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俞快醒醒。”
“沈千俞!吃飯啦!”
“誒吃飯了?來啦來啦!”沈千俞頂著雞窩頭坐起來,抬頭看見閻緲站在那端著碗。
“給你的飯。”一碗黑糊糊的湯藥。
“這什么啊這么難聞,我都死了為什么還能看到你,你也死了?”沈千俞剛問出口就被閻緲拍了一下頭,用力過猛胸口傳來疼痛,疼的沈千俞深深倒吸口氣。
“什么死沒死的,你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這些以后說先喝了這個我慢慢告訴你。”閻緲拿著藥的手往前伸了伸。
“你現(xiàn)在說啊!”
“那你現(xiàn)在喝啊!”
沈千俞一口喝了這碗黑乎乎的藥,他苦的吐舌頭,想著是不是閻緲要害死他!
“好了你快說!”
——
許韻雅的兒子被救出來了,佛牌被沈蕓織的蠱蟲吃的干凈,許韻雅并沒有消散。劉勝的陣法因為碰到沈千俞的血破了,劉勝剛要逃跑就被沈蕓織抓住,借給許韻雅20年的壽命,和消除他兒子的業(yè)障。
劉勝一下老了20歲,無兒無女厄運纏身的活到80歲。聽說剛出了雞鳴村就被警察抓住這已經(jīng)是后話。
晉霖霖被附身,閻緲沒抓住它,沈蕓織放了追蹤蠱。
而沈千俞,他暴走了。
沈千俞現(xiàn)在沈蕓織的屋子里聽閻緲說這些他不知道的事。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了你姑姑。”閻緲剛說完這句話后面?zhèn)鱽砩蚴|織的聲音。
“小緲!”沈蕓織被許媽媽扶著坐在椅子上。
“您就寵著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閻緲說完拿著藥碗走出去。
“小俞,閻緲那孩子可憐,她無父無母,唯一的弟弟還受傷了。她不會害你,你以后要多聽她的話,她有分寸。”
“那姑姑您怎么樣,我做什么了?”沈千俞著急的問她。
“小俞,姑姑不能護你你一輩子。去找楊懲他能幫你們,小心幫助劉勝的背后勢力,他們可能沖著你和靈簿來的。”
時間好像停了很久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沈蕓織咳嗽兩聲,許媽媽端著一碗湯藥遞給沈蕓織:“小少爺回去吧,大奶奶該休息了。”
“好姑姑你歇著。”沈千俞站起身向外走,回頭關(guān)門的時候看到沈蕓織那疲憊的神態(tài)。
他明明就是一個打工仔為什么會經(jīng)歷這么多詭異的事情。那個女鬼為什么會這么巧的來姑姑家?
為什么他可以會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暴走,所有人都在瞞著他,閻緲的身份也撲朔迷離。
沈蕓織家很大,沈千俞想著亂七八糟的事走到池塘邊,夜里月亮映著湖面折射出微微的光,蟬和青蛙的叫聲讓沈千俞清醒了一些。
“你來了啊。”沈千俞身后傳出一個聲音。
他轉(zhuǎn)過身去什么都沒看到,“誰在裝神弄鬼?閻緲?別鬧了,快出來!”
“小千俞你來了?7年了你終于回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渾厚平靜。
沈千俞沈千俞又轉(zhuǎn)過身看到湖邊靜靜的站著一個人,穿著一身蟒袍,銀線在月光照耀著微微發(fā)亮。
“你是誰?你認識我?”沈千俞問他,男人轉(zhuǎn)過身一張雌雄莫辯的臉,桃花眼微微瞇著,薄唇微抿,刀削的臉微微發(fā)白。
“你不認識我了?”
沈千俞微微后退,“我為什么要認識你?你是誰?”
“你會想起我的。”男人轉(zhuǎn)身消失,獨留沈千俞站在湖邊。
——
第二天沈千俞被閻緲拎起來收拾行李。
“干什么?姑姑還沒好我們?nèi)ツ睦锇。俊鄙蚯в嵴驹陂惥樕砗罂此γβ德档氖帐啊?p> “你姑姑說了,這里三年一次的祭祀要開始了,外人不能待在這,我們這些外姓人都要離村。”
“那我三叔的葬禮…”
“你昏迷那天沈情來看你了,你三叔的葬禮已經(jīng)辦完了,看你傷的重也沒有醒過來,你就錯過了唄。”
“那我姐…還好嗎?”沈千俞心里有些愧疚,他三叔的葬禮竟然錯過了。
“她還好就是看起來憔悴很多,應該是最近事情多吧。”
“那要要走幾個人呀?”沈千俞問她。
“就我們兩個。”
——
坐上了車沈千俞才想起來,問閻緲去哪里。
“你姑姑說去你表妹家。”
“為什么去她家啊?”
“聽說你表妹很有錢!”
“走!”
上了客車,放好東西,沈千俞就聽到后面座位上一個可愛的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和她媽媽說話。
“媽媽我們?nèi)ツ睦镅健!?p> “去找你爸爸。”女人聲音疲憊。
“我沒見過爸爸,爸爸什么樣子呀?”
女人沒有再說話沈千俞也沒有要偷聽的意思。
車開的很久每個人都昏昏沉沉,一陣顛簸,沈千俞睡的迷迷糊糊頭差點撞到前面座位,前面有人罵罵咧咧的說司機開不好車。
坐在最前面的一位大哥去拍了拍司機發(fā)現(xiàn)司機已經(jīng)死了,胸前已經(jīng)塌下去了,臉皮沒有了,空洞的眼眶里眼球好像沒有存在過一樣,他的尸體順著那位大哥碰他的那邊栽倒。
幾位女乘客開始尖叫,帶孩子的家長捂住孩子的眼睛。
幾個看似社會上混的男人喊了幾句:“別特娘的喊了!”
“死人了!報警!快報警!”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慌亂的找手機。
“我手機…沒…沒有信號。”一個染黃色頭發(fā)穿著校服的女生小聲說了一句。
“我也沒信號。”
大家都在討論自己手機為什么沒有信號了。
沈千俞拿出手機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也不能打電話了,閻緲還在睡,他晃了一下,發(fā)現(xiàn)怎么都叫不醒她。
閻緲她…她死了!
沈千俞站起來,又喊她又晃她,閻緲還是一動不動,坐在他后面的一個女人看到喊了一聲,“啊!又死人了!”
乘客開始慌亂。
“下車啊下車啊!愣著干什么呢?”
“車門打不開,剛才試過了啊!”
有人開始小聲哭泣:“我們這是遇到搶劫了么?”
“沒那么簡單,看外面!”穿黑衣服的大胡子男人安撫那個哭泣的女人,抬頭看到外面。
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了大霧,霧里參雜絮狀物,亂蒙蒙的圍著這輛客車。
沈千俞又晃了晃閻緲,他有點想哭,回想認識閻緲的點點滴滴,他又想起姑姑對他說的話。
‘砰砰砰…’敲窗戶的聲音響起,沈千俞看向外面,聽到后面的羊角辮女孩說了一句。
“媽媽外面沒有人啊。”
‘砰砰砰…’又是幾聲,這次所有乘客都聽到了,不自覺的離窗戶遠了一點,聲音小了下去。
“啊!”一個女人的慘叫和窗戶碎裂開的聲音一起響起,沈千俞回頭看向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