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作繭自縛(2)
“阿寧,怎么回事?”景致遠(yuǎn)轉(zhuǎn)頭看向景寧有些失態(tài),語氣中已然有了些責(zé)怪。
他雖然不常管這深宅院子里的事情,可是他也知道百里玉這十幾年對景惜的打壓,景惜確實沒有景寧優(yōu)秀,他有了景寧這樣的女兒,也就可以放棄景惜了。
他想要的女兒是像他的妹妹那樣可以母儀天下,端莊大氣,絕不是用這樣的手段去陷害自己的親人。
“阿寧,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百里玉提醒道。
百里玉和景致遠(yuǎn)做了二十年夫妻,她太了解景致遠(yuǎn)的脾氣了,她也知道景致遠(yuǎn)想要培養(yǎng)的是什么樣的女兒,景寧方才有些失態(tài),這絕對不是景致遠(yuǎn)想看到的。
“是,是女兒失態(tài)了。”景寧穩(wěn)了穩(wěn)自己的心,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道。
“把手鏈給我。”景致遠(yuǎn)說道。
景寧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的將手中的手鏈放在景致遠(yuǎn)的手中。
景致遠(yuǎn)靠在椅背上,轉(zhuǎn)著手鏈的圓珠,看到后面的蘇字皺起了眉頭。
所有人都靜默看著景致遠(yuǎn),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只有沈定安無所事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平靜的抿了一口。
半晌他才將手鏈扣在桌子上,從嗓子眼嗯了一聲,抬頭看向淡然自若的沈定安道:“安王殿下說這個手鏈?zhǔn)悄氵@個侍衛(wèi)的是什么意思?”
“這也是巧。”沈定安的視線從景寧的臉上掃過,景寧不愿與沈定安對視,只得看向地面。
沈定安的視線最后定格在手鏈上面:“景大小姐那條手鏈本就是北陌進貢的,它不止一條,這條北陌皇賜給蘇鈺的。”
景寧的臉都快綠了。
她一直引以為豪的御賜居然是北陌皇賜給一個下屬的東西。
景致遠(yuǎn)轉(zhuǎn)頭看向景寧。
景寧注意到景致遠(yuǎn)的視線,可是她從未干過這樣的事情,先前也是受了百里妍和景瑤挑唆才干出這樣的事情。
如今這事情完全超乎她的想法,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說。
“安王殿下可不能亂說話。”百里妍幫著景寧說道:“陛下賜給寧姐姐的東西怎么可能跟你這個侍衛(wèi)相提并論。”
“難道大小姐不知道你的手鏈之前有沒有蘇字,還是說這個蘇字可以造假?”沈定安問道。
沈定安一句話便讓百里妍啞然。
“那這手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四妹的房間。”景瑤問道。
蕭元渝看這兩個嫡小姐遠(yuǎn)沒有景瑤腦子轉(zhuǎn)得靈活,至少沒有景瑤的幫襯,她們兩個是不可能干成什么事情的。
“是奴婢。”小桃搶先說道:“是奴婢在路上撿到了這個手鏈,奴婢便拿給小姐,小姐說這像是大小姐的,小姐便去找過大小姐,可是大小姐不在院子里,小姐便將這手鏈放在了首飾盒里,可是誰曾想居然會出現(xiàn)這樣的差錯。”
小桃說謊話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但是小桃這一番話蕭元渝十分滿意,她沒有和小桃還有沈定安商量過這所有的事情,但是大家都像是十分有默契一樣,從未說錯過一句話。
“怎么可能,分明...”景寧脫口而出,隨后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幸而她不算笨,改口道:“怎么我從來不知道你來找過我。”
“因為你不在。”蕭元渝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景寧說道。
景寧啞口無言,有些急迫的看向百里玉。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沒有人跟百里玉說過,百里玉是看不上這樣的幼稚的陷害,更何況這陷害漏洞百出。
可是事到如今百里玉已經(jīng)知道了大概,她也不可能不救自己的女兒。
“小惜,你說你來找過阿寧,可是為何阿寧院子里的人卻沒有見過。”百里玉問的犀利。
姜還是老的辣,這母親倒是比女兒厲害很多。
只是蕭元渝也不是吃素的。
“昨日在唐府便聽到大姐姐和妍姐姐說今日早上要去淮平侯府看望舅舅。”
景寧和百里妍絕對想不到,她們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昨日景寧和百里妍確實是說過這句話,而且是當(dāng)著蕭元渝的面說的,為的就是想掩蓋自己,可是她們卻聰明反被聰明誤。
但是蕭元渝此時也不知道該不該夸她們聰明了。
此時沒有人敢接話,景苒不敢問出心中的疑惑,景晟更不會拆自家妹妹的臺,唯有沈定安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樣問道:“那冬兒為何說是四小姐偷了大小姐的手鏈?”
蕭元渝轉(zhuǎn)頭看向跪在旁邊已經(jīng)不敢說話的冬兒,話說的大聲,可是卻只是說給冬兒一個人聽得:“我也很想知道為何冬兒會說是我偷了大姐的手鏈?”
冬兒瑟瑟發(fā)抖,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
沈定安嘆了口氣,像是有些著急一樣道:“眼下之急本王看也得幫大小姐找到那個御賜手鏈才是。”
沈定安特意將御賜二字加重,像是在嘲諷景寧。
“是,這是御賜手鏈,自然馬虎不得,大姐若是找不到,小惜也無法安然。”蕭元渝順?biāo)浦鄣馈?p> 兩個人一唱一和,竟然完全將局勢反轉(zhuǎn)。
而且這兩人說話,竟然還沒有可以反駁的地方。
若是只有景惜一人,景致遠(yuǎn)大可一句話顛覆這個局面,可是現(xiàn)在不行,沈定安在場,他沒有辦法幫襯著景寧。
“搜。”景致遠(yuǎn)一聲令下。
百里玉知道景致遠(yuǎn)這個做法是礙于沈定安的面子,所以她也沒有辦法說什么。
百里玉的表情很是凝重,看向景寧沉聲命令道:“出來。”
景寧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跟在百里玉身后走了出去。
“母親。”景寧小聲喊道。
“現(xiàn)在手鏈在哪兒?”百里玉問道。
現(xiàn)在時間緊迫,她只有知道那條手鏈在哪兒,才能幫著景寧想出補救辦法。
可是關(guān)鍵在于現(xiàn)在連景寧都不知道自己的那條手鏈在哪兒。
她真是有苦說不出,她分明讓冬兒把那條手鏈放在了景惜房內(nèi),怎么就變成了沈定安侍從的手鏈,而自己的那條手鏈到現(xiàn)在下落不明。
“我不知道。”景寧如實答道。
現(xiàn)在唯一能幫助景寧的只有百里玉,她現(xiàn)在也只能選擇實話實說。
“你不知道?”百里玉的音量陡然提升了幾分:“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