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慢慢照亮了東方的天空,把高樓林立的城市遠遠甩到地平線上。世界清純如朝露,曾是隱秘的黎明,隨白晝來臨悄悄隱退。鳥聲迷人的叢林,像一團綠色的朦朧,覆蓋著城市的公園,渾濁的河流被朝霞染得一江金黃。太陽多情,陽光很暖,朝陽通過片片白云美麗地篩了下來,天地間散開了一張橙色的網。風佛樹搖,鳥兒們從懸垂的花枝上陡然消失,剎那間,勝過所有語言的魅力。梁建平與他的妻子艾姍姍,也開始新一天的工作。
“早上好呀!我的大英雄,別來無恙”梁建平嬉笑著對艾姍姍說道。
“別來,無恙,我們都還健在。”
二人有說有笑的吃過早飯,來到醫院里,院長和同事們都在翹首以盼艾姍姍走進醫生辦公室。
剛走進辦公室的艾姍姍,被一聲“歡迎回家”的聲音給嚇一跳,回過神來的艾姍姍微微一笑,向大家說聲“謝謝”,和大家簡單聊了幾句之后,回到自己工作當中。
此時的梁建平,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靜靜的望著這間熟悉又陌生的辦公室,自年三十回家之后,約有三個多月沒進過這間辦公室。各科室的門診也同時陸續開放接診。從辦公室出來的梁建平徑直走向門診大廳,接診來院看病的患者。這也是新冠病毒關閉門診大廳之后的首次開放,患者和家屬都有序進入診室看病、掛號。
忙忙碌碌的上午就這樣悄然無息的過去,剛出門診大廳的梁建平看到一位年輕小伙被護士李曦抱進急診大廳,梁建平見狀急忙取來板車,將年輕小伙放在板車上,和李曦一起將年輕小伙推進急診室進行搶救。還沒等檢查結果出來,李曦就把年輕小伙的頭發給剪了。
“誰手這么快呀,這檢查結果還沒出來就給備了皮了”梁建平一臉疑惑的問道。
李曦在旁邊顫顫巍巍的舉起右手,說道“是我”
“梁主任,這人也太奇怪了,渾身上下一點皮都沒破呀”
“檢查結果也是,各項指標都正常”
“血壓一百一、七十,心率七十三,都正常”
“哎呀,沒有外傷就是昏迷”梁建平不解的說道。
梁建平嘆了一口氣對李曦說道:“你弄回來的病人,你在這盯著啊。”
“不是吧!梁主任,我今天休假呀!”
沒過一會,年輕小伙從昏迷當中蘇醒過來,李曦看著小伙笑瞇瞇的說道“你醒啦”,給小伙嚇了一大跳“哎呀,媽呀”急忙說道:“這都是啥呀”邊說著,邊用手抓扯身上的各樣儀器。
李曦看著這位小伙是一臉的蒙圈,便問道:“你這混身是血,又昏迷不醒,我從上到下給你檢查一遍,也沒發現你哪兒受傷啊。”
小伙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腦袋,驚訝問道:“我頭發呢?”有下意識摸摸自己的眉毛說道:“還,還好,眉毛還在”說完便又躺下了。
下午,梁建平和妻子艾姍姍吃過午飯從急診大廳經過,李曦看到梁建平經過,便把他叫了過來,告訴梁建平那位小伙醒了,讓他在檢查看一下是否真的有事。出于對患者的負責,梁建平和李曦一同過去。
梁建平向小伙伸出三個手指頭,問道:“這是幾呀?”
小伙回答道:“三吶”
梁建平又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山呀,他們都叫我老白”
“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Z國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急診室啊”
梁建平又好奇的問道:“今天禮拜幾”
“禮拜三啊”
梁建平長出一口氣說道:“他沒事兒,可以回去了。”
小伙怒道:“這就完事了兒啦,走,我怎么走,就這你讓我走”說著便抖了抖身上披的浴巾,又說道:“好好的一身衣服,說剪就給剪了,還有我這頭發,你自己看。”
疑惑的問道:“為什么呀,這到底是為什么呀?”
“你知不知道,過兩天我去相親去,就這造型,你讓我怎么相親呀?”
“姐姐,你是不是上天派來,故意折磨我的呀”
李曦撅了撅嘴,想說又不敢說。
“我不管啊,你必須對我負責。”
李曦委屈的說道:“那你,沒干嘛弄一身血,然后撲在我身上,讓我送你去醫院呀”
小伙見李曦委屈的樣子,無奈的說道:“我不是去救人嘛,我,我不暈血嘛我”李曦哭著說道:“暈血你嚷什么呀,我那買的大新車我都沒說啥,我剛開一天。”梁建平忍不住的在旁邊,用手捂著自己嘴嘿嘿一笑。
“別別別別你別哭啊你,我這人這輩子就暈兩樣東西,一個是暈血,一個就暈眼淚呀,尤其是女孩兒哭,我最受不了。
“你說,我這暈過去,你還得搶救我,完了我,我這混身上下,真沒東西讓你再刮了,就剩眉毛了,你看怎么辦呢?”
艾姍姍實在受不了,說道:“那個,那個都別吵吵了啊,你們兩個都是為了救人啊,都是好心。李曦,別楞子了,趕緊給人家屬打電話,讓送衣服來吧!”說著,便和梁建平一同走開,和梁建平說道:“親愛的,你說這叫什么事呀,弄個大烏龍。”“可不是嘛,你還別說,他倆還挺配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