間,大部分醫(yī)生還在休息。
病床上的老太太早已按下了病房呼叫系統(tǒng)的按鈕。
男子不知所措,手腳冰涼。
“怎么了…”
啪嗒——
楚依依剛好搬著小凳子過來,看到躺倒在地的老伯,立刻上前,將他的頭側(cè)向一旁,手掌扶住額頭,用力向后壓使其后仰,手指放在病人頦下,使其氣道伸直。
“準備呼吸器,30次按壓要到了!”
楚依依吧呼吸器接上,景晨翻看了一下病患的瞳孔,繼續(xù)進行按壓。
最標準的心肺復蘇按壓是1分鐘100次,但實際運用的時候,則需要根據(jù)患者的情況而自主判斷按壓頻率。
值班的護士與醫(yī)生也匆匆趕到,將急救的儀器拿了過來。
“景醫(yī)生,情況如何?”
“心室靜止,已經(jīng)過去大概90秒了。”
幾人將心電圖機插好,病患的心電圖仍是一條直線。
病床上的老太太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別愣著,準備氣道內(nèi)插管!”
楚依依的手有些抖,但還是強忍著驚慌,開始做起了插管的準備。
她雖然學習了不少東西,但當真正遇到這種緊急情況時,還是有些手足無措。
內(nèi)插管完成了,呼吸道的氧氣給予也已完成,但情況依舊沒有好轉(zhuǎn)的跡象。
幾分鐘過去了…
“快六分鐘了,準備靜脈注射,腎上腺素1mg。”
負責值班的主治將藥物注射完畢,看著病患花白的頭發(fā),心中嘆息。
這次,景醫(yī)生怕是要折戩沉沙了。
老伯已經(jīng)60多近70的年紀了,心臟的承受能力本就有限,又有高血壓,即使是立刻進行了心肺復蘇,搶救成功的概率也絕對不會高。
楚依依站在一旁,握緊拳頭。
除了最基礎的一些事情之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看向了埋頭按壓的景晨,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極富韻律,一次次地按壓著胸外,嘗試將老伯從死亡的邊緣拉回。
她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生命在死亡面前,是多么的脆弱啊…
老伯的兒子與老伴早已泣不成聲了。
“是我,都是我的錯,要是我早點來照顧媽,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
“若是您不在了,我背井離鄉(xiāng),努力賺錢,又是為了什么呢…”
可憐天下父母心,可孩子的難處又有誰能懂呢?
病房內(nèi)只有心電圖機單一而機械的聲音,毫無起伏,平淡的讓人絕望。
心外的主任以及張學峰在接到消息后匆匆趕到,此時景晨已經(jīng)進行了近二十分鐘的心肺復蘇了。
“呼—呼—”
心肺復蘇是一項極為消耗體力的急救工作,景晨的額頭上已經(jīng)布滿了細汗:他開始累了。
“中間有輪換過嗎?”
其他幾個醫(yī)生搖了搖頭。
他們本想自告奮勇,讓景晨去休息一下,可當看到他的按壓手法以及頻率后,所有人都打消了這個想法。
他們都是學過心肺復蘇的,景晨的手法,太標準了。
他們驚訝地發(fā)現(xiàn):盡管已經(jīng)進行了長達半小時的心肺復蘇,可景晨的按壓動作與頻率絲毫沒有改變。
那自然是“急救者”徽章的功效。
“已經(jīng)注射了幾次藥物了,起搏器也用了好幾次…”
張學峰嘆了口氣:這病人,基本上是沒了。
“景晨,你的汗…”
“不用管我,再注射一次腎上腺素…別放棄!”
老伯,你還要和兒子團聚吶!
……
“小伙子啊,我其實特別佩服你們做醫(yī)生的,每天救死扶傷,這得積多少德啊?”
“…大爺,我們是西醫(yī),不講究功德那一套。”
“呵呵,你們不信,我這個老頭子信!我也沒什么心愿了,只要兒子能多來看看咱們夫妻倆,我就很滿足了。”
“大爺,您這個病,自己可得注意點。”
“哈哈哈哈,小伙子,要是哪天我落到你手里了,你可別嫌棄我這把老骨頭。”
他從懷里摸出張泛毛的照片,是他們一家的全家福。
“我想他了…”
這個平日里倔強的老頭,此刻看著那張照片上的人兒,渾濁的眼中含著淚水。
“回來吧,兒子…”
“咱們帶你媽回家。”
……
“景晨,已經(jīng)五十分鐘了,放棄吧…”
景晨默不作聲,他的背后已經(jīng)濕透了,中間心外的主任輪換了一會,他又接著上了。
不能放棄,哪怕還有一絲希望!
景晨看著面板中的信息:老伯他還有救!
“滴———滴、滴、滴…”
這是!?
“心跳!心跳回來了!”
眾人看著心電圖上的起伏,歡呼雀躍。
家屬們止住了哭泣,呆愣著看向心電圖,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快,把他送到重癥監(jiān)護室去…誰來扶我一下…”
景晨身子有些顫抖,竟是癱坐在一旁。
眾人連忙將病患抬上移動病床。
楚依依紅著眼眶,將小凳子搬過來,扶著景晨坐下。
“呼——呵呵呵,怎么了,小姑娘?眼睛咋還紅了呢?”
“我…眼睛里進沙子了!”
女孩揉了揉眼眶,看著滿頭大汗的景晨,鼻子一酸。
“你真是頭倔驢,不撞南墻不回頭的那種!”
“那當然,我可是答應過那大爺?shù)摹!?p> 景晨想起了那天自己的答復,咧嘴一笑。
“你要是落我手里?大爺,不是我吹牛,就算是到了鬼門關,我也得把您給拉回來。”
“不過,你可別給我這種機會啊…”
“您還沒和兒子見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