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瑯不露痕跡地移動腳步,將李漫恰好擋在北羽太子的視線之外。
他冷笑著問:“青樓里一個女子犯了案,她以往的所有恩客,是不是也都要來個連帶責任?本王現在駙馬當得好好的,卻老是將本王與別的女子扯在一起,前些日子你又大庭廣眾之下垂涎我家公主,不得不令本王懷疑,這場中毒事件,只是太子你自導自演的一場戲了!”
北羽太子愣了一下:“孤要求娶公主,自然會光明正大。”
這邊,看了半天鬧劇的皇帝道:“北羽太子,如果你不能拿出十分證據證明是富貴王所謂,此案不如來日再審。朕會命大理寺卿繼續收集證據,并會讓太醫繼續為你診治。”
“來日再審?”北羽太子合上衣服,眸光驟冷!
“皇上等得及,孤卻是等不及!孤的那十萬大軍也等不及!”北羽太子近乎威脅,語氣十分囂張,“孤早在發現被賊人傷害時已經傳書回北羽,我數十萬北羽勇士,不日便抵達邊境。孤倒是想問問,皇上是否真心愿意與我北羽締結盟約!”
此話一出,在場的辰國官員紛紛變了臉色。
大理寺卿道:“此案本官定會加大力度偵查,太子稍安勿躁。”
皇帝揮手,打斷大理寺卿的話。他安靜地在北羽太子身上盯了一會兒,突然微微一笑:
“一個月。一個月后,朕保證,一切便塵埃落定。”
“孤為什么要等?”北羽太子舔了下嘴唇,死死地盯著燕瑯身后,“孤出使大辰,不宜久留。除非因為婚約之事,需要耗時走走流程,倒說得過去。”
燕瑯看神經病一樣,望著北羽太子。
皇帝倒是笑起來。他溫和地問李漫:“此事,長公主怎么說?”
李漫從燕瑯身后走出,偏著頭,美眸微冷,打量著北羽太子,道:“你想娶本宮?”
“想。”北羽太子面對李漫,立刻就乖戾了。
李漫又問:“身上的傷,疼么?會不會傷了根本?”
“不疼。”北羽太子立刻道,“公主放心,孤只是看著嚴重的皮外傷,用點藥很快就好了。至于別的能力,絲毫不會受到影響。”
“既然是小傷,太子何必如此較真,連兵戈威脅都來了。”
“公主說的是。”太子連連點頭,“孤這就下令,讓他們不得妄動。只不知你我婚約之事?”
“太子身上的疤痕消失了,便可擇日提親。”
北羽太子大喜,哪里還顧得上別的,面露狂喜之色:“承蒙公主厚愛,孤定當早日養好身體。”
李漫點點頭,轉身走了。燕瑯沉默著,跟上了李漫,卻是一路上再也沒說一句話。他依然坐在李漫的白玉馬車里,卻不知想到什么,有些渾渾噩噩。
直到馬車抵達公主府,李漫才輕輕地,解釋一句:“別生氣了。他好不了。”
“那萬一好了呢?”燕瑯反問,語氣輕柔,似磨著牙般,“是不是只要是個男人來求娶,公主都收了?”
“不會有萬一。”李漫望著他,神情漸漸復雜,似不經意般哄道,“只要你活著,我李漫,便只有你。”
“原來公主也有花言巧語的時候。”燕瑯心上壓著的陰影因為一句話慢慢散開。他似因為自己方才的吃醋行為有些別扭,眼見著公主府到了,便先跳下了馬車:“在大理寺沾了晦氣!我去沐浴。”
李漫看著他走遠了,才看向百樂:“查,誰對北羽太子下的手。”
百樂高冷地睨她一眼:“還用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