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烏鸰只猶豫了三秒,便瑟瑟地請求道:“奴下只是奉命行事,還望大人高抬貴手,念在奴下是初犯,放了奴下這一次。”
蝰山佯裝輕咳了一聲,“我向來耐心有限,這點沐姑娘應該是再清楚不過的吧?”
“那是。”沐顏應和,“要不這樣吧,最近我也正有修行之意,像這種已經有修為的靈獸,是不是可以像醉仙閣的鎖靈薈一樣如法炮制一番……”
“如此也好,在未獵得其他靈獸前,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吧。”
二人自顧自地規劃著吃食,話卻是真切地說給白頭烏鸰聽的。
白頭烏鸰嚇得已經沒有多余的智力思考他們話語中到底是威脅還是調侃,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成了一只炭烤鸰。
“是粉莓姑娘!”白頭烏鸰提高了八度的聲音穿透二人的對話,“是梨春苑的粉莓姑娘,派得奴下來打探李公府內消息。”
這是蝰山意料之外的答案,難道是李家四少又在梨春苑闖禍了?
“目的呢?”他不明白,“李公府素來和梨春苑沒有什么瓜葛,四少那些風流事也不至于要動用探子吧?”
“這個奴下便不知了。奴下只需根據粉莓姑娘的吩咐,將探得的消息帶回即可。”
沐顏一聽是粉莓,她的內心卻是跟明鏡似的敞亮,想來是姝琴還是不肯放過她。
“蝰叔,我有一計。”
“沐姑娘請說。”
“把它關起來,看看梨春苑還會不會再派探子來。”
蝰山未能反應過來,“姑娘,這是何意?”
“我們就借這個東風,將計就計,把他們當作是侵入李公府的勢力,順便嚇嚇那個紈绔四少,然后……”
蝰山恍然,“確是個好主意。”這倒是省了他再去找人幫忙制造入侵假象的事了,少主那邊也容易交代了不少。
白頭烏鸰不干了,“大人不是說交代了就能放了奴下的么?”
蝰山聳了聳肩,朝著沐顏吐了一句讓白頭烏鸰差點跌落樹枝的話,“我說過嗎?”
沐顏配合地搖頭,“沒有啊。”轉而問白頭烏鸰,“這話誰跟你說的?”眉眼間盡是濃濃的笑意。
“你們……”
白頭烏鸰終于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兩眼一翻,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在一個木制籠里頭了。
蝰山借機將有實力入侵李公府的事匯報給了李威明,“老爺,這事您給定奪一下該是如何處理,目前勢力不明。
李威明蹙眉深深吸了一口氣,“難道是躲了這么多年,終是躲不過嗎?”
他忍不住抬手捏了捏隱隱犯暈眩的睛明,試圖舒展蹙緊的眉頭。
“老爺,您也勿須如此多慮,近日我也會加強府院周圍的防范,只是聽聞老夫人要去十方寺小住幾日,四少爺也吵著要一并前去禮佛,怕是……”
“阿山,你親自去一趟老夫人那邊,就說是我的意思,讓他們近日里不要外出了,以防萬一。”
“是。”
沐顏一邊為老夫人打包行李,一邊翹首等著蝰山的到來。
老遠看到蝰山的身影轉入了澤松齋的院廊,她的一顆心算是放下了,看來是不用去十方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