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被停賽醞釀鬼主意
陸星禾卻不愿意,她一把擋在葉風面前,嘟起嘴巴看著她哥,滿眼都是拒絕。
葉風不以為然,依舊含著笑意望著陸星畫,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總是在挑戰他的權威。
暗流涌動,一觸即發。
“禾禾,過來!”
陸星畫黑著臉,一把將陸星禾從葉風身邊拉過來。
他就不明白了,一個罪臣之子,天天有什么可囂張的,總是讓人圍著他轉,這親愛的妹妹竟然還總維護他。
他跟云錦書,兩個人沒一個好東西。
一想到此,陸星禾心中的怒氣不免又加重一分,如墨玉一般的眼睛盡是冷冽。
“通知相關部門,由于場地安保問題,活動暫停,所有選手一律遣散。違者,斬殺。”
陸星畫全然忘記了自己此時身穿大紅大紫的女裝,臉上也是花花綠綠的胭脂水粉,故而下起命令來有一種怪異的違和感。
戒飯低著頭并不行動半分,蘇東坡作勢望著天空,兩人誰也沒有接陸星畫的話。
這令他十分沒面子。
是真的沒面子。
自從那狡詐的野丫頭來到府中,這太子府的風氣是越來越壞了。
“戒飯!”陸星畫一陣惱怒。
今日一而再再而三地受這許多窩囊之氣,若不拿出點威信來,他們一個兩個的真以為太子時不中用的嗎!
不中用的……?
嗯……自己現在可不就是個不中用的。
想到此,陸星畫眸光一閃,狠狠壓下心中的怒火。那個奸詐的野丫頭,竟然故意拖著不給第二第三顆藥丸。
可惡至極,真是可惡至極。
“戒飯!”
陸星畫又是一聲怒吼。戒飯渾身一激靈,知道自己又要被剝奪吃飯的權利,這才不情不愿地躬身稱“是”,按著陸星畫的吩咐,分流了觀眾,遣散了選手,并比賽現場給查封了。
云錦書臉都要綠了。
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這給她氣的,擼起袖子就要找陸星畫算賬。
不就是撞破他有女裝嗜好嗎。
既然做得出這樣的齷齪事,就別怕別人恥笑!
缺心眼二百五,白瞎上天給了一副好看的皮囊,果然長得好看的男人沒一個靠譜的。
“陸星畫,你!”
心血付之東流,云錦書像一只炸毛的貓,氣到小臉通紅,指著陸星畫,大有與他決一死戰的架勢。
“你,你,你,卑鄙,無能!”
她總是指責他無能。
很受傷!很憤怒!
對別人就能有說有笑,到自己就是卑鄙無能,她以為她是誰!
兩個人都像即將爆炸的炮仗,恨不得炸死對方。
蘇東坡見勢不妙,一把拉住云錦書,悄悄湊近她身后。
“姑娘,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當務之急是把李白留下,切莫與太子動氣。”
活了四十余載,這倆小年輕的狀況再沒人比他這個局外人看得更明白。且他傾慕李白已久,若能趁此機會與之切磋一二,豈非美事。
聽蘇東坡一席話,云錦書滿腔的怒火這才稍微平息了一點,腳步頓了頓,只狠狠地瞪著陸星畫,心下迅速轉動著。
蘇老他說得也沒錯。
如今什么最重要?人才呀。
只要能把李白這個大大大文豪留下,他日定有c位出圈之時。
“哼”,她重重哼了一聲,尤不服氣地盯著陸星畫,討厭死了這張渣渣臉。這要在2021年,早就被打死幾次了都。
“葉風,我們走。”
她憤憤地拽著葉風的胳膊,轉而對陸星畫惡狠狠地開口:“你沒有權利限制我們的自由!礙事鬼。”
“我們?”
陸星畫眼神如墨染般地眼底颶風四起,重復著她的話,心底的怒氣不由升騰起來。
再看那陸星禾,見云錦書與葉風要走,鼻子一酸,眼淚就要落下來。
“葉風~嗚嗚~”她抽抽噎噎,委委屈屈地看看葉風,又看看陸星畫,頗有責怪他哥的意思。
完成任務一路小跑過來的戒飯也急得不行,剛熟悉,就要分開了嗎。
“你,你,全部原路返回,沒查清楚之前,哪都不許去!”
陸星畫瞪著云錦書,狠狠撂下一句話。
正在嗚嗚嗚低聲啜泣的云錦書聽到這話,這才猶疑地看了看陸星畫,嗚咽之聲嘎然而止,只是由于慣性,小小的腦袋還不停地晃動著,不知道該笑還是繼續哭。
云錦書卻不干了。
“憑什么!我有人身自由的權利……”
“哎,哎,姑娘,白吃白喝五星級住宿,管家級服務,不住白不住。”蘇東坡又是一陣神助攻。
葉風聳聳肩,笑嘻嘻看著陸星畫,一副清風霽月、云淡風輕的樣子。
就這樣,蘇東坡擁著李白,一行人等重又回到太子府,各自安頓下來。
只是回來之后,幾人之間好不容易才緩和下來的關系又重新回到了冰點。尤其是云錦書與陸星畫,簡直不知道哪來的對對方的怨氣。
蘇東坡一陣搖頭嘆息。
唉,年輕人,要不得哦。
便與陸星禾商量著在后山蘭亭設宴,借為太白接風洗塵之由,稍稍幫陸星畫與葉風排解誤會。
陸星禾自是十萬個同意。
后山乃太子府私有的皇家山林,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景色幽靜怡人。
是日也,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一干人等一同前往,熱鬧非凡。
李白與蘇東坡自是格外盡興,兩位騷客仰慕彼此久矣,終有機會切磋琴棋書畫,興致格外高漲。
戒飯卻不管那么多。
反正他的工作就是寸步不離地看好陸星畫,只要陸星畫好好的,他就能好好地吃個不停。
比如現在,陸星畫看起來神色舒展,心情似是不錯,故而戒飯亦吃得十分放松。
云錦書卻不屑地撇了撇嘴。
她雖不是記仇之人,但對陸星畫必須睚眥必報,仇,是一定要報等。
至于怎么報嘛……
她捏了捏袖中的小紙包,佯裝低頭喝酒,目光卻掃過陸星畫。
瞧他那穩坐釣魚臺的死樣子,等下就讓他知道什么叫如坐針氈、坐臥不安。
陸星畫也有意無意地看過云錦書。
雖然兩個人墻挨墻地住著,可終究身份有別且心存芥蒂,故而從未見過一面。
今日的云錦書格外“乖巧”,面對陸星畫的“審視”,她甚至咧開嘴,對他璀然笑了笑。
若拋去偏見,她其實長得十分俊俏,一笑之下明艷大方,燦若玫瑰,令人微微眩暈。
陸星畫正冷眼打量,沒料到她竟突然對自己微笑,面上不禁一尬,手里的酒略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