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
“沈千俞你再不動你就死了!”一個暴躁的女聲傳進耳朵里,好熟悉的聲音…
然后‘啪’的一聲,一巴掌落在沈千俞臉上。
終于看清了,閻緲周身黑漆漆的不見一絲光亮,自己也在這黑暗中。
“這是哪?”沈千俞問她。
“你問我?你剛剛怎么了?突然不動了。”閻緲警惕的看著四周。
“那個女鬼呢?”沈千俞環顧四周,周圍藍色的火焰飄在空中。
“剛剛她看到你了,沖你過來,我扯了你一下,就變成這樣了,這鬼太兇了,已經可以創造結界了。”那藍色的火焰沖著閻緲和沈千俞飛了過來。
“小心!別被火碰到!”閻緲扯著沈千俞躲過一團火焰。
后面一個黑影掠過,閻緲把沈千俞推開,打著看不懂的手勢,嘴里說了一句咒語“破!”
隱約中有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周圍天光大亮。
火車還在向前走著,不過周圍人一陣混亂,那個胖男人昏過去了,而那個女鬼消失了。
“印堂發黑!小到終生臥床,大到……嘖嘖嘖…喪命!命也命也。”一個聲音從后面響起,周圍人都在看醫護人員搶救胖男人沒人注意到他說話。
沈千俞轉身看到一個大概40.多歲,頭發梳的油亮,穿著與他不符的破舊大褂的古怪男人。
“說相聲的?”
“傻子。”閻緲又抬手拍了一下沈千俞的頭。
“我怎么…”
“兩位小友…”
沈千俞和那男人一起開口。
沈千俞詫異的看著他,“你誰啊?”
“這位小友,我看你烏云蓋頂…”
“怕有大災啊…”閻緲接話又說一句“哼江湖騙子。”
“沒沒沒,我是說這位小友烏云蓋頂,又隱有紅光怕是有仙人相助,日后必成大器啊!”
“日后?”沈千俞又插嘴。
“閉嘴白癡。想什么呢?”閻緲剛抬手就被沈千俞抓住。
“別拍了,傻了!我想什么了!”
那男人又道“這位小友…”說著看向閻緲。
閻緲用一種說不清的眼神看著他,帶著一絲絲戲謔“嗯?”
“這位小友…很厲害,你跟著她不會吃虧的。”男人剛伸手要拍拍沈千俞的肩膀,被他躲過去。
“就她?哼!”
“嘿!你怎么回事兒!就我剛剛還救了你呢!”閻緲氣不過。
男人收回手也不尷尬,同他們說“我叫楊新承,到榆木縣,這是我名片。以后我們還會遇見的,有事可以來找我。”
沈千俞接過去看了一眼“楊新承,楊誠古董店?你……”
一抬頭人早就不見了。
“別看了傻子,人家早就走了。”閻緲若有所思,也不忘說罵一下沈千俞。
那邊的男人在下一站抬下車了,一群吵鬧的人也都坐回座位,有的竊竊私語,有的小憩。
另一張名片落在沈千俞腳下,他撿起來,劉勝…傳揚娛樂。
‘柳生…柳生!……’一個撕心裂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嘶…”隨著手上一陣疼痛,沈千俞沖閻緲喊“你干啥啊!”然后抬起手,一個很長的口子。
“我剛剛不小心劃到了嘛!你喊什么啊!”閻緲做委屈狀。
沈千俞冷哼,順手把名片放進口袋去洗手間清理一下,嘴里嘟嘟囔囔的說著什么狂犬病…
下一站,萬家溝
一個破舊的車站,下車的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沈千俞下車沒有看到閻緲,也沒有找她,他們本來就不認識,不過是路上遇見,一起經歷過奇怪的事,世界上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是特殊的,那女生可能和他一樣,以后再能不能見到看緣分了。
“師傅去雞鳴村。”沈千俞找到一個車,坐進去剛開口就聽到司機說話。
“雞鳴村啊…我不去那,你另找人吧。”司機古怪的看著他開車走了。
沈千俞找了三輛車都沒有人去那里。
“嘿傻子!”一個很燒包的車停在沈千俞面前,前面開車的是一個戴墨鏡的男人,后面伸出一個女生的臉,光聽聲音就知道是誰。
“閻緲?這你的車?”沈千俞走過去看了一下,嚯闊氣啊。
“你管呢,上車去哪我帶你去。”
戴墨鏡男人下車給沈千俞打開車門,沈千俞多看了他幾眼,嘖嘖嘖,這眼鏡這么黑,能看清路么?
“我去雞鳴村。”沈千俞把背包扔進車里,坐進去挨著閻緲,“哎你去哪啊?”
“你管我去哪?”說完她把帽子扣在頭上睡覺了。
“嘁誰管你呀。”
去村子的路并不好,顛的沈千俞想吐,轉過頭看了閻緲在睡覺,發出輕微的呼吸聲。
這也能睡著,厲害厲害。沈千俞想著。
再次醒來外面已經天黑了,沈千俞是被冷醒的,他睜開眼睛看見車已經停了,閻緲和那個司機已經不見了。
他裹緊衣服,打開車門,去鄉下的路很黑,只有很遠的地方有屋子的燈光透出來。
外面也沒有人,沈千俞喊了幾聲,他的聲音擴散出去,但是并沒有傳回來。
呼唔…刮風了,沈千俞有點害怕了,他剛打開車門就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
“哥哥救救我…”
“哥哥救救我…”
沈千俞止住了邁上車的腳步,停下來。
“救…救我…”
聲音還在持續著,微弱的像是馬上就要堅持不住了。
“等等,你在哪小朋友?”沈千俞往車前面走了幾步。
“哥…哥……救救…我…”
沈千俞循著聲音,是在后車輪下面!
他從車前緩緩的走向后車面,聲音越來越微弱,“等等我過來了,別怕啊小朋友。”
沈千俞打著手里的光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他眼皮總是跳著他心煩。
還有三步,兩步,一步。
沈千俞趴在地上往車底下看去,手機燈光晃在一個血肉模糊的小女孩臉上,她沖他在笑!
“哥哥…救救我呀!”
女孩臉上的皮隨著她的微笑連著血絲和蠕動的白色蟲子,‘啪嗒’掉在地上一塊。
沈千俞覺得自己的腿被凍住了,他站不起來甚至不能動,看著那個那個女孩緩緩的向他爬了過來。
嘴里鋸齒狀的牙混著血,每說一句“哥哥,你怎么不救我呀。”就會落出一灘黑色的血。
女孩只有上身,腸子已經沒了,空蕩蕩的,兩只小手臟兮兮的形狀怪異扭曲著,撐著地面緩緩的挪動著。
一只扭曲的小手帶著血污輕輕的搭在沈千俞的臉上。
碰到的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血液凝固了。
沈千俞看著女孩的臉一點點的湊近,他的瞳孔放大,臭味刺激著他的大腦,他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推開女孩,喊了一聲。
他拼命的向前跑去,后面小女孩骨骼的咔嚓聲在空曠的地方特別大。
不留神,沈千俞摔了一跤,咔嚓聲和小女孩的笑聲,離的越來越近,血腥味也傳了過來。
‘死就死吧’他這樣想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