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墮神戰爭 第三十章:千年的舊識
一道金光后,陸陘范被這道金光帶走,他感到一陣窒息,發現自己被米凱爾揪住衣領,而他的“龍伯”狀態居然被解除了。
現在的陸陘范并沒有像他父母和他伯父伯母陸裕軒和陸清眸那樣達到了“無極天道”境界,按理來講他在沒有“龍伯”的狀態下不能夠在真空空間存活,但是他現在發現自己居然呼吸正常。
在一陣高速移動后,米凱爾將他扔到了一個戰場邊緣的小行星上,他們邊上形成了一個防護罩,而陸陘范依然可以在這個防護罩里面呼吸和發聲,并且也有重力。
陸陘范站起身,年僅十七歲的他臉上還有幾分稚氣,但是眼神卻顯現出一種即使在成年人都少有的麻木感覺,他的容貌略帶幾分女相,看樣子是個長得有些柔弱的少年,眼神確顯得有些哀怨的感覺。
這時陸陘范再次被米凱爾給揪住衣領抓起來,這時他的腦子里傳來了米凱爾那難得出現的帶些情緒的質問語氣聲音:
“你這個小鬼怎么跑到戰場上來了?你是還嫌你們陸家的人不夠少啊!不是說陸家下一代的小鬼都去休眠艙嗎?”
“……米凱爾老師!”
陸陘范看著米凱爾那僵硬的表情,自己臉上也露出了些復雜的情緒。
米凱爾和陸家誕生起就一直保持著交情,這種關系從當初面對“異神”勢力開始整整持續了兩千多年,每一代的陸家成員都會受到祂的指導。
陸陘范也是這樣,在陸家當初臣服于神明時,自己除了在修行完家族祖傳的以太技法外都會跟隨米凱爾,接受祂的指導知識,可以說米凱爾是他最尊敬的存在之一。
陸陘范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最終他只能試探性的詢問:
“米凱爾老師,你們……諸神為什么要選擇吸收人類和亞人種的靈魂?我們難道對神明而言不是應該是如同孩子一樣嗎?人類、亞人種,甚至是其它異形生物,我們的信仰難道不才是神明的存在之源嗎?”
聽到這話后米凱爾沉默了幾秒,然后轉過身背對著陸陘范說道:
“吸收人類、亞人種的靈魂可以更有效率的增強神明的力量,在神明擊敗‘異神’后,還是會有相當多的人類、亞人種和其它生物存活,而他們將會什么都不記得,然后重新建立起新的文明,并且再度繁榮!”
“可是會有大部分生靈都會湮滅!這樣不是和‘異神’做的事情是一樣的嗎?”
當聽到這個答復后,陸陘范頓時有些感到憤怒,但是米凱爾那著毫無情感波動的語氣再次傳到了陸陘范的腦子里:
“陘范,我問你,如果現在就算真的所有人類、亞人種、異形文明真的進入到一個沒有天災、沒有饑餓、沒有疾病、沒有腐化和吸取靈魂的‘神明’的時候,那宇宙會變成什么樣子!”
“……會再度迎來和平!”
陸陘范回顧了一下歷史,很難想象出有這樣的一個景象,但是他從米凱爾那里得到了完全相反的答案:
“錯!那時宇宙會失衡,會不斷的熵增,人類、亞人種和異形之間依然會互相殘殺,就算他們在現有理論上解決了能源、食物的危機,但他們立刻就會產生新的欲望,然后在這些扭曲的負面情緒中,文明早晚還是會被毀滅,這些都是神明過去不斷實驗得出的結論!別忘了你的外祖父的行徑,如果不是他自己的邪念,他不可能會被‘異神’腐化!”
陸陘范并沒有看到自己外祖父最后的瘋狂,而父母也不愿意多談那個人,但是他還是可以從別人那里聽到過很多他做的可怕的事情,甚至屠戮了自己的家族,這讓米凱爾的話反而有了一些說服力,但是陸陘范還是提出了自己的一個疑問:
“……可是……那么為什么‘神明’要創造我們?”
米凱爾再次陷入了沉默,在過了幾分鐘后,他回答了一個讓陸陘范驚訝但又感到無法反駁的答案:
“如果我告訴你現在的這些智慧文明生命是神明最失敗的‘造物’的話,你會怎么想?”
“……”
陸陘范說不出話來,而米凱爾繼續說道:
“神明并不愛個別生命,神只會根據自身特性維護祂所屬于的環境,現世的‘神明’會維護平衡,‘異神’會制造混亂,而兩邊都想盡一切辦法去改變和消除另一面,而現在的生命都是基于這個核心而制造的,但是最終從效果來看,除了曾經的‘太恒族’以外,你們都是不完美的,但他們……”
米凱爾突然說不下去了,祂最后只能改變話題:
“總之,作為下一個平衡宇宙的基石,人類、亞人種他們最后的價值就是他們的靈魂,作為神明的力量,而我們會徹底壓制‘異神’,然后再次沉眠,等待下一個輪回!”
“那么我們陸家呢?我們家族對神明而言只是羊圈里的頭羊嗎?”
“……”
這次反而輪到米凱爾沉默的說不出話來,但是最終祂還是自暴自棄般的和陸陘范說出他的立場。
“陘范!我告訴你這些只是讓你知道神明的態度,我不指望你能夠接受我們的想法,你們陸家已經做了自己的選擇,而這對你們的這些‘攻擊’是神明之間通過的決議,我屬于神明這邊,從某種程度上我也是造成你們家族遭到這種痛苦的幫兇之一,你可以恨我!但我真心希望你可以撤出這一戰,去尋找解救自己的辦法!”
陸陘范感到自己的思緒變得非常紊亂,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這時,他最后問了一個問題:
“為什么一定針對‘費里斯’族呢?”
聽到這個,米凱爾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費里斯!哼!費里斯族那些下賤的賊貓害你們還害的不夠慘嗎?我曾經還以為可以放過她們,你知不知道她們是……”
“陘范!重新釋放‘龍伯’!”
突然陸清瑩的聲音從陸陘范的腦子里傳來,這時數個三角形狀的“白色能量”飛刃飛了過來,將米凱爾和陸陘范給隔開,而陸陘范也本能般的再次變回“龍伯”狀態,而漂浮在空中的陸清瑩也向米凱爾打招呼。
“米凱爾老師!好久不見了。”
“清瑩,你的身體……你還有余力來和我交戰嗎?”
米凱爾看到陸清瑩后先是一驚,但是很快恢復到過去無情緒波動的樣子,陸清瑩用很精神的聲音傳輸回來。
“我們現在可是并沒有落下風啊!如果沒有‘瑟努斯’祂們的從中作梗,也許戰爭已經結束了!”
“但那又如何?你覺得神明會在乎這一次的勝負嗎?就算你們這次僥幸擊敗了我們,但是未來又會如何,神明不會死亡,而且現在還有相當的數量的神明勢力離開了這里,你們的落敗是早晚的!”
米凱爾冷漠的回答,但這個卻絲毫沒有動搖陸清瑩。
“我們會想辦法跨過難關,如果就算失敗的話我們也算努力過了,到時候也不會后悔,怎么樣?對我們另眼相看了嗎?米凱爾老師!”
米凱爾默默的看著陸清瑩和陸陘范許久,不需要呼吸的祂最后居然做出了如同人類、亞人種一樣嘆氣的動作,然后用釋放出戰意的眼神看著陸家姑侄說道:
“這才像是被我引導出來的家族!既然你們選擇和我們對抗,那么我也會對你們展示最大的敬意,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