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總，我想請三天假。”

　　“好。”

　　季斫以為沈末安是因為這件事請假，當即批準。

　　這也是沈末安兩年多最容易得到的假期。

　　沈末安第二天一早就買了車票，回到C市。C市與a市只有兩個小時車程，沈末安一下車就直奔市醫院。

　　“嘴上說著孝順，也不見你回來看一眼你媽，連錢都不打，你還想不想讓她活命了？”沈民生一見到沈末安就破口大罵，“廢物東西！”

　　他雖然是沈末安的堂哥，兩個人長得毫無相像之處。沈民生相貌平平，頂著個大肚腩，穿著破了邊的運動褲和布鞋。

　　沈末安沒有理會，“我媽呢，在哪個病房？”

　　“先拿錢來。”沈民生啐了一口在地上，汗濕的短袖透出一股汗酸味。

　　沈末安冷冷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這里是十萬。”

　　沈民生一把把銀行卡搶過去，淫蕩的視線在沈末安渾身上下掃過去，“這還差不多……幾年不見越發越水嫩了，嘖嘖嘖，你媽在四樓的重癥監護室，趕緊去吧。”

　　沈末安咬牙，轉身離去。

　　重癥監護室他進不去，只能隔著玻璃看母親在病床上虛弱的身影。

　　年邁的婦女頭發稀疏花白，呼吸微弱，身體瘦的脫了形。

　　這是沈末安的母親，他唯一活下來的至親。

　　他拖了母親這么多年，難道終究還是留不住她嗎。

　　從一年前，母親就沒清醒過了。

　　沈末安深呼吸一口氣，將情緒憋在心底。

　　“怎么，看完了嗎，人還活著我沒騙你吧？”

　　沈民生帶著汗臭味的身體靠過來，緊緊貼上了沈末安的后背。

　　“離我遠點。”沈末安冷冷打開沈民生已經摸到他屁股上的手。

　　“出去兩年還有脾氣了。”沈民生嗤嗤的笑了兩聲，“當初老子把你壓在床上的時候你怎么只會叫呢？”

　　沈末安臉色一黑，“沈民生，我勸你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沈末安你搞清楚自己的定位，當初要不是你媽突然進門，老子早就把你淦的哇哇亂叫了。”

　　沈民生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又想起醫院不能吸煙，吊兒郎當的把煙塞進沈末安的褲兜里。

　　“長這么一張狐媚子臉，還是個男的，弱成那個雞樣不就是給男人淦的嗎。”

　　沈末安沒說話，轉身走了。

　　母親的身體情況不適合轉院，不然無論如何他都要帶母親徹底離開這個骯臟的家。

　　沈民生盯著沈末安的背影撇了撇嘴，喃喃自語，“真以為攀上金枝就變成鳳凰了？雞就是雞鴨就是鴨，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甩開沈民生，沈末安跟醫生交涉過后把自己剩下的錢全部給了醫院。

　　母親病情加重，他必須拿到更多的錢。

　　最后頂著沈民生不懷好意的視線看望過母親，沈末安當天就定了回程的車票。

　　他要盡快回到a市，找一個獲得額外開支的方法。

　　晚上，沈末安回到他在a市的出租屋，跟物業要了備用鑰匙。

　　許久未歸的房間一進門就有一層薄薄的灰塵飄在空中，嗆得他咳嗽兩聲。

　　不對。

　　沈末安低頭看著自己腳下，玄關處的鞋子被弄亂了。

　　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