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陽光正好,姝琴又推了醉仙閣的鎖靈薈,由粉莓伺候著坐在梨春苑的院子里曬太陽。
想來自從之前府衙一別,已經有很久沒見到龍翊殿下了。
“小姐,你看你這眉頭又皺了起來,待會兒要是被嬤嬤瞧見了,又得去奚媽媽那里告狀了。”
“粉莓,你說卓青會不會查到藺公子的死啊?”
“我覺得不太可能,聽說白少主已經離開磐溪了,一時半會兒估摸著是不會再來了,這東西吧,我覺得死無對證了,就像杜梅一樣……”
聽到杜梅這個名字,姝琴猛得坐起身子,緊張地看了看周圍,“小心隔墻有耳!”
“是,”粉莓福身應允,轉身站到了姝琴身后,為她捏肩膀放松,“是粉莓疏忽了。”
“話說回來,這白少主也是奇怪,讓我把那個女人逼出霓羽齋,卻沒有帶她回人族,這是何意?”
“這點奴婢也看不懂,但是,白少主據說確實留了一塊嵌陽璧給沐姑娘。”
“嵌陽璧?他要干什么?”
“奴婢不知,”粉莓搖搖頭,“不過這沐姑娘也是個妙人,竟是把嵌陽璧落在了客棧,至今也是下落不明了,奴婢打聽下來的消息,便是只知道她人尚在磐溪沒有離城,再沒有其他信息了。”
“消失在磐溪鎮里頭?這怎么可能!再去找!”
只要她還在獸域磐溪,就會是她姝琴的禍患,現在離開了霓羽齋的庇護,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何況現在看來,龍翊殿下對她的態度也有些許區別于常人。
想起那張和瞳嫣一模一樣的臉,姝琴不禁捏緊了自己的拳頭,指甲深深陷進了掌心也不自知。
血滴在藤椅邊的泥地上,立刻染出了一片猩紅,這才引起了粉莓的注意。
“哎呀,小姐!你這是何必吶!”
此時看到藍桃正拿著鮮梨朝著她們走來,立刻指揮她去拿藥箱。
姝琴冷漠地看了一眼掌心的血肉模糊,并不放在心上。
“對了,找的時候要小心點,錯開那幫人。”
“奴婢懂得。”粉莓用裙衫的布料綁住姝琴的手止血,心疼道,“這藍桃怎么回事,笨手笨腳的,拿個藥箱到現在還沒來!”
院門微開,粉莓以為是藍桃來了,正要開口教訓,卻見奚媽媽扭動著豐臀,老遠就堆著一臉的笑容。
“哎喲,琴兒,我說你這最近怎么連醉仙閣的活計都推了呢,原來是綁著大生計了呀~!”
姝琴和粉莓默契地相覷一眼,都等著奚媽媽往下說。
獨角戲甚是無趣,但掩飾不住奚媽媽愉悅的心情。
“你猜今兒個是誰定了你的場?”
“媽媽,這怎好猜啊?我們小姐可是聲名在外,多少才俊英士想做這入幕之賓,不都得被拒在門外么,這點規矩您還不懂?”
奚媽媽怎會不知姝琴的心思,自己養的狗,搖搖尾巴就知道要干什么了。
“這我哪能不懂呢,這不是,今兒個如愿以償么,否則我也不會答應呀!”
姝琴聞言,伴隨著爬上雙頰的緋紅,遽然從藤椅上站起來,幸虧粉莓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你說什么!是……”
“正是,正是!正是你心心念念的龍翊殿下!還不快去準備準備!?”
“粉莓,快!”姝琴激動不已,“快幫我去梳妝!”
主仆二人丟下奚媽媽便是離去,迎面差點撞上提著藥箱的藍桃。粉莓也顧不得說話,拉著還在發愣的藍桃,便一起離開。
奚媽媽笑容嫣嫣,碎叨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我的搖錢樹啊,又要少一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