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常見賈氏臉色寡淡,他嘴角微翹,不準備上演什么母慈子孝的戲碼了。
在白府門外下殺手,他就決定采取強硬手段,迅速掌管白府。
“姨娘,好好聊聊?”
“哎,常兒小看了人心,過于殘暴可不是管家之道,反而會惹得有些人狗急跳墻。”
賈氏盯著性情大變的白玉常,雖然手段狠了一點,可臉上再也尋不出當年一絲陰柔之色,美眸閃動。
“你當真不害怕?”
賈氏望著臉色淡然的少年,好奇的問道。
白玉常垂著眼,語氣悠然,“鬼門關都闖過一回,還有什么可怕的?”
話落,白玉常抬起頭,看向一臉訝然的賈氏,肅然道:
“姨娘,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乃憐人出身,走到如今這一步,想必所求不多,無非圖個家宅安寧,兒孫和睦。”
“無論之前什么事,我們就當過去了,姨娘今后便在后宅頤養天年吧……我白玉秀立誓,絕對會善待你和香兒”
賈氏苦了笑一聲,“今日方知常兒心胸,果然不是婦道人家可比的,不過……”
賈氏的神色轉為憂郁,嘆息道:“雖然不知道你在青云劍山發生了什么,但既然回來了,也應該了解了白府的處境。
特別是你被開革的消息傳回,外人便打起白家的主意,如果得不到城主伸出的援手,磐石白家離滅門也不遠了。
聽姨娘的,哪怕舍掉全部家產,能保下你和香兒的性命也是好的。”賈氏眼圈泛紅,一臉悲戚。
“外敵勢大,況且白府早就被人控制,哪怕你再有雄心壯志,現在也晚了。”
白玉常不在意的笑了笑,不屑道:“狗屁的城主,胡長海芝麻大的一個官,就想嚇唬住我?”
要不是忌憚那些家族身后可能存在的靈修,白玉常早就放出蛛群,吃他個干干凈凈了。
“姨娘,不怕告訴你,黑蛇寨那些螻蟻我已經收服,哪怕磐石城所有世俗勢力家在一起,我也無懼。”
“想害罪我的人,都得死!”
白玉常目光陰森,聲音也無比冰寒。
賈氏一陣愕然,對于白玉常身上發生的一切,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謠傳死去的白家大少爺突然歸家,性情大變不說,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底氣,還敢出口狂言。
但接來下的一幕,讓賈氏瞳孔猛縮,表情直接凝固了。
見白玉常抬起右臂,掌心緩緩匯聚出一個蟲球,密密麻麻的小蜘蛛蠕動擁擠在一起,場景極為駭人。
“靈修?”
賈氏不禁驚呼出聲,臉色震駭,望向白玉常的目光也泛著一絲畏懼。
白玉常冷眼旁觀,滿意的點點頭。
這樣一來,就省去了自己不少唇舌,震懾賈氏,打消她不切實際的想法。
“你竟然成為了靈修?沒有被宗門開革?”
賈氏美目圓瞪,一臉的不可置信。
白玉常手指聚攏,蛛群“砰”的一聲炸裂,呼嘯著撲到一旁的桌案。
轉眼間,連同桌上擺放的物件,全部被源蟲吞噬一空。
啊!
賈氏嚇得臉色刷白,雙臂強撐著顫抖的身子,這才沒有攤到在床上。
白玉常生怕屋里動靜太大,引起什么非議,立刻收回蛛群,盯著賈氏問道:
“姨娘,你對靈修知道多少?”
“我……”
賈氏張了張嘴,似乎對談論靈修存在什么忌諱,沉默了半晌,慎重道:“傳說那是一群騰云駕霧,翻山倒海的神仙,很少出現在世俗。”
話落,賈氏深深看了一眼白玉常,苦笑道:
“尋常人幾乎一輩子也看不到靈修,其事跡也很少在坊間流傳。”
嗯?
白玉常忽然響起劉源的話,沒想到靈庭這么給力,修行者三字如同將在世俗給弊屏了。
賈氏眼帶異樣,解釋道:“我也是通過老爺才知曉一些隱秘。
靈修乃上天垂青之子,待上蒼統領天地萬物。
武安國有一側鐵律,私下腹誹修行者仗刑,觸犯修行者的尊嚴,更是株連九族的重罪。”
這么嚴苛?
白玉常兩眼放光,心里美滋滋的。
神秘而又高高在上,太符合他的胃口了。
由此可見,修行者果然這個世界的統治者,可以享受到常人難以想象的特權。
“父親難道也是靈修?”白玉常問出心中疑惑。
賈氏見識了白玉常收起詭異的手段,覺得不應該在隱瞞下去,閉目回想了一番,幽幽道:
“老爺乃是一個修行宗門的記名弟子,苦修數十載也沒有拜入山門,年過四十便心灰意冷,無奈之下踏入世俗,傳繼白家香火。
據說那個宗門勢力極大,影響力遍及南境,連第一強國的武安國主都得以弟子禮待之。
因此,哪怕老爺是記名弟子,也借著這一層關系成為了磐石副城主,混個衣食無憂。”
“那么壓迫白家的緣由呢?”
白玉常插了一句,開門見山。
“那是.....”賈氏臉色忽明忽暗,咬牙道:
“因為你生母留下來的一塊玉佩,這才給白家惹來了禍事。”
白玉常眉頭一挑,緊緊盯著賈氏。
“加恩令。”
“我也是近幾日才得知了一些隱秘,好像不管是誰得到了那一枚玉佩,都能拜入你父親生前所在的宗門。”
什么?
南境第一勢力,難道指的是湘水御獸院?
白玉常頓時激動了,恨不得立刻拿到手里,從此遠走高飛。
什么東西對人的誘惑最大?
金錢?美色?權利?.......都不是。
經歷過一次死亡,白秀常深知自身的渺小和無力。
無以倫比的強大戰力,長生不老的永恒傳說,才是令所有人為之瘋狂的東西。
踏入修行圣地,自然也意味著贏在起跑線,比其他人走的更加長遠。
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這一刻,白玉常的眼神無比熾熱。
“加恩令的消息是如何流傳出去的?東西又在哪里?”
白玉常連忙發問。
賈氏神色復雜的看了眼白玉常,無奈道:
“玉佩一開始便佩戴在你的身上,很可能是你喝酒誤事,忘記老爺的叮囑,在人前顯露了出來,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啊?”
白玉常張了張嘴,真想狠狠給自己來上幾個巴掌。
不過轉念一想,那小子不死,自己又豈能穿越而來?
“東西呢?”白玉常追問道。
賈氏手指緊攥羅裙,頹然道,“不知為何,老爺四年前將東西暗中交由我來保管,叮囑我說,一輩子都不要對你提起此事。
直到前陣子,聽聞你死在青云劍山,白家又遭到劫難,我便把東西交給了本家哥哥,他說能換回來白府上下的平安。”
“賈元慶,你該死。”
白玉常臉色猙獰,枉費他這么多心機,自己的寶貝竟然被人給截胡了。
斷人前程猶如殺人父母。
他恨不得立刻那個吃里爬外的東西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