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不知道的是,在這鐘聲響起,長虹貫天之時,這天地之間,莫名多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特能量,而這,是萬物的起源,是大道爭鋒的開端。也是終結科技的末日之劍。
剛出巷子,方白便看見遠處的城市中心,有數道濃煙正裊裊升起。
“這,難道這次昏迷是全國性的嗎?”方白皺著眉頭,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江市這所大城的邊郊,外來務工人員大都居住與此,數棟破舊的出租房緊鄰而建,附近散落著不少的集裝箱,因為是白天,外來的農民工還未回到這里,所以即使是方白死在這里,只要處理得當,也很難被外界發現。
看著那滾滾的濃煙,不難猜到,那應該是汽車的連環車禍造成的,如果這幾分鐘的昏迷是波及全國的,那造成的后果,難以想象,起碼光是交通事故引發的災難,就將導致超過千萬人的傷亡,好在現在是夏天的中午,氣溫炎熱,少有人駕車出行,若是換成國慶的黃金周,怕是半個國家都要陷入癱瘓。
方白心中思索著,卻沒有減慢逃生的動作,畢竟現在他任然處于被人追殺的境地,而這個救了他的異象,還不知能持續多久。
四下環顧中,總算是發現了一輛老舊的汽車,汽車沒有發動,但冷氣正在工作著,車窗上凝結了一層水幕,而汽車的車主,正躺在駕駛室中睡著覺。看上去應該是在異象出現前車主就已經在熟睡了。方白小心地拉了一下車門,兩個前門都被鎖上了,但左后門沒鎖,方白打開車門,廢了一番功夫將車主拖下了車,震得地上灰塵紛飛,好在不知是因為異象的緣故,車主仍沒有醒來。只是那兩百多斤地體重讓方白的左肩再次滲出了血珠,方白忍住疼痛啟動汽車,隨著汽車的轟鳴,后視鏡中那躺在地上的車主似乎動了一下,方白見狀,油門一踩,將剛睡醒的車主遠遠甩在后方,過了十幾秒,才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我日你大爺的偷車賊!”
方白一心開車,現在首先要做的是先到市中心,那里人多眼雜,唐元載的人不敢輕易下手,自己的傷口也需要進行消毒處理,更重要的是,他還要弄清剛剛那些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似乎打在自己靈魂之上的烙印,又會給自己帶來怎么樣的影響。
而此時,世界復蘇了。
星條國某宮之中,這里已經炸開了鍋,無數報告鋪天蓋地地朝這里蜂擁而來,總統已經急爛了額頭,坐在椅子上一件一件地翻閱著各州送上來的報告,幾個官員站在一旁,不停地打著電話,不時有幾個人從門口跑進來,在總統身邊耳語幾句。
“十三分鐘,整整十三分鐘,我們星條國整整沉睡了十三分鐘,這一段時間到底去哪里了?那些每年投入幾萬億的研究人員,他們到現在都沒給出個答案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誰能給我一個答案?”
總統暴怒的聲音壓抑不住地在辦公室里回蕩,一陣沉默,沒人能回答。
“好,好,這些你們不知道也行,那又有誰能告訴我,被阻斷的信號是受什么影響,連其他國家都聯系不上?如果這是針對我們的一次襲擊,那我們連老窩都讓別人掀了!還找不出兇手,你們還敢自稱是全地球最出色的科研者?你們也敢每年吞掉幾萬億的資金?你們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總統見沒人回答,火氣更大了,狠狠地敲著桌子。
“那最起碼的傷亡統計出來了吧?”
“出來了,出來了,這一次昏迷導致死亡人數共三千七百五十六萬,受傷人數也高達一千七百多萬,還有一些州的傷亡統計還未上交,距離實在太遠,通訊已經斷了,目前常用的電磁波傳遞距離只剩下三千到五千米,無法用于通訊,只能靠人力來傳遞消息。更重要的是,我們與所有的衛星都失去了聯系,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我們的通訊可能要倒退一百年.......”現任統計部長擦著冷汗,拿著報告一項一項地向總統報告著。
“把盧卡叫來,是時候讓他去接管各州的治安工作了。”總統雙手合十,閉著眼睛,似乎有些累了。
“可是,盧卡上將的行事風格,會不會讓各州長.........”部長小心的問道,
“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如果他們敢有什么小動作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總統的語氣帶上了一絲冷冽。
類似的情況,在地球各地發生著,每一個國家的領導都在忙碌,每一個活著的民眾都在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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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回到了市中心,雖是盛夏,路上仍有不少的車輛,在來的路上,他就已經看到了數十輛或側翻或一頭撞在路邊的汽車,幾乎每一輛汽車的翻滾中,都帶著一兩條鮮活的人命,整條公路零零星星地散落著一灘灘的血跡。在這行駛路上中發生的突然昏迷,幾乎很少有幸存者,即使有,在長達十幾分鐘的昏迷中,也都失去了救助的黃金時間。
而到了市中心,他才發現這次昏迷到底造成了多么慘烈的景象。哭聲震天,橫尸遍野,無數汽車的殘骸在路上四散著,到處是濃煙滾滾,到處是鮮艷的血紅色,到處是殘破的身體,到處是哭喊的民眾。那些死在路上的人的家屬,從各自的家中跑出,絲毫不顧夏日的炎酷,拼命地嘶喊著,企圖喚回家人的生命。一對一對的民兵,以及醫護人員穿梭其中,在這遍布著廢鐵的路上,救護車根本無法通行。只能依靠人力將還有氣的傷員抬上擔架,一路運送到臨時搭建的醫護站。那為數不多的救助站,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圍了個水泄不通。
方白也下了車,這里用車已經走不了了。剛一下車,鋪面而來的是一股血腥之氣,熏的方白重重咳嗽了一聲,這血氣即使是以前在地下世界時也遠遠不及。
“你受傷了,”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小護士發現了方白,過來查看了一番,發現并不嚴重后,右手指向東邊,“醫護站在那邊,自己過去找他們要消毒液和繃帶。”
方白應了一聲,朝東邊跑去,他在護士的查看中發現了一件重要的事,他左肩上的傷口,居然在短短幾十分鐘內,止住了血,長出了粉紅的肉芽。要知道,這傷口雖然不算致命傷,但也深可見骨,平日里受到這樣的傷,若無及時止血,光是流血都能流到休克,而現在居然自己愈合了,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難道那個鐘聲和異象,給我帶來了不得了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