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你知道命運學院是什么嗎？就敢答應我的邀請。混血種的世界遠比現實世界要殘酷危險，你就不害怕嗎？”錢朵朵忽然問道。
“害怕？大概那個晚上以后我就沒有了恐懼。而且我也并不知道離開希爾小鎮還能去哪里。”夏宇道。
“好吧，還真是奇怪的家伙，不過我們學校就喜歡收集怪人。”
夏宇看了看身邊這個疑似貴族的少女沒有回答。
過了一會，錢朵朵又問：“夏宇，你知道秘語嗎？”
“不知道。”
“好吧，像你所在的兩國交接的邊陲小鎮，混亂之所，有人知道知道才是奇怪。不過既然你都要入學了，我就幫你科普一下吧！
但以后進了學校你可得支付學分作為今日的報酬。”
少女露出笑容，然后也不等待他回答直接開口講述，一點都不介意自己講的事情在外人聽來是怎樣石破天驚：“其實這個世界并不像表面那個簡單。除了有人類存在，還有著怪物，甚至說神靈。
喂，你有沒有在聽，這在你們北方帝國可是只有貴族才知道的秘密，你都不好奇嗎？”
“在聽，嚴格說我并不是帝國的人，我只是被販賣的北方帝國的，還有我不叫喂，我叫夏宇。”
“好吧好吧！夏宇是吧！接下來我講的都是重點，不可外傳的。等你去了學院要簽保密協議的。不過現在聽了也沒關系，反正如果不合格，還會有記憶清洗。”
“記憶清洗？”
“喔，大概是催眠的一種，和秘語有關。不要打斷我，你這樣會影響我講課的心情的。”錢朵朵嘟了嘟嘴有些不滿的道。
“有位哲學家說，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身上都有著人性，獸性與神性，人性衍生于人們遠離獸性趨于神性的過程。這是一個動態的變化。
正常情況下，人是很難這個動態變化失控的。可是總有例外。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少一部分人的血脈并不純粹。他們身上流淌著古神的血。
當血脈蘇醒，就會覺醒神秘的力量。而這類成功覺醒的人被稱為混血種。
混血種的兩大特征是黃金瞳和秘語。
前者是神力爆發的外在表現，而后者則是內在力量。每一個覺醒血脈的人都擁有屬于自己的秘語。”
錢朵朵很好奇，夏宇覺醒的到底是什么秘語，能夠間隔數里，直接殺死八個人。得到希爾小鎮有混血種的消息后正在附近執行任務的她很快跟隨神力的波動找到了那些被殺死的孩子，每一個死者身上都有神力的痕跡。而源頭直指夏宇。
“既然你要我去什么命運學院，那么說我可能是混血種？”夏宇問道。
“對，在你昏迷的時候我簡單替你初步確認了下，到學院后還會有人再次核實的。”
夏宇不在說話，錢朵朵接著說：“你知道的，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有風險的，復蘇神性，覺醒血脈更是如此。
混血種極易打破人性的穩定趨向獸性或神性。
當趨于獸性，或者血脈覺醒失敗就會成為墮神。
嗯，墮神是一種怪物，千奇百怪的怪物。甚至還可能保留人形態。
這些怪物擁有極高的破壞力，多數已血肉為食，殺戮暴虐危害極大，。
現代的輕型熱武器很難給他們造成傷害，擊殺一頭墮神，很可能要死上一只精銳的人類特種小隊。
而命運學院就是專門處理墮神的，以神之力獵殺墮神，以人之力弒神。”
“為什么我從未聽說過？”
錢朵朵嗤笑了一下道：“普通人知道只會引起恐慌，高層又怎會宣揚。
再說墮神一旦出現就會被學院的混血種殺死，殺不死的也被用盡手段逼迫到無人區。”
“按你所說我也應當有黃金瞳和秘語？可是我怎么什么變化都沒有。”
“大概覺醒的太淺，或者體現在其他方面，要知道秘語不僅僅體現在力量速度上，還有可能體現在智慧上，甚至還有可能是其他方面。
不用擔心，到了學院會有老師重新給你進行覺醒的，每一個混血種都是寶貴的財富，覺醒是對整個人類有益的事。”
“真希望我的秘語是力量？”夏宇道。
“為什么？”錢朵朵有些好奇的問。
“只有足夠強大，才能驅散懦弱，才不會被破妥協，才能改變命運。”
錢朵朵點了點頭道“介意我問你一個問題嗎？”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她卻并沒有等待夏宇的回答。
“話說整個案子的脈絡你已經講清，是那些人殺人奪財，你和小曦被迫參與，最后想要阻攔他們的暴行，卻引來他們的追殺。
但我很好奇，為什么那把殺死兩人的刀上有你的指紋？
還是說你為了自保加入到掠奪的行列從而殺死了他們。”錢朵朵的眼里帶著審判的意味。
“我，沒有傷害小曦，我也沒有背叛院長。”夏宇低聲道，他的眼里有微弱的金光的閃爍，像是黃金瞳出現的前奏。
“好吧，好吧，不要激動，我知道你不是兇手，我去現場看過，你應該是無辜的，是被脅迫者，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而已。”錢朵朵連忙安撫他。
雖然他覺得夏宇可能隱瞞了什么，但她卻不打算在問下去，畢竟自己又不是偵探，而且這種沒徹底覺醒的家伙還是不要刺激的好，萬一朝不可控的方向發展，成了墮神。
自己恐怕要被學校制裁。
錢朵朵又去翻自己的書，夏宇的又開始發呆。
他無比憎惡現在的自己，原來到頭來，他只是一個懦夫。
他連承認事實的勇氣都沒有。
哪怕是被脅迫，也是他親手殺了院長。
哪怕為了保命，也是他把小熙留在了原地。
他是懦夫，他有罪。
可是他僅僅是想活著。
邊陲小鎮是北方帝國和東方共和國兩國交界，混亂不已，而他只是被販賣過去的奴隸，沒有國籍，沒有家庭，沒有權利，沒有未來，如同野草一樣求生，如同野狗一樣搶食。
哪怕后來被院長收養，悲哀已已經扎根在骨髓。
北方帝國終究是貴族的國度，他這個連平民都不算的家伙誰又在乎。
自己活著就已經夠艱難了。
活著，就已經很艱難了。
不是嗎？夏宇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