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瑯哪里還有心思畫眉挽發郎情妾意!
“突然想起,”他聲音很是溫柔,“大婚的時候宮里賜了一棵極品珊瑚,公主稍等,燕瑯回王府取了來,放在我們的臥室,與公主把玩把玩。”
“不過一堆蟲子尸體。”李漫無所謂地呵笑一聲。
“蟲子尸體?”燕瑯懵了一下,“公主為何這樣說?”
“無事。”李漫轉過身,背對著他,“駙馬想回去,便回吧。——珊瑚倒是不必帶來了。本宮瞧不上。”
“既然如此。”燕瑯笑,“燕瑯便尋個公主瞧得上的寶貝來……”
說完,他直接取了駕車的馬,打馬回王府。馬蹄聲急,行至轉角時,那張嬉笑的臉,慢慢沉了下來。
公主府大門處。
“這就是男人。”百樂順手將李漫身上那件燕瑯的外衫扯了,看了她到處是裂痕的衣服一眼,語氣揶揄,“在床上看到的都是你的優點。穿上褲子就只計較你的缺點。公主以后矜持些,別什么荒山野嶺都由著他。這太容易得到,你自己看看,如今不過是傷了他的狐朋狗友,就開始甩臉色了。”
說歸說,卻把自己身上的披風取了,認認真真替李漫穿上了。
李漫揉了揉眉心:“你也別亂給駙馬穿小鞋。倒是你們,以后別動不動就去毀人家青樓打斷人家腿,至少先和本宮商量一下。”
“有什么好商量的。”司隱語氣幽怨,“以前不都是這么干?公主,有了駙馬就忘了我們這群面首,您也太薄情了些!以前您只要送了一個面首牡丹,馬上就會送另一個面首薔薇,一視同仁得很。駙馬那丑不拉幾的模樣,到底是哪里得了你的另眼相看?”
“行了。”李漫打斷,“別什么都扯上駙馬。說吧,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沖動的人。”
司隱收起了怨婦氣息,“進去說。”
兩人陪著李漫進了府,去了李漫的更衣室,替李漫挑了衣服,吩咐丫鬟替她換好了,司隱順手拿起梳妝臺上的簪子,溫柔地穿過李漫發間,仔仔細細挽了個舒適的墮馬髻,這才放下梳子,輕輕道:
“暗樓那邊有消息說,本來計劃下個月出使辰國的北羽太子,提前來了京城,就藏身在露華樓里。我們打著拆青樓的幌子去查,讓他跑了。至于那江御史和林尚書家的兩個倒霉鬼,是被誤傷。不過敢帶公主的男人去青樓,也算是活該。”
“北羽太子?”李漫頓了一下。
“公主府的敵人之一。”司隱以為她不記得,“三年前,這人軟禁了熠王,還強了熠王妃,強行讓她做了太子側妃。熠王被陷害,扔進大海,如果不是被百樂大人遇見……”
旁邊,百樂很客氣:“是他運氣好,長了一張好看的臉。”
司隱點點頭:“總之,后來熠王以公主府面首的身份,進入我們家來,這些年也算討公主歡喜,既然是一家人,那便是一家事。我們自當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這事,你們看著辦吧。”李漫想起另一件事,“南朱國瘟疫,百樂同你說了?”
“說了。”司隱情緒突然悵然起來,“還真挺不想回那鬼地方。”
“你再不回去,你藏在南朱皇宮密室的那批寶藏,就要被攝政王吞了。”百樂道,“公主府最近缺錢。”
“知道了。”司隱道,“等我把最新的話本更新完結,就啟程。”
“什么話本?”李漫興致起來了。
司隱輕咳一聲:“公主最討厭的那種。垮了身子的弱雞,那荒淫無度的日日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