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子也沒真動氣,看著于無常迎上來,也就把拐杖放下。
“怎么樣,這次又帶著什么驚世駭俗的東西?”
“這次真沒什么,白爺爺。”于無常搭話道,將老爺子扶到一旁坐下,“我那還能總有新東西可以拿出來。”
“你呀你呀,”白老爺子笑著拍了拍于無常手,“既然沒什么新東西,那找女朋友了嗎?”
“白爺爺,你這就離譜了/。找女朋友和做科研有什么關系。”于無常回到。
“嗯?怎么沒關系!修身安家治國平天下。安家就在修身后面。”白老接過于無常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后繼續說道,“你呀,我看著長起來的品德我都放心,修身之后就該是齊家了,不安定后方,怎么專心做科研啊!”
白老語重心長的對于無常說到,而于無常也只能點頭答應。
終于送走了白老,于無常將房門反鎖,然后來到浴室里打開噴頭,讓熱水淋在身上。
熱水順著他的身體流到地上,帶走了他的疲憊和煩惱。
‘沒了她,這一切又如何?’
于無常在淋浴下苦笑一聲,也不知道是水進到眼睛里還是怎地,淚水混合著噴頭的水,不斷的落下。
半個小時后,于無常從浴室出來,面色如此,看不出半點情緒,一雙眼睛仍舊是古井無波。
翻看了一會資料,檢查了一下PPT,于無常仰面躺在床上,一股久違的懶惰爬上心頭。
于無常覺得眼皮越來越沉,最后跌入夢鄉。
這一次的他沒有見到那道讓他魂牽夢縈的倩影,反而是來到了一片荒涼的森林之中。
空曠寂靜的深林,幽秘昏惑。于無常向著前方走了幾步,身邊的景象卻不曾發生變化。
于無常也不覺得奇怪,繼續向前走著。自從八歲開始冥想,一些稀奇古怪的清醒夢也是常有的事情,不過這次的夢境似乎不太受控制。
“狐貍?”在悠長的行進之后,于無常看到面前出現一只受傷的狐貍。
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抱起狐貍,為它包扎,仿佛突然從第一人稱來到了第三人稱。
歲月流轉,花開花落。那位救治狐貍的少年已是風燭殘年,而那只狐貍卻依舊是一身毛皮油亮,如一團火焰。
于無常看著那只狐貍本能的覺得它并非善類。
果不其然,無數歲月變遷,滄海桑田之后,這狐貍化作人形,重新來到人世,尋找當初的那位少年,一世又一世。
每一世都有不一樣的結局,但每一世都不得善終,只能感嘆一句人妖殊途。
于無常泰然的看著這一切,仿佛就是過往云煙,他已經明白,這是狐妖網羅的夢境。
自從遇到馮寶寶之后,他就已經明白,這世界的角落之中,陰影之內,藏著無數非人的存在。
原本以為自己不招惹他們,離得遠遠的就沒事,卻是沒想到入得天下局,誰人能自知。
“唉,敢問姑娘何人。”于無常嘆了口氣,對著虛空作了個揖問到。
“你?不記得我了?這么多過往,你一點都沒想起?”溫婉輕柔的聲音在于無常耳邊響起,讓他的心不自覺的漏了一拍。
“過往如云煙,而且我也并非姑娘要找之人吧。”于無常開口道,上一輩子的他在二十多歲的時候,曾經一度癡迷佛道儒三家經典,卻沒想到這時用上了。
“我怎么能看錯!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你來!”拿到聲音有些氣急敗壞但最后卻有些許落寞。
“姑娘能和我在現實中見一面嗎?”于無常問到,他自知已經被涉及到這些羅亂事中,就應該趕緊脫身,否則不知道后續有多少狗血劇情。
“好吶,無論你說什么我都會答應你的。”那聲音有幾分欣喜,頓了一頓,“還有,叫我離兒。”
說罷,眼前一切仿若煙霧繚繞,逐漸模糊。
片刻之后,于無常從床上醒來,看到床頭柜上放著一張紙,娟秀的字跡在上面寫著一個地址。
“咖啡廳嗎?”于無常拿著手機搜索了一下,然后穿上衣服就出門了。
至于說安全,報警,找哪都通?
于無常根本沒有考慮,先不說報警和找哪都通的可行性,就算是他們真的幫助自己解決了這只狐妖,那恐怕于無常自己也再難恢復平靜的日子。
他這人最怕麻煩,學者就該純粹,那些爾虞我詐、救世之舉皆讓別人去做吧。
他只想把自己鎖在自己的象牙塔中,安靜孤獨的過完一輩子,享受著自己的安靜時光。
至于安全?如果那狐妖想要殺他,他早就是一具冰冷了。
于無常打車來到咖啡館,走進咖啡館,發現咖啡館中燈光昏暗。
一位侍者走上來說到,“先生,我們馬上就要閉店了,真是對不起。”
于無常剛要張嘴說話,一道嫵媚的聲音傳來“小陸,去閉店吧,貴客到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就以蝕骨三分。于無常心頭一凜,狐妖一脈果真是銷魂蝕骨的存在啊。
那侍者應了一聲,便繞過于無常,向著其他客人走去。不過十分鐘,所有的客人就已經被請走。
咖啡廳內只剩下那位未見其人的老板娘,于無常和侍者小陸了。
“小陸,你先回去。這位貴客我親自接待。”
小陸聽到后,也不拖沓,轉身便離開了咖啡店,只不過于無常注意到他的神色和動作有些僵硬。
“還請姑娘現身吧。這其中恐怕有些誤會。”于無常向著樓梯口說到。
一陣腳步聲,樓梯口出現兩位佳人。
一位年歲偏大,眉黛青山,秋水剪瞳,舉手投足間說不盡的萬種風情。
另一位,與于無常年紀相仿,清純靚麗,但眼底眉梢卻掩不住的勾魂攝魄。
“不知道,是二位之中的哪一位要找我。”于無常問到。
“啊,當然是小離了,我這般殘花敗柳怎么能配的上公子呢?”那成熟女子率先開口。
“姐姐~”那名被叫做小離的女子嬌嗔一聲。
“小哥兒,喝點什么?妾身去準備。”說罷,女子搖曳著腰身向著吧臺走去。
“白水就好。”于無常回到。
結果那女子卻拿來一瓶酒,放在了桌子上。
“別客氣,來坐呀”女子招呼了一聲,率先坐在了椅子上。
于無常也來到她的對面坐下,而小離則坐在她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