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數分鐘前,在指揮方文新離開后,溫珩立刻去三樓找到了許奧麥。
圖書館的監控室與廣播室是一體的,正好方便了溫珩執行計劃的后半。
許奧麥字正腔圓,再加上刻意模仿系統無機質的音調,幾番練習后說出溫珩準備好的這句話,乍一聽還真的很像系統播報。
這番小把戲明顯騙到了大多數人,從監控看到許多人都不顧玩家身份暴露向二樓東區跑去,溫珩便與許奧麥急急離開了監控室。
溫珩兩人是從辦公區內的員工電梯離開的,從時間來看,走外側樓梯的鐘睿恰好晚了一步。
離開的路上,溫珩聯系上司南,準備前往二樓西區,與留在原地的方文新匯合。
許奧麥也終于從溫珩只言片語的聯絡中推測出一些事情的全貌來:“聲東擊西的道理我明白,可是為什么一定要說是東區?”
能混到如今高級副本的,或多或少都有些本事,哪個也不能小看。再加上他散發的那些假信封加持,將玩家都引去一處,想必一場惡戰在所難免。而他們在一墻之隔的西區集合,同樣是燈下黑的道理。
還有一點,就是溫珩希望鐘睿能通過這條假播報,察覺到背后還隱藏著真正的規則。二樓東區,正是他發現LIE形狀的書架所在。
他們可以保持敵對,但絕不能讓系統撿了黃雀在后的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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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溫珩的聯絡,司南腳步一頓,他現在就在西區。
走在前面的林琳還在扯一些無營養的話妄圖挑起話題,下一秒就眼睜睜看著身后的人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然后,躲在書架后的身影被踹了出來。
“啊——”
慘叫聲堪比殺豬現場,林琳的心緊了緊,就又看到司南抬高腿,氣勢萬鈞地砸了下去。
靜謐的空間里,骨頭斷裂的清脆聲清晰可聞。
那道身影當場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司南走到書架后,看到了被放倒在地的方文新,踢了踢他癱軟的身子,深覺不爭氣地搖了搖頭。
隨即他又返回昏迷在地上的男人身邊,蹲下抬起他的臉看了看。一看還是張眼熟的臉,這不是剛剛的領隊嗎?
司南瞬間就想通了前因后果。只怕這位領隊從一開始就懷疑他,還故意把他放進隊伍里,想和別人里應外合,好把他引來這里獨吞獎勵。
唉,這可如何是好,可惜了這位女士的好演技,難得他都沒有注意到他們是什么時候悄悄聯系的。司南看向一邊已經雙眼發直的林琳,微微一笑。
林琳臉上的羞澀早已褪得一干二凈,對上司南的視線,更是怵地腿軟,踉蹌了幾步跌坐在地上。
怎么辦,她可能會被這個人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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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幾分鐘后,溫珩與許奧麥趕來西區,就目擊到了司南宛如山大王般的“霸凌”現場。
林琳從門口走回,顫顫巍巍地站到司南身邊,報告著:“其他人都去了東區,外面……沒有人。”她全程都不敢抬頭看向溫珩這邊,可視線卻不自主地飄向司南手中那截明亮的刀鋒上。
司南不走心地夸道:“做得很好。”
一邊將那刀鋒,往手底下的脖子上下壓了幾分。
脖子的主人,也就是領隊被皮肉劃破的刺痛感嚇得痛哭流涕:“大哥你放過我吧,我都已經把手機給你了……”
司南語氣幽幽:“是啊,所以你也沒有利用價值了。”
“不不!不要殺我!我衣服里還有一張卡片,我可以把它給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把你殺了,你的卡片不也是我的嗎?”
“她身上還有卡片!”領隊面目猙獰著,艱難地側頭去看一旁的林琳,“你快拿出來!”
林琳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衣服就想跑,可下一秒就軟綿綿地倒了下去。司南收回手,又覺得在地下哀嚎的領隊吵鬧,就也給了他一個同樣的擊昏待遇。
司南收起匕首,不費吹灰之力就從領隊身上找出一張卡片,又看了看倒在一邊的林琳,司南轉頭看向在一旁圍觀良久的許奧麥。
“勞駕,我不太方便,你能不能幫我給她搜個身?”
許奧麥突然被cue,連忙小跑著蹲在林琳身邊,摸遍全身搜出兩張卡來,恭敬地雙手呈給司南。
司南本以為是小姑娘看到他的“暴力行徑”感到害怕了,沒想到許奧麥一抬頭,劉海下面就是一雙興奮到發光的雙眼。
司南:“……”是他多慮了。
拎著手上的三張卡晃了晃,司南在心底長嘆一聲,兩個人才三張卡,窮鬼總是令人無可奈何。
同樣在一旁看戲的溫珩看了看地下昏過去的兩道身影,再加上一個躺尸的方文新,還有立在一堆人中的始作俑者司南,和一旁滿眼寫著崇拜的許奧麥。
……這是什么奇妙的場景?
溫珩由衷感到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