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瓶紅酒幾瓶啤酒也都開了蓋，擺到了桌上。

　　在薛盈盈的示意下，服務員拿起一瓶紅酒，沿桌為眾人斟上。

　　高壯男人則是直接拿起一瓶啤酒，替自己和秦暉滿上。

　　頗為漂亮的女人見了，撇了撇嘴，“大壯同學，啤酒有那么好喝嗎？你這么喜歡喝。每次無論在哪里聚會都要點。”

　　“當然了，”高壯男人瞥了眼服務員手里的紅酒，“紅酒有什么好喝的，一股子甜味。——秦暉，你說是不是？”

　　秦暉目光自姜杳身上收回，心不在焉地點了下頭，“嗯。”

　　也不知到底有沒有聽清，老同學問的是什么。

　　頗為漂亮的女人再次撇了撇嘴，移開了目光。

　　服務員繞桌一圈，替所有人都斟好了酒。

　　薛盈盈站起身，舉杯，“又是新的一年了，祝大家身體健康，事業有成，生活幸福！”

　　眾人先后起身，舉杯。

　　各種耳熟能詳的祝福語順口而出。

　　酒杯叮叮叮的碰到一起，隨即分開，被送到了各人的唇邊。

　　大家都只是輕抿一口，意思意思。

　　只有喝啤酒的高壯男人與秦暉，一口到底。

　　放下空杯，高壯男人頗為意外地看著秦暉，“咦，老秦，這次你怎么這么爽快呀？”

　　作為十多年的老同學，兩個人一起喝酒的次數都數不清了，可秦暉從來就沒有一口到底過。

　　“口渴，”秦暉又看了眼姜杳，隨口扯了個理由。

　　眾人放下酒杯，坐下，在薛盈盈的招呼之下，紛紛舉筷。

　　離木當先夾了只白灼蝦，細心地剝殼、挑去蝦線，蘸上醬汁，送到了姜杳的嘴邊，“杳杳。”

　　聲音并不怎么高，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十幾個人的目光盡皆匯聚到了姜杳的臉上。

　　姜杳嘴角抽搐，一時不知該做出什么反應好。

　　離木淺淺一笑，“啊。”

　　姜杳下意識地張嘴，那只蝦被送進口中。

　　她有些機械地咀嚼了幾下，吞咽下去。

　　連什么味道都沒有吃出來。

　　離木已經又夾了一只蝦，動作飛快地剝好，蘸了醬汁，送到了她嘴邊。

　　姜杳有些郁悶地張嘴吃了。

　　離木再次剝了一只。

　　又剝了一只。

　　……

　　空氣中流淌著一股酸意。

　　眾人默默地收回目光，埋頭吃菜。

　　秦暉拿起啤酒瓶，滿上，一飲而盡。

　　再次滿上……

　　一連飲了三杯。

　　眼看他又斟了第四杯送到了嘴邊，高壯男人忙一把攔住他，“誒，你到底是口渴還是心情不好？”

　　秦暉怔了怔，恢復了幾分理智，將酒杯放回到桌上，解釋說，“剛才渴得厲害，現在好多了。”

　　“老秦，”高壯男人一臉懷疑地看著他，“你是有什么煩心事吧？”

　　秦暉收斂起所有情緒，很認真地搖了下頭，“沒有。”

　　“真沒有？”高壯男人不信。

　　秦暉露出一抹淡笑，“爸爸恢復了健康，欠的債全部還清，事業有了起色，房子也買了，我現在……好著呢，能有什么煩心事？”

　　高壯男人想了想，覺得他說的都對，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對。

　　至于哪里不對，他一時卻是想不出個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