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對高門諸人的包圍,齊風對風云營近期的訓練成果還是很滿意的,
先別管戰(zhàn)斗力怎么樣,至少令行禁止方面是合格了,
再往后就是訓練士兵之間互相配合的事了,這是個精細活,得慢慢來。
齊風的打算還是仿照前世,把士卒編成數(shù)量眾多的戰(zhàn)斗小組,在戰(zhàn)斗中各司其職相互配合,這樣即便在混戰(zhàn)中也能保持相當突出的戰(zhàn)斗力。
其實許多戰(zhàn)斗,當打到后期時都已經(jīng)衍化成了混戰(zhàn),幾萬乃至幾十萬人在一起相互廝殺,大家都殺紅了眼,只認衣服不認人,
而這時,如果一方士卒依然能以戰(zhàn)斗小組的形式作戰(zhàn),那么勝率自然會暴漲。
不過齊風剛安排好開訓沒幾天,便又有件事鬧到了他這里來。
府城最大釋魂寺安寧寺的主持,帶著一幫小禿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見。
“齊公子,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一群禿子擠在門口,吹得吹拉的拉,哭的聲嘶力竭死去活來,引起路人紛紛駐足側(cè)目,
甚至還有不明真相的信徒也一起跪在了門口,大門前黑壓壓的一片。
齊風頭都大了,
怎么搞到我這里來了?
“齊公子啊,您可要為我們作主啊!您的那學生姜科,他...他...玷污魂教清凈啊!他還玷污神靈!”
齊風硬著頭皮將住持扶起來:“您慢慢說,怎么回事?”
原來姜科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跑到釋魂教的廟里一頓打砸,
還喊著什么“都是騙人的”這樣的話。
本來釋魂教的住持打算直接讓人把他打出去,
可姜科一亮身份,他反倒不敢動手了。
誰不知道新學堂的個個都是寶貝疙瘩?
沒辦法,只能帶著大小沙彌跑來討公道。
但齊風卻是心中一動,
這姜科莫不是真弄出來了點什么東西?
“他在哪呢?”
“還在寺里。”
“走!我們?nèi)タ纯矗∽〕郑覀兯吕镆姟!?p> 說完,齊風便叫人牽馬過來,直奔釋魂寺去。
見齊風走的干脆,那住持眼中不由得升起怒意,
之前劉震在時,對釋魂教可是極為客氣,而這齊家的公子一來,這么些日子不聞不問也就罷了,自己都親自來找他了,他卻還如此輕慢,
不尊教諭!
安寧寺主殿,
姜科癱坐在神臺下方,一臉頹然。
一副信仰崩塌的模樣。
“怎么了?”
見到齊風,姜科像見到自己親爹一樣,開始哭哭啼啼的。
“公子,我感覺,這神,是不是根本不存在啊!”
姜科抱著齊風大腿哭訴道。
齊風摸了摸他的腦袋,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直接告訴他神靈都是扯淡?影響未免也太大了。騙他說有神存在?那又違背自己的良心和智商。
兩人沉默了半晌,齊風才開口問道:“之前我說的問題,你是有頭緒了?”
姜科點了點頭:“明白了一點,但是不懂的更多。”
齊風笑了笑:“沒事,正常的,越探索,問題就越多,若是問題越來越少了,那你就要考慮一下是不是自己走歪路了。”
姜科露出疑惑的表情,顯然不太理解齊風的話。
齊風也不管他:“以后,你可以在學堂開一門新課,課程就是你想到的那些東西,找一批對你想的內(nèi)容感興趣的人,讓他們和你一起探索,總比你一個人快,需要什么,盡管開口,無有不準!”
姜科卻沉默了,
僅僅是略有頭緒,就已經(jīng)開始否定自己此前萬物皆由神創(chuàng)的世界觀,現(xiàn)在要往更深處繼續(xù)探索,那豈不是要徹底否定千萬年來所有人已經(jīng)牢固確立的世界觀?
看出他的擔心,齊風輕輕揉了揉姜科的腦袋,輕聲道:“別怕,有齊家給你們撐腰。”
這時候,安寧寺的住持已經(jīng)帶著眾多沙彌回到了安寧寺。
一入殿門,立刻哭聲大作。
“齊公子!你今天必須要給我一個說法!你這位學生,必須嚴懲!不然我沒辦法向釋魂神交代!”
住持怒吼。
“對!此獠不死,不足以平神憤!”
“燒死他!”
齊風被吵得耳朵里嗡嗡響。
看眼姜科,他還是處在失神的狀態(tài),顯然指望不上了。
齊風也不打算這時候強行讓他賠禮道歉,
好不容易點出來個苗子,要因為你們這群賊禿就把他廢了,下一個還不知道啥時候才有呢。
齊風作了揖,賠笑道:“實在對不住,我這位學生,今天喝了點酒,有點失心瘋,住持、諸位長老,還請勿怪,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
“他沒喝酒!”
“他身上都沒有酒味,他就是故意的!”
有兩個小沙彌喊道,
齊風忍不住瞪了他們一眼,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反瞪了回來。囂張的不行。
“住持,絕不能輕饒了他!”
老住持開口了:“齊公子,您這位學生,他玷污神像,受辱的可不止是我們寺內(nèi)的修行人,您也知道,每天來這里參拜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萬一神靈發(fā)怒,遭殃的可不止是我們,還有千千萬萬的百姓啊!
請您務必嚴懲!”
齊風頭大,這還把百姓拉進來了。
“是啊公子,若在您治下,居然有人能玷污神靈而安然無恙,那要是傳出去了,您豈不是要受全天下尊神之人唾棄?到時候,怕是連齊鎮(zhèn)軍都不會容您吧?
據(jù)我所知,齊鎮(zhèn)軍常到安魂寺參拜,也是釋魂教信徒。”又有長老開口。
齊風打著哈哈,含糊不清的應答,一邊拽著姜科想要先溜。
但這些人腳下卻仿佛生了根一樣,根本沒有讓路的意思。
“諸位!今日算我馭下不嚴,我給諸位賠個不是,我保證,回去之后一定重重的責罰他!給諸位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如何?”齊風沉聲道,算是給了他們一個明確的答復。
但安寧寺的這些人卻還是不愿放行,按他們的心意,非要把姜科就地斬首才行,這是齊風萬萬不能答應的。
只是往神像上扔了根香而已,又不是皇帝老子,就要把人殺了?
那住持看出齊風要保姜科,便開口道:“齊公子若要帶人離開也行,只是這神像受損,需要些銀兩修復,還望齊公子能慷慨解囊。”
齊風掃了眼神像,就是臟了些而已,沒什么大事,
便松了口氣:“需要多少,住持您盡管開口。”
“只要五千兩銀子便可。”
什么玩意?!
齊風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五千兩?
虧你說得出口!
“住持,五千兩?我沒聽錯吧?”齊風臉色微青。
那住持笑了笑,一臉坦然:“公子有所不知,這神像通體漆金,每次整修,都是讓人重新漆一遍,花銷自然不小,還望公子理解。”
齊風掃了一眼神像,發(fā)現(xiàn)果然,小兩丈高的神像幾乎是通體金色。
可即便如此,五千兩也太多了!
而且,只臟了一點點地方就要重新漆一遍金,未免也太過離譜了。
“這次神像金身破損,乃是人為原因,若不為釋魂神重塑金身,怎么表現(xiàn)我等心中歉意呢?你說呢公子?”
老住持眼里帶著得意,明擺著是打算宰齊風一波。
齊風死死的盯著他那張油膩的胖臉,一字一頓道:“好,那就五千兩,明日,我便派人送錢來!”
老住持臉上笑容更甚:“那公子您請回,對于這小子,還請嚴加懲處,以平神憤,以慰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