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瑗站起來:“是誰在污蔑我!皇后娘娘,我絕對沒有!”
柳若笙拉過阿瑗的手,讓她坐下:“有沒有大家都知道。”
眾命婦笑成一團,打趣阿瑗更來勁。
“我聽我家那位說,王爺每天早早回家,就為了陪王妃吃飯。”
阿瑗頭發的看著圓臉的婦人。您家是哪位,告訴我名字,看我不告你誹謗。
你看柳若笙的小臉蒼白的,她都快誤會了。
阿瑗作為天界優秀的助功手,真誠的對柳渃笙說:“皇后娘娘,王爺對某某某的心日月可鑒,您可千萬別多想。”
阿瑗覺得自己說的夠明顯了,她的名字是兩個字,柳若笙的是三個字。
再明顯,就要被人抓住話柄,鬧出宮闈丑聞了。
伏司繁跟柳若笙真正在一起是在皇帝死后,現在不利于你們搞事業啊。
阿瑗覺得自己真的非常盡心了。
下午,國都下起了暴雨。
阿瑗撐著傘等著伏司繁。
風大雨大,不一會了阿瑗就濕了半身衣服。
天完全黑下來了。
阿瑗還在猶豫自己現在離開是不是不守信,小宮女來說:“王妃,宮門要關了。”
阿瑗抖了抖自己寒透的身子,點點頭轉身離開。
阿瑗心里憋了一肚子氣,伏司繁這個狗男人讓她傻等了一下午。
二月早春,雨水冰寒。凡人之軀的阿瑗淋了雨,受了寒,病倒了。
阿瑗躺在床上,春桃一口一口的喂著藥,阿瑗苦不堪言。
春桃忽然就落下淚。
阿瑗:“春桃,你這是干嘛,我又不是要死了。”
春桃邊哭邊笑:“王妃不要說不吉利的話。”
阿瑗虛弱的笑著:“你快別哭了,我要給你眼淚給沖走了。”
喝完藥,阿瑗躺下又睡去。
醒來的時候,看到伏司繁立在床邊。
阿瑗迷迷糊糊:“是王爺嗎?”
伏司繁低聲說:“是我。”
阿瑗身子抖了抖,伏司繁的聲音又冷又酷,一屋子的暖爐都驅不了他的寒意。
阿瑗往被子里縮了縮,“嗯”了一聲,心里還想搞事,身體不允許,有些遺憾。
伏司繁坐在阿瑗的床邊:“我要隨軍去打戰了。”
阿瑗努力想做出溫婉的表情。
伏司繁嫌棄:“丑死了。”
阿瑗不想理他,只想養好精神繼續搞事情。
“我會盡快回來的。”
阿瑗心想,別這么快回來,一定要等她身體好了再回來。
期間皇后柳若笙還來看過阿瑗。
柳若笙對阿瑗是真的擔心,她拉著阿瑗的手:“你一定要好起來。”
阿瑗心想,她不就是一場風寒嗎,怎么一個兩個都以為她要死了。
入了春,阿媛感覺自己身體好很多,叫春桃把躺椅搬出來。
阿瑗躺下紫藤花架上,看著話本。
話本寫著進京趕考的書生被惡霸看上,惡霸為了能跟書生在一起,從良入了書院跟書生一起學習。朝夕相處,書生也愛上了惡霸,最后書生高中,跟家財萬貫的惡霸,幸福的在一起。
阿瑗覺得無趣,古代的話本怎么都是圓滿結局。
日久不一定生情還是會互生厭煩之心。
柳若笙懷孕了,不再喊她們這些命婦進宮嘮嗑。
阿瑗一直對小皇子的親生父親感到好奇,看來真的不是伏司繁的。
伏司繁也著實偉大。阿瑗一直糾結,這算不算伏司繁的綠帽子。
也不能算吧,柳若笙是皇帝的老婆。
嚴格算起來,還是伏司繁在搞小媽文學。
阿瑗頓時失去了伏司繁的消息來源,感到有些惋惜。
不過,阿瑗很快找到了可以聽到伏司繁的消息途徑。
那些留在國都的命婦會搞小聚會。阿瑗稱之為“太太們的茶話會”。
伏司繁副官太太李玉穎看見阿瑗被人扶著緩緩走來,開口諷刺:“武陵王妃好大的架子。這么多人就等你一個。”
阿瑗對李玉穎的不禮貌一點都不感到奇怪,李玉穎可是柳若笙的閨蜜。
要說為什么最后柳若笙贏了呢,還不是因為她懂得打入伏司繁的交際圈。
阿瑗連忙道:“抱歉抱歉。身體不太舒服,來遲了。”
李玉穎又說:“身體不好,還要來湊熱鬧。”
春桃看不下去,對著阿瑗說:“王妃,你不用怕她。”
阿瑗拍了拍這個忠心護主的小丫頭,她這么維護她,不知道她走后,春桃還有沒有好日子過:“沒事的,春桃。”
阿瑗朝李玉穎笑笑,她笑總對了吧。
其他夫人拉過李玉穎,對她說:“做什么脾氣這么大。武陵王妃多久才出來一次。”
李玉穎氣憤說:“我就不喜歡她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裝什么可憐。”
眾人一看,還真別說,阿瑗這樣子病態的蒼白,更顯人動人。
阿瑗吃甜點,不小心噎住,低咳一聲。
李玉穎臉色又難看了一分:“你們快看。”
都說西子病弱嬌美大概也就武陵王妃這樣子吧。
宴會的主人,海鹽公主出現,大家也不再關注阿瑗。
阿瑗不說話,全程專注的聽著八卦。
只是這八卦怎么有點在說她。
鄰國的皇子——盛元洲。
怎么就跟殷瑗青梅竹馬了,怎么說現在給伏司繁打戰就是報奪妻之仇了。
阿瑗努力想了想,這無關劇情,卷宗里沒有寫啊。
春桃握住阿瑗的手,顫抖道:“王妃,奴婢看的清清楚楚,你從來自入王府以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奴婢給您作證,您絕對沒有通敵國。”
阿瑗糊里糊涂,這些都說的是啥,眾人盯著阿瑗看,像是在等她的解釋。
阿瑗也搞不清情況,她無話可說。
海鹽公主朗聲笑道:“看看弟妹的臉,這也都說的去。”
說阿瑗漂亮,哪里有反駁的道理。
阿瑗沖長公主笑笑。
在一干命婦看來,就是阿瑗默認了。
怎么全部人的視線,看她是紅顏禍水的感覺。
阿瑗已經聽到伏司繁在跟西界打戰,推算時間,伏司繁回來就得皇后生子了。
阿瑗最近夜里越發睡不著,胸口堵得慌,阿瑗心想自己這是擔心劇情啊,畢竟很快皇帝要被殺了,她就要出來搞事了。
外面雷雨交加,阿瑗本來睡得就淺,一睜眼,看到床前站了個人,嚇了一跳。
借著雷電,阿瑗看清了來人。
“你回來了?”
卷宗里說,是皇后生子后,伏司繁才班師回朝,他這么早回來,是擔心柳若笙吧。
伏司繁穿著戰甲,渾身濕透,站在一動不動。
阿瑗有點怕伏司繁沉下臉的樣子,跟她從小跪拜的祖師爺一樣,滲的慌。
伏司繁良久“嗯”了一聲。
伏司繁抬抬手,阿瑗緊張的捂緊被子:“你干嘛……”
阿瑗見他連劍都沒解下,是怕他一劍殺了她。
現在外面到處都在傳,她跟西界皇子有一腿。她有點擔心,他覺得自己頭頂有點綠就殺了她。
這也不是沒有先例。伏司繁的某任美妾給他帶了綠帽子,就被伏司繁活活打死了。
阿瑗起先覺得蕩婦人設對她不好,一面愛著伏司繁一面又勾搭別的男人,有點說不過去。可是阿瑗解釋了,別人也不信,全部都當阿瑗是春閨寂寞一枝紅杏出墻來,簡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伏司繁見阿瑗渾身戒備,只覺得沒意思,轉身離開。
阿瑗在伏司繁背后長舒一口氣。
伏司繁聽到她大大的喘氣,眉頭皺的死死的。
伏司繁回來的第二日,柳若笙生了一個皇子。
皇帝大喜,宮里已經好幾年沒有小孩子出生了,柳若笙生了一個孩子,證明他雄風還振。
阿瑗有時候也羨慕投胎技術好的人。像她這種肉體凡胎,成仙還得天打雷劈,那先天仙胎的,渡渡劫就好了。
眼前的伏司繁就是在渡劫中。
伏司繁放下手里準備送給太子的禮物,問:“你看著我干什么?”
阿瑗:“王爺千萬不要生氣。”
“我生氣什么!”伏司繁臉色忽然沉下來。
“是你的總會是你的。等待,不怕歲月蹉跎,不怕路途遙遠,只要最后是她就好。”阿瑗是真的很誠心的勸伏司繁,千萬不要放棄柳若笙。
柳若笙現在雖然貴為皇后,但是穩住不要慌,她馬上就是孤兒寡母了。
伏司繁冷下臉:“滿嘴胡言亂語。”
阿瑗說:“王爺你細品,非常有道理。”
伏司繁不理她,甩門而出。
阿瑗看伏司繁的背影,看他還是挺堅持的。
現在就要看柳若笙了。
柳若笙是個挺要強的一個女子。
事業第一,愛情第二。
阿瑗也是挺欣賞這種搞事的的女強人。只是伏司繁渡的是情劫啊!
阿瑗決定要讓柳若笙知道伏司繁的心。
阿瑗在禮物堆里挑挑揀揀,沒發現什么好東西。喊來春桃:“王爺有什么家傳的寶貝嗎?”
春桃喜笑顏開:“王妃,你終于想開要戴那個碧玉鐲子啦!”
阿瑗:“有這等好東西,你怎么都不拿出來!”
“這是王爺給王妃的聘禮,被王妃收到庫房了。”
阿瑗把碧玉鐲子跟長命百歲鎖一起送去東宮。
太子滿月,皇帝設宴群臣,伏司繁也去了。
柳若笙抱著孩子,帶去給伏司繁看:“這孩子長得像伏家人。”
伏司繁一看,丹鳳眼,果然跟伏家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