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殿中,南疆大巫師同樣不平靜。
他坐在漆黑的屋子里,情緒比在帝王面前要激動十倍!
“他身上果然有神奇的力量……若能得到那股力量……”
他狂熱的喃喃自語,然后,雙眼冒出幽幽綠光,像極了一頭聞見肉味的餓狼。
六月初十,宜出行。
元寶替燕瑯收拾著行李,而他家的王爺則戀戀不舍的握住李漫的手將近一個時辰都舍不得松開。
“你該出發了?!崩盥o奈地開口,“皇上還在城門口等著為你餞行呢。”
“要么,公主與燕瑯一道去吧。”燕瑯不死心,“你的決定,皇上會聽?!?p> “本宮亦有自己的事。再說,夫妻之間應該有自己的空間。”李漫抽手,“不過,本宮為駙馬準備了一點小心意?!?p> 燕瑯情緒突然就上來了:“是什么?”
李漫扔給他一個錦盒:“一點盤纏罷了!駙馬一路舟車勞頓,盡量讓自己過得舒服些?!?p> 燕瑯接過,有些失望:“還不如親手繡一只香囊?!?p> “本宮不會繡工?!崩盥咝σ宦?,“有了這盤纏,駙馬可以買下天下所有的繡坊,想做多少香囊便做多少個,何必非要矯情?!?p> 燕瑯呆了一下:“買下天下所有……”
他幾乎立刻便打開了手中盒子,然后見了里面的東西,腦袋一木!
“銀票十萬兩,西北礦山三個,五十二個遍布大辰的金器鋪子,銀莊六個,還有蕉陽郡的郡王令……”燕瑯越說聲音越小。
李漫點點頭:“這是本宮給駙馬的零花錢?!?p> “說好的燕瑯養公主?!?p> 李漫打斷:“本宮每個月的開銷,自然還是算在駙馬頭上。只是本宮不喜歡這些身外之物,給別的男人又覺得名不正言不順?!?p> “自然只有本駙馬才名正言順。”燕瑯條件反射地抱緊了盒子。
元寶行李收拾了兩車,又在車轱轆下看了一場斗蛐蛐,燕瑯才腳步輕飄的走出來。
“王爺,現在啟程?”
燕瑯沒有回答。他懷抱著錦盒,有些神思恍惚,輕道:“元寶,本王突然……不想努力了。”
元寶啊了一聲:“王爺何出此言?”
燕瑯看著懷中那幾乎占據了自己一半財產的小小盒子。據李漫所說,這還是她隨手給的一點零花錢,對她的產業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本王……”燕瑯輕輕自嘲地笑了笑,“不小心就吃上了軟飯。”
京城城門口。
平民老老實實的守在家里。整個大街空曠肅靜,無一個閑雜人等。
六名身著朝服的大臣恭恭敬敬的站在城門外。
皇帝的帝輦按照最高的出行儀仗,將城門口映襯得一片刺眼的明黃。
燕瑯姍姍來遲。
皇帝也不惱,以三杯酒踐行,又說了些例行的場面話,最后親手將一件玄色的繡著大蟒的披風披在了燕瑯的身上。
披風接觸到皮膚,燕瑯身上泛起一陣莫名的寒意,皇帝笑道:“這是朕令整個尚衣局連夜為富貴王趕制的戰袍,用了在寒潭浸泡了數十年的天蠶絲,可辟邪,亦可作為護身軟甲,比將軍的戰甲防御力更甚?!?p> 燕瑯用力扯了一下,見其防御力確實驚人,壓下心中的不舒服感覺:“多謝皇上!”
“去吧!”皇帝輕輕道,“朕等著關于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