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柯緩緩用手緩緩闔上這名弟子的眼睛。
那兩只眼睛不知道生前看到了什么畫面,眼中是潮水般的恐怖,可以看出,這種恐懼已經占據他整個身心。
接著,陳柯直接在山洞中起了一坑,將這名弟子埋在了山洞中。
然后他跟溫棋說了那天晚上救人時聽到的話,說出了圣主和麒麟這些事。
“這人應該便是那圣主,可這圣主究竟會是誰?”溫棋思索著,接著問道,“現在怎么辦?”
“先想辦法殺死梁畫,奪回符法傳承,然后出去。”陳柯站起身來,來到洞外,看著這茫茫天地,想著該如何殺死這梁畫,這一路行來,沒曾想竟會遭遇如此多的波折……
“變成妖鬼的梁畫,現在的我和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溫棋看著陳柯,最后看向了手中的匣子:“這李夢符的傳承里,或許會有法子……”
聽到這話,陳柯看向她手中那個匣子,伸手拿過,在匣子上輕輕一撫。
這匣子用的是極珍貴的紅色木料所做,能用此等原料來做匣子,這匣子里東西的價值,也可窺得一二。
陳柯手指移動,緩緩扣住匣子,準備打開。就在這時,身側忽然涌來一團怪風,怪風之中,梁畫的狂笑傳來:
“陳十三,最后是把東西給我,不然我直接吃了你!”
這聲第一個字發出之時,怪風還距離陳柯數十丈遠,最后一個字發出,這怪風便已到了數十步處。
“走!”
陳柯一聲大喝,抓起溫棋手臂,背后通靈飛劍自行出鞘,來到二人腳下,陳柯心念一動,飛劍蹭的一下飛起。
怪風在山洞口一停,已變做妖鬼的梁畫滿臉憤怒,衣袖一揮,身側的山道便轟然倒塌。
“你們逃不了的……”
梁畫身上怪風一現,整個人跳著往前而去。
高空之上,通靈飛劍行進飛快,陳柯站在劍首,溫棋站在他的身后,身體緊緊靠著他,空中氣流急竄,兩人衣衫獵獵作響,頭發全部飛了起來。
溫棋向后瞧去,下方的怪風不斷追趕,絲毫沒有罷休的意思。
這時候,忽聽陳柯說道:“你把地圖拿出來。”
溫棋冰雪聰明,一聽這話,便知陳柯什么意思,當即拿出地圖,在地圖上尋找起來。
這地圖描繪頗為仔細,山川河流皆有描述,就連不易被人發現的秘密之處也有描繪。
同時這張地圖是此間天地中的所有地圖,也就是說有了這地圖在手,他們想去哪兒便去哪兒,而不用擔心被困住。
溫棋低頭看著地圖,忽地說道:“往南走!”
陳柯依言調轉飛劍方向,轉到了南邊。
他剛掉過頭,便在這時,后面的梁畫突然追近幾分,跳躍之中,大袖一斬,一道黑氣長達數丈斬到飛劍上的兩人身前。
察覺到斬來的黑氣,陳柯、溫棋當即出劍還擊。
兩道劍光一閃,和黑氣交纏而上,就在這交手的一瞬,兩人身體皆是一痛,已被這黑氣掃到。
陳柯低頭一瞧,嗡的兩聲,連拍兩掌大手印,將梁畫之后的黑氣擊在了飛劍之下。
“快點走,他這黑氣有毒!”
溫棋提醒一聲,陳柯放出一道劍光,便不再和下方的梁畫糾纏,徑直往前行去。
行了片刻,陳柯視線俯瞰出去,前方一座大山在視線中漸漸變大。
大山之下是一條河流,大山上掛著的一條瀑布也在陳柯眼中越來越清晰。
“現在呢?”
陳柯問身后的溫棋。
“去瀑布那里,一直往前,不要停。”
溫棋說著,掉頭看去,梁畫還在后面緊追不舍,這時飛劍經過一片叢林,這一下,梁畫的視線便被阻斷。
陳柯忽然想到什么,對溫棋道:“把你衣服撕掉。”
溫棋眼中一驚,接著臉上一抹紅暈,問道:“做什么?!”
“你撕下來丟到北邊,干擾他一下。”陳柯說。
溫棋松一口氣,還以為陳柯要在空中打算對她做些什么。
嗤拉一聲,她將腿邊一塊布料撕下,拿在手中,屈指一彈,這塊布料往北邊飄去。
接著兩人之叢林之上飛過。
過了叢林,便是那座懸掛瀑布的大山。
“前面瀑布到了。”
陳柯說道,意思是問溫棋接下來怎么走。
只聽身后溫棋說道:“去瀑布里面!”
“那豈不是會撞在山壁上?”
陳柯有些不解。
“那瀑布后面藏著洞,你只管往前飛便是。”
“你要是搞錯了,咱倆直接當場殉情。”陳柯說。
說話聲中,飛劍刷地來到瀑布前方,水聲嘩嘩傳到耳邊,隨著飛劍前進,陳柯已經感覺到有水沫拍打到了自己臉上。
“要進去嗎?”陳柯問,似乎是在確認。
“進去。”溫棋說。
“這水好多。”陳柯看著瀑布。
說著,飛劍便已沖到瀑布跟前。溫棋忙側身在陳柯背后一躲,嘩啦一聲,通靈飛劍穿過瀑布,消失在了瀑布之中。
而這時的梁畫,正駕馭著怪風,從山林中跳躍而出。
他一出來,一眼看去,天地茫茫,眼前一座大山,追著的兩個人竟然消失不見了!
這時候,他看到一塊布料往北邊飄去,眼中一笑,追了上去。
嘩啦一聲,飛劍穿過瀑布,陳柯渾身一陣冰涼,睜眼一瞧,已來到一個山洞中,山洞前方有光透出。
陳柯從劍上躍下,來到地上,溫棋也跟著跳下,陳柯回頭收起飛劍,一瞥眼間,看到了濕身狀態的溫棋。
經過大水一澆,溫棋身上的衣服變得一片透明,全都貼在了肌膚之上,一時間,腿股、胸膛纖毫畢露,尤其是那雙大長腿。
當然陳柯也是全身濕透。
看到陳柯看來,溫棋剛想叫他轉過去,便看到了他的身體,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當即面上一紅,說道:“轉過去。”
陳柯轉過身去,道:“我什么也沒看見。”
“你放屁。”溫棋輕輕喝罵一聲。
接著兩人稍微整理了一下,往前面走去。
這山洞越往前走,越是寬闊,就是一個壺瓶,而他們剛才進來的地方,只是壺口。
漸漸的,前方的光越來越多,走了百十來步,山洞頂部突然消失,前方出現一個另一方天地,山明水秀,鳥語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