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佛堂的大門打開,形容憔悴的魏霜雪從里面走了出來。
門口,丞相夫人親自上前握住女兒的手,滿臉關切之色:“女兒,朝陽公主為何會給你送帖子?”
“女兒不知。”魏霜雪低眉順目道,“她邀女兒未時進宮,母親若有問題,等女兒回來再說吧。”
“馬車已經備好了。”丞相夫人抹了一把眼淚,“我女兒被那畜生毀了名節。昭陽公主昔日與你也算閨中密友,這次見她,你務必要說清楚來龍去脈,不可讓公主也覺得我魏家是那家風不正之流,影響日后往來。”
“女兒知道了。”魏霜雪行了個禮,被丫鬟扶著回閨房換了得體的衣服,便往大門口走去。
卻在路過花園時,見到一體態婀娜的女子在清掃落葉。
“母親。”魏霜雪停下腳步,“這是何人?女兒不是和您說過,不要什么遠方親戚都收留。尤其是女子。”
“不知誰送來的賤女人。”丞相夫人唾了一口,咬牙切齒,“長了張狐媚樣子!娘把她關進柴房打算發賣,卻不知她使了什么妖法,讓你爹收作了書房的筆墨丫頭。”
魏霜雪定定地盯了那女子半晌,放低聲音,“發買不成,那就……杖斃。娘,后宅陰私,您比我懂。”
說完,柔柔弱弱地上了馬車。
丞相夫人等到馬車走遠了,才又冷冰冰地看向那個新入府的女子:“去書房點上沉香,老爺快下朝了。”
女子握掃帚的手緊了一緊。
皇宮。
朝陽殿。朝陽公主燕櫻翹著二郎腿坐在軟榻上撫貓。
這位在大辰國囂張跋扈的公主也是個美人,明艷可人,刁蠻任性,但在另一位公主李漫的襯托下,已經算是極好的了。
她毫無公主的矜持,杏眼掃了一眼下方規規矩矩站著、似弱柳扶風的魏霜雪,有些不耐煩地問:
“說吧,要求本公主幫你辦什么事?”
“霜雪無所求。只是多日不見公主……”
“真無所求,就不會用魏寧的名義特意給本宮送帖子。”燕櫻揮手打斷,“我和你本也無甚交情。但既然你來了,本宮不妨聽上一聽——你先說下,你胸口真的有印記?”
魏霜雪心中涌現出極濃郁的恨意。她面色慘白,眼里含淚,看著十分無助:
“公主,并沒有。是那人與我大婚不成,故意抹黑。”
朝陽公主嗤笑一聲:“燕瑯那混蛋本宮也知道!誰若惹他不痛快了,他定往死里整。可拋棄他的未婚妻也有七八個了,別的都能好聚好散,為何偏偏對你如此心狠?”
魏霜雪不說話,直掉淚。
昭陽公主將腿上的貓趕下去,站起身來,繞著魏霜雪走了一圈,“行了,本宮不是讓你來哭的。你的事情,本宮也不好奇了。有事沒?沒有就回去。”
“還請公主在成王面前替霜雪美言幾句。霜雪被潑污水便罷了,可憐我哥哥,即將入仕……若有我這個污點,他還不知以后被如何嘲笑!”
魏霜雪直接往地上重重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