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三人不為所動,太子心里隱隱感到有些不妙。
“先讓我看看我徒兒有沒有事。”
方欒一手舉著手里的一本秘籍,一邊想要看到自己的徒兒。
太子揮揮手,示意護衛去辦,護衛抱拳領命后解下了馬背上的蠻柱,拖著他扔在方欒面前。
“柱兒!”
看著面前的愛徒,方欒平靜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波動,將手中秘籍隨手扔向太子后,一個飛身下去抱回了蠻柱。
太子一手接過秘籍,翻開一看,內容全是空白,面色一沉。
“老東西,你什么意思?”
方欒仿佛不介意被他罵,只是冷笑了一聲,抱著蠻柱,轉身鉆進帳篷。
居然就這么一言不發的走了,惱羞成怒的太子正待發作,留下的其中一人慢慢摘下了面巾,拍了拍手,隨即帳篷后的樹林中人影閃動。
看著面前熟悉的面孔太子大驚失色,此時大致猜到了什么,不免有些驚慌的看著樹林中越來越多的人影,身邊護衛也處在戒備狀態。
“太子殿下,別來無恙啊。”這位老者不緊不慢的說道。
“殷丞相?你為何在此?”還未待太子問完,另外一個中年人也解開了面巾,凌厲的雙眼看得他恐懼的退后了兩步,一看就是久經沙場殺人無數的人。
“楊將軍!!”
看著面前兩人,一個是當朝丞相,一個是大將軍,以這種方式出現,他瞬間明白了怎么回事,太子怒吼道:“你們是要造反嗎?”
殷丞相笑著搖了搖頭:“好大一頂帽子,老夫可不敢戴,只是想讓太子殿下消聲匿跡而已。”
“你們要殺我?我乃太子,你敢!”太子歇斯底里的嘶吼著給自己壯膽,可心里卻完全沒底。
“哼!”楊將軍一個手勢,數道人影閃過,太子身后的幾個護衛紛紛倒地,一出手就直接是暗部殺手。
此時躲在暗處的源霜大氣都不敢出,猜測估計此人是謀反了,可謀反為何要殺太子。
看著這些殺手輕松的解決掉護衛,想必不會是普通凡人那么簡單,隨即靜靜的趴在原處繼續觀察。
看到眨眼間就變成孤家寡人的太子雙腳一軟,癱坐在地上。
“鐺!”
一把長劍扔在了他的面前。
“見你是太子的份上,自行動手吧。”楊將軍冷冷的說道,如同看一個死人。
“不,不要殺我,我是太子,你們要什么我都給,只求你們不要殺我。”此時的太子早已不顧身份,跪在地上哀求著。
“你也配為太子?”看著眼前懦弱的太子,楊將軍眼中凈是厭惡。
“哼!看樣子你應該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那就我來幫你吧。”說罷撿起了長劍走向太子。
“啊,不要,不要殺我!”太子褲子早已打濕,蹬著腿不斷后退,試圖離開面前這個惡魔。
“不…啊!”
“噗!!”
鮮血飛濺,頭顱咕嚕咕嚕滾到一旁,瞪大的雙眼寫滿了不甘,實在想不通自己堂堂太子竟會落得如此下場,就連因為什么而死都不知道。
楊將軍提著還滴落著鮮血的長劍轉身離去,不愿多看一眼。
回到帳篷,掀開簾布恭敬的說道:“二殿下,事已經辦妥。”
“嗯,辛苦了,把這里處理干凈吧。”
這人走出帳篷冷眼瞟了下太子的尸體,沒有停留遠遠離開。
“是!恭送殿下!”
幾人單膝跪下,低頭說道。
陰暗處的源霜此刻大腦有些不夠用,此人不是景浪嗎,難怪除了授課那日,其余時間都沒見過他,原來是在做別的事。
難不成不是想謀反?殺太子只是為了把二皇子扶正嗎?算了,反正也不關他的事。
源霜慢慢的貓起身子,悄悄后退,正欲離去的時候聽到了一番對話又讓他停了下來。
“老夫在此感謝楊將軍和方宗主的相助,只是把兩位參與到此事里來老夫也是愧疚不已,一旦有變,怕是二位也會受到牽連。”殷丞相抱拳施禮以示謝意,臉上替二人擔憂的表情倒不像是裝的。
“太子紈绔無德,為非作歹,皇帝荒淫無度,殘暴不仁,這樣下去江山遲早敗亡,天下百姓因此受難,我曾追隨老皇帝用命打下這片江山,必然不會坐看江山易主百姓流離,即便老陛下在天有靈也不愿意看到那樣的結果。”楊將軍沒有絲毫擔憂之色,毅然決然的說道。
“楊將軍大仁,老夫敬佩不已,老夫替天下百姓感謝楊將軍。”說罷便要屈膝感謝。
楊將軍見狀受寵若驚,連忙扶住,大叫丞相不可,一旁的方欒也趕緊阻止。
“殷丞相不必如此,其一,此事我為救徒而來,也算是為了自己吧,其二,二殿下對我和巨擎宗有大恩,我雖做不到像二位這樣無私,可也是知恩圖報之人,如有需要我的地方,定不推辭。”方欒說道。
殷丞相感謝一番后,嘆了口氣,自顧自的念叨起來。
“唉,老夫本來想著陛下即便不考慮國家發展,但不至于將國置于為難中吧,便想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得過且過吧。”殷丞相自嘲的笑了笑。
“可哪曾想陛下貪圖享樂,肆意揮霍,使得國庫空虛,我曾經和陛下提過此事,你們猜陛下干了什么?”殷丞相看向二人,見二人搖了搖頭。
“他胡亂對一些富商或家族施加莫須有的罪名,將其抄家,以此來填補國庫。”當說到這里他有些激動起來。
“云家、甄家、唐家…等多個家族被滿門抄斬,一個都沒剩啊,全殺了,蒼天哪!!他們有什么罪。”此時的殷長老繃不住了,老淚縱橫。
二人在一旁聽得拳頭緊握,極度憤怒。
藏著的源霜聽到后,心中一股無名之火燒了起來,原來外公家是這樣被害死的,此時的他牙齒緊緊咬著,恨不得現在就去把皇帝給宰了。
實力,我需要實力,源霜既然知道了仇家,也無疑給了他一個必須強大的理由,那就是復仇。
皇帝?跟我有半毛錢關系嗎?從小在深山長大,沒受到過國家半分恩惠和庇護,現在的源霜眼里除了把他當做仇人,他已經沒有了其他身份。
剩下的談話,源霜也沒心情去聽,他也懶得去聽,悄然離去。
回到酒樓的他內心久久沒有平靜,勸告著自己不能沖動,父母也不在了,就剩下他一人,他有的是時間,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強大自己和等待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