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御書房的路上,李長歌臉色微微潮紅,夾著腿走得略慢,腳步些許輕飄飄的內八。
意味深長的回頭望了眼跟在身后的宮女。
“滿嘴謊話連篇的家伙...雖不知你是誰派來的,且故意激怒我有是何用意...”
李長歌默默吞口吐沫,眼睛瞥向別的方向,找借口般的語氣。
“但應該...是我父皇一邊的人,不至于對我不利...”
鬼門關一劫醒來的敏感時期,還是在皇宮內,能如此隨意接近自己的人,想來就算不是皇帝的人,也至少該是皇帝身邊寵信的人。
“嗯~...長公主所言極是,往后些日子,您的人身安全便由本小姐負責了。”
雖是宮女打扮,但此刻的南一卻仿佛完全沒有寄人籬下的感覺。
也不知從哪變出個扇子,逛街似的跟著長公主大人的屁股后頭,悠哉扇著風。
話頭一轉,南一啪的一聲合上手中折扇,挑眉道。
“話說我先前倒還真是小瞧了公主殿下,果然...想要了解一個人不能只是道聽途說,還是需要面對面的,更加深入的~去了解她~。”
咳咳咳...
李長歌險些沒將自己鼻涕咳出來...
“南小姐,這兒可是皇宮!”
“您能不能不要用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方式講話?!”
“如果被那些嘴碎的家伙聽了去...這這這...成何體統!”
“本宮往后還怎么見人?!”
要不是打不過,此時的李長歌恨不得回頭將這臭女人的嘴縫起來!
剛剛兩人在自己閨房內明明什么也沒發生!
再說了。
兩個女人能做什么...連作案工具都沒有。
“咦?”
南一聞言,好生詫異,拿著折扇戳了戳腦袋,快步攆到李長歌身前,歪著頭疑惑道。
“誤會?長公主這話是何意呀...南一為何聽不懂?莫非臣剛剛的話還有什么較深層次的意思嗎?”
你還知道你是個臣?!
無力的白了南一一眼。
李長歌肚中暗暗琢磨。
這家伙究竟是什么背景?身為臣子為何敢這般與君主說話...?
而且...公主閣門前,這女人隨手就能將自己從地上端起來!
李長歌偷偷斜著眼,觀察此刻觀光似的左顧右盼的南一。
看樣子應該是并不是宮里的人...而且也沒有特別顯眼的大塊肌肉。
記憶中,擁有這樣怪力的家伙也只有...
數年前自己偷溜出宮時遭遇的第一次刺殺...
那些練氣的刺客。
...
“殿下,您眼珠子怎么轉的跟想餿主意的狐貍似的...”
南一瞅著似乎在憋壞水的長公主殿下,無奈搖搖頭提醒道。
“就快到御書房了,今早那柳千山與秦素素被陛下罰著跪在御書房前,說是要跪到您醒,如今已經三個時辰了,只怕這會兒膝蓋都要廢了...”
“行了行了,本宮知道了。”
被打斷思考的李長歌不耐煩道。
“那您...真不打算退婚,還要繼續做他們柳家的媳婦?”
南一重新打開折扇,扇著風,試探問道。
“自然還是要繼續做柳家的少夫人?!?p> 李長歌不動聲色的觀察南一的反應。
果然,自己話音剛落,便見南一不動聲色的微微抿嘴。
“這樣啊...”
南一故作隨意剛剛開口,便被李長歌打斷。
“看來南小姐身后那人...似乎非常不愿我繼續做柳家的女人吶...。”
“...”
聞言,南一沉默駐足,颯爽的劍眉微微蹙起。
又被看穿了?
想起方才公主閣內發生的事。
不爽道。
“又是那什么微表情讀心術?”
“這是什么心法...以前怎么沒聽說過,居然能看透人內心所想...這般厲害?!”
“簡單的微表情觀察罷了,犯罪心理學中的行為分析的范疇,不巧就是我擅長的領域?!?p> 李長歌嘴角輕勾,回眸一笑。
“所以南一小姐,還請您往后不要在本宮面前撒謊?!?p> ——
御書房外跪著一對男女。
男子身材硬朗,上身挺得筆直,只一眼,哪怕是個外行也能瞧出是個習武之人。
女人白衣羅裙,臉色蒼白,豆大汗珠自太陽穴處流下至皎月般的下巴,跪在太陽底下,身材消瘦單薄惹人憐惜。
便是已經跪了三個時辰的柳千山與秦素素。
此刻柳千山脊梁筆直,一嘴鋼牙咬的微微作響,怨恨的黑瞳銅鈴般瞪著,回頭望了眼秦素素,滿是心疼。
“素素,休了她是我一個人所為,公主服毒自盡也是在我們宰相府,與你,與尚書府無干,你為何要跟來!”
他不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此刻心情全部寫在臉上,眸子中盡是怨恨與后悔。
“不...不怪你。”
盡管膝蓋刺骨的生疼,秦素素依舊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盡可能讓自己心愛之人不要自責。
“千山,此事因我而起,你已與她成婚我本不該在與你有過多糾纏...長公主派人當街打我,也是我咎由自取...”
秦素素疼的汗如雨下,臉色蒼白如紙,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任命般道。
“不論結果如何...我都認了?!?p> 只恨這世道...不論愛情,不論對錯,只分貴賤,為人臣子...卻妄圖和皇室血脈搶男人,違抗天命,死有余辜...只是自己不孝,連累了父親大人...
“都怪我,若是當初直接以命相逼,寧死不從直截了當的拒絕賜婚就好了!”
聽聞柳千山自責的話語,秦素素心中苦澀。
自己的心上人總是這般小孩子脾氣的天真...
自己生在尚書府,生在京都。
隨處可見的貪欲,司空見慣的明哲保身,不以為奇的惡意...
這滿朝文武的官場漩渦中...
唯有你這般天真可愛。
秦素素紅著眼睛,顫抖得騰出一只手來,艱難的打理著自己的秀發...
用我最美的姿態...在你面前...多一刻也好...
“苦了你了...”
如此畫面,饒是柳千山這等自小習武的硬漢,眼眶也濕潤起來。
“柳伢子還是這般可愛...”
秦素素雙眸彎成月牙,擦干眼淚笑道。
天子賜婚,普天之下何人能拒!何人敢拒!
若是不怕連累家人,死后也要掘墳碎骨。
“這輩子能遇見柳伢子...便不苦?!?p> “素素...”
“好一對苦命鴛鴦啊...真是讓本宮感動得緊呢!”
正當感動之際,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而這聲音柳千山與秦素素自然再熟悉不過。
抬眸望去,正是那他們無情拆散,逼迫至此的罪歸禍首!
李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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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雷特特
有木有人吶....有人的話吱個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