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再次降臨,方白在下午遇上那只怪魚后,警惕了許多,不敢再到處探索,回到家中,打算等明天凌晨時在行動,如果這些被源氣刺激變異的生物有過捕殺人類的經驗的話,那么在凌晨這個人類較少活動的時間段活動的話,要安全的多,當然,這也只是方白的猜測,至于具體如何,只等明天再去驗證。
探知變異生物的行動規律,總結出它們的習性,能夠提高在這個危險的世道里活下去的可能性。
為了防止晚上被變異生物偷家,方白將屋中所有可用的雜物都推在了門上和窗口處。忙完這些后,才有空坐下來對今天的巡視結果進行分析。
“奇怪,這些變異生物的數量并不是很大,應該不至于導致江市整個市的人都集體搬遷吧。”方白一邊吃著飯,一邊思考著。畢竟江市在g省也算排在前三的大省了,如果政府有心建立大型庇護所的話,選在這些大省才是正確的選擇,那么江市也應該被列入庇護所的建立地點之中的。
“或許是在市中心?”方白想通了關節,也許整個江市的人都遷入了市中心,在哪里建成了一個保護圈?也只有這樣,才是最合理的解釋。
“明天就去市中心看看,不過要小心一點了。”一只不擅長陸地作戰的怪魚都給方白帶來了那么大的威脅,要是遇上一只陸地生物的話,那還得了?再倒霉一點,來一只進化的比魚怪還強的陸行生物,那方白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盤腿坐下,方白調動著心臟開始主動吸收空氣中的源氣,經過源氣種子的凝練,進一步的強化著肉身。
一夜過去,方白睜開雙眼,這一個晚上他只睡了三個鐘頭,也許是因為源氣滋潤的帶來的好處,短短三個小時的睡眠比以往睡上整整一個晚上還令人精神。
“可惜,肉身提升開始變慢了許多,一晚上的凝練,只讓我的力量提升了一點點。”揮舞著手臂感受一晚上修煉的變化,方白嘆了口氣,光是用源氣種子以及心臟單純的強化肉身的速度越來越慢了,回憶了一下那大夢中其他世界的煉體法門,方白不禁留下了羨慕的口水。也只能羨慕了,之前光是凝練出源氣種子,踏上開辟自己道路的第一步,就差點失敗了,想要開創自己的煉體法門,還有使用源氣的法門,還不知道要等多久,要有多大的機緣。
天還未亮,方白打散了自己的遐思,準備開始出發了。
帶上一個登山包,里面裝上水和足夠包覆的食物,提上昨日幫了自己大忙的鐵棒,方白再次出發。
這次的方白不敢在像昨天那樣大搖大擺,連走過昨天勘察過的街道都要小心翼翼,探頭探腦三四次后,才敢貼著墻腳走出來。
走了三個小時,太陽開始出現在了城市上方。按理說來這個小區離市中心也就五六公里,正常人一個小時都能走到,更別提方白了,但是方白太慫了,一步三回首的速度,到現在也就走了兩公里,也多虧了方白的謹慎,這一路走來,起碼遇到了十幾只不弱于怪魚的變異生物,其中有一只流浪犬體型甚至超過了正常的水牛,身上的源氣涌動,隔著幾十米都讓方白感到一陣心悸。
方白雖然了感悟大道,但像這樣的悟道者都是后期才能發育起來的,在源氣暴漲的現階段,肯定比不過這些變異生物。
“按道理人類作為基數排在前十的哺乳類動物,怎么說也能有幾個像這些生物一樣的變異人吧?”方白想像著人類變異后的模樣,在這個危險的世道里居然也笑出了聲。
“嗯?”方白聽見了什么動靜,臉色嚴肅起來,停下身子,俯著腰傾聽著那一點細微的聲音。像是人類整齊行走時發出的腳步聲。
“是軍隊!”方白有些欣喜,在這個時候找到軍隊,意味著自己的安全就有了依靠,
正當方白想去與軍隊會合時,一個幾乎微不可察的摩擦聲在身后響起,等到方白感覺不妙時,已經晚了,背上的皮膚汗毛豎起,僅僅是還未落到實處的攻擊所帶來的勁風,就刮得方白后背生疼。他只能勉強把鐵棒靠在背上,整個人朝前方不顧一切的撲去,更本不管以這種速度撲到在地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損傷,他只知道,要是背后的攻擊落實了,他會被攔腰截斷,屆時,別說方白的體質比常人高了三四倍,即使是翻一番,在被腰斬之后也沒有任何用處。
好在鐵棒極其幸運的擋在了襲擊者這一擊的揮動軌跡上,直徑三厘米的實心鐵棒被直接砍斷,但為方白起到了足以救命的幫助,這一擊的力道減小了五成有余,方白也趁著這襲擊者這不到零點五秒的停頓,向著前方逃出了大半距離,襲擊者原本十拿九穩的進攻,只有末端的一點劃到了方白的背部,饒是如此,方白的后背也直接被狠狠切開,出現了一道橫向貫穿后背,深約三四厘米的巨大傷口,甚至連脊柱上都被劃碎了一些骨頭。
這是真正的入骨之痛,脊柱神經被破壞帶來的嚴重后果,讓方白毫無抵抗力的朝前飛去,撞在地上又重重彈起,恰好在空中轉了個身,方白拼命睜開不受控制的雙眼,他不能夠連對手的模樣都沒看清就被擊殺。
入目是一個高約兩米的身影,削瘦,精悍有力,還有兩只鋒利如刀的前肢,方白企圖看清它的臉,但是身體的機能不為他所動,他的視線開始模糊,只看見那道身影向自己走來,然后是一聲聲的巨響,好像是槍聲。那身影猶豫地看了一下方白,轉身離去。
撿回了一條小命,方白心想。
“趕上了嗎?”
“這有個傷者,醫護人員呢?”
“脊柱都斷了,沒救了吧?”
“還有呼吸,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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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活著?”方白感受著嘴里的干燥,微微睜開了眼睛,接著,就是后背上傳來的劇痛。
“他醒了!齊醫生,齊醫生!他醒了!”耳畔傳來一個越跑越遠的聲音,方白感受著自己的身體,從那受傷的脊柱往下,動彈不得,好像失去了對下半身的掌控。
“怎么可能,”方白不愿接受,這是最壞的可能性,代表著所有的努力灰飛煙滅,他方白受此一傷,失去了行動能力。
這可能嗎?可以嗎?方白自問,不可能!他真的害怕了,在這個時代變成一個殘廢,與死了了有什么區別?他發狠的咬著牙,企圖抬起自己的膝蓋。
麻木,還是麻木。
“你先別動,你的脊柱受傷了,能醒過來是最好的結果了。”一個溫和的男聲傳來,方白不管不顧,仍是用盡力氣試圖找回對下半身的控制。
“唉,你能醒來已經是個奇跡了知道嗎,像你這樣脊柱受損的人,很多都是躺在床上當了一輩子植物人的,你能醒過來,即使下半身癱瘓了,還是能看到這個美麗的世界的嘛。”溫和的男聲絲毫不顧他說的話有多么損人,還想繼續說到。
方白抬頭看了這個齊醫生一眼,突然平靜了下來。
“我叫方白,是你救了我吧,醫生,多謝了。”
“我,我叫齊秋,你怎么.......”齊秋一時有些腦子轉不過來,這個上一秒還要死要活的人,怎么下一秒就變得如此平靜了。但還是出于禮貌介紹了自己。
方白感受著體內的源氣涌動,在自己的引導下一點點地修復著脊柱的傷勢,放下心來。
“我還是太過急躁了,遇到大事還是冷靜不下來。”方白心想。
作為一個可以被人拿著槍指著腦袋,還能談笑自若的人,方白有些謙虛了,
這是一個不一樣的時代了,方白告誡自己,將先前的惡劣情緒都拋掉,使自己完全冷靜下來,向齊秋問道。
“醫生,能介紹一下這里是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