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勉勉強強過了三日,四人已經被餓的面黃肌瘦。
“這破地方,害老子掉了幾斤肉,真他娘的見鬼。”
蕭瑟終于忍不住罵罵咧咧了起來
兮夜也跟著抱怨了一句:“陰山這鬼地方,是讓我們來歷練的么?”
顧南沙面色森森:“差不多”
好在這幾日的日子過的還算太平,山上也沒出現任何事情,最近老百姓過的比較本本分分,中間還有村民在這里舉辦了一場婚禮。
這里的習俗很不一樣,舉辦婚禮的時候,如果村子里面來了外人,必須請過去,當做貴賓還得坐在上座。
剛開始他們還不習慣,當熱情好客的村民來請他們幾個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做夢一般。
高興的已經快要忍不住了,畢竟,這是他們那么多天的伙食問題啊,這下子終于解決了,而且這一次解決的時間他們也非常滿意,聽說要吃吃喝喝好幾天。
簡直就跟做夢一樣,這任務重要,可是吃飽肚子也很重要啊,不吃飽哪里來的力氣打妖怪。
這個習俗倒是讓外來之人甚是欣喜,一連餓了兩天的蕭瑟,也忍不住抓住人家主人的手,又親又抱,感激的抹著眼淚兒。
一邊哭著說不忍心人家殺了那么多雞來邀請他們,一邊含淚吃了兩大碗,雞骨頭還不忘扔給旁邊搖尾乞憐的小狗崽子。
農家飯菜本就最香,偏偏又遇上他們幾個餓狼,看著堆積成小山的殘羹碎食,著實嚇了主家一跳。
坐在一旁,便客客氣氣倒水,便小心翼翼的勸說:“不急不急,小心噎著,后廚的食物多著呢,今天肯定是管飽的。”
一聽后面還有,吃的更加歡快了,吃的速度也加快了幾分。
活脫脫餓死鬼,說是修仙的也沒人會相信。
如今這修仙的日子這么艱難了?看著副落魄的樣子,主家慶幸當初沒讓兒子去拜師學藝。
不然兒子要是混成這個樣子,恐怕要心疼死了。
吃著吃著,就跟村民聊起來了。
“大爺,你們這里以前有沒有失態的事情?”
“什么是奇怪的事情啊?”
那大爺喝了點小酒,說話直卷舌頭,瞇著眼睛,看著兮夜。
“就是,恐怖的時候。”
兮夜他們不喝酒,單單就抓著這村名半醉不醉的時候,挑著問一些話,這個時候,基本都是有問必答。
“有啊。”
兮夜一聽,來精神了,伸著頭湊近了聽,只見那大爺又喝了一口,才砸吧砸吧醉,說了起來,
“怪事還能有什么,不就是山上那些白骨頭么,年年都要鬧些日子,把村子里的人嚇的逃跑了不少,前些日子還鬧過一次呢……”
兮夜正聽到興頭上,誰知那大爺說著說著竟然睡了過去,兮夜喊半天也沒用,只得作罷。
這里的習俗,婚宴要擺上七天七夜,顧南沙他們算一算,已經成功解決了六天的伙食問題。
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第七天的晚上,這是他們參加這場婚宴的最后一頓飯。
宴席上的眾多賓客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幾輪過后,除了他們四人,其他賓客由于喝了點酒,已經東倒西歪,不勝酒力。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日子,這般的喜慶。
酒足飯飽之后,顧南沙他們就準備起身,看看天色不要,尋個合適的時機就回去了。
誰知正要準備起身,卻不知從哪里刮來一股勁風,一瞬間,宴席之地飛沙走石,風把桌面上的東西攪的一片狼藉。
“師尊小心。”
原本步履維艱的兮夜,此時正強抓著顧南沙的衣袖,若不是布料結實,差點能給他刮飛。
“這妖風刮的奇怪,大家小心。”
顧南沙看著原本已經喝的伶仃大醉的村民,此時更是一個個腳下生風般飄飄欲仙,承受著狂風的蹂虐,大喊著提醒,一張口,卻突然被一股刮來的亂沙糊了一口。
除了一些婦孺小兒,清醒著的只有他們四個,人群中有個尖嗓女高音大喊一聲有妖怪啊,也只是惹來小兒的號啕大哭,有些人亂作一團,有的仿佛做夢一般,醉酒說癡話,對此刻境況一無所知,只當是今日的風好像刮的比往日更大些。
黑魆魆的院子里,讓人搖擺不停,他們邁著沉重的的步子,終于移到了屋子里,才暫時得以喘口氣。
“師尊,這股風不對勁。”
蕭瑟話音剛落,三人望著顧南沙不語,等待著顧南沙說話。
“這幾日都沒什么大風,今夜突然大風,定是有蹊蹺。”
千古皺了皺眉,道:“師尊所言極是,那我們現在怎么辦?那些沒醉的都躲在屋里,外面還留著一些喝醉了的人,他們會不會有事。”
“無礙,這風比剛剛明顯小了一些,我們若是現在出去救那些醉人,只怕也不妥,屋內沒有風沙肆虐,更加方便觀察,我們呆會看看再講。”
兮夜看著顧南沙認真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個人,足智多謀。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風漸漸平息,并沒有出現他們期待的東西,只留下一片狼藉。
什么事也沒有發生。
顧南沙一個個探著醉酒者的鼻息,無一人受傷,什么都沒留下,就這么一陣風似的走了。
“師尊,這些個人里,都無一人受傷,難道,剛才那風,只是普通的風?”
蕭瑟觀察發現并無異樣,胡亂猜測道。
“不可能,我們到這里這么多天,哪里見過這樣的邪風,一定有問題。”
兮夜說著,千古機械地點點頭,道:“嗯嗯,掌門說的有道理。”
顧南沙負手而立,墨眉微蹙:“這風來的確實蹊蹺,只是什么都沒有留下,讓這件事情比較棘手。”
兮夜略一思索:“師尊,不如,我們今日先收拾一番,等明日這些村民都酒醒了,再問問這等蹊蹺的事情以前有沒有發生過。”
“也好。”
說完,三人把喝的橫七豎八的村民,一個個的都搬著,抱著,扛著,送到了屋子里,挨著擠著湊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