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 李太白初露展鋒芒
“那人不是……”
饒是如蘇東坡,已貴為一國文娛部長,仍是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那可是自己的偶像呀。
“哎呀呀,沒想到李太白竟也來參加此選秀,想必是冠軍無疑了。”
端坐后臺的云錦書亦兩眼放光——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今天,盼了好久終于把夢實現。李白就是李白,絕對有頂流之姿。
真好啊。
首個頂流就要橫空出世啦!
終于可以回去出口惡氣了,非扇爛那張陸星畫同款帥臉不可!
有這樣的頂流人選,還怕陸星畫那可惡的人打擾自己的好事嗎!
別人不識李白,自己還能不清楚他的實力嗎!
云錦書得意洋洋。
只見那李白頗有幾分道骨仙風在身上,上臺之后不卑不亢、不驕不躁,連導師都忍不住頻頻點頭。
“請開始你的表演”,一號導師含笑對他開口。
李白略微頷首,而后在臺上緩緩移步,似是在醞釀情緒。
忽而抬頭,目光悠遠,脫口而出: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他侃侃而吟,臺上再次爆發出潮水一般的歡呼。
“此詩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
李白傲視現場的粉絲應援,接著往下吟作: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座下有生活不如意者,本已郁郁寡歡,患有輕度抑郁癥,生活早已沒有了盼頭。
感斯人言,不禁重燃希望,激蕩起滿滿的激情。
只見那人豪情萬丈地大叫“我要重新開始,我不要碌碌無為,我要實現人生價值”。
說罷,即大叫著離場,一刻也沒有耽擱,直奔著自己的目標與理想而去了。
再看低調隱藏在人群中的某不知名企業家老駱,近日負面新聞纏身,被傳欠銀號六億紋銀無力償還。
他本已心灰意冷,欲避走他國,此刻聽聞李白之詩,豪邁之情憤而迸發,于是重整旗鼓,進軍網紅直播行業,頃刻間便還完了債務的二分之一。
此是后話,暫且不談。
且看臺上,李太白以天地自然為容貌,口中不朽詩篇頻出,被導師判斷必將千古傳誦。
才藝展示之后,即是極為關鍵的導師問答環節。
面對幾位導師刁鉆的問題,李白直抒胸臆,毫不做作。
導師一:“李先生你好,我非常喜歡你的表演。請問你這么有才又這么驕傲,你在生活中交朋友的標準是什么,據說博士學位以下的人根本不可能進入你的朋友圈?”
李白哈哈哈一陣大笑,而后朗聲道:
“我交朋友從來不看他們是不是很有才,反正也不可能有人比我更有才。”
一語既出,滿座皆驚,此人雖狂,卻暗藏驚人才華。
人群中隨即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眾人紛紛豎起大拇指。
人氣爆棚,冠軍在望,氣氛正嗨時,一清逸老者忽然上臺踢館。
“那么我呢,太白兄,我也沒有太白兄有才嗎?”
來人須眉浩然,緩緩開口,說笑間不疾不徐,氣定神且閑。
同李白一樣,云錦書也不由地一陣激動。
她識得那來人的身份,驚喜得要發了狂。
這下好了,一個兩個的,來得都是大腕兒,看來這場選秀活動是辦對了。
只是臺下觀眾尚有不識者,不禁一片嘩然。
“誰呀,口氣這么大?”
戒飯將一枚果脯仍入口中,含糊不清地問道。
蘇東坡撫須開口:“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獨得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分一斗。”
戒飯雖沒沒太理解他的話,但大概意思他懂了——他比別人有才,自古及今所有的人加起來也才像他一樣多。
于是急急將果脯咽下,十分八卦地開口:
“蘇部長,莫非您也想上去試一試?是,承認,您是文壇一哥,實力這一塊兒屬實拿捏得死死的,我支持您,奧利給!”
他煞有介事地對著蘇東坡做了一個振臂加油的動作,不想頭上卻吃了一記悶掌。
陸星畫收回手,冷冷瞧他一眼。
瞎想什么!
他絕不允許自己身邊人被云錦書同化!
一旁的陸星禾吐了吐舌頭,柔聲笑了笑,對戒飯解釋道:“蘇老師并非在說自己,說得是臺上之人。”
蘇東坡卻不以為然,他很同意戒飯的話。
他捋捋胡須,無不羨慕地望著臺上的兩人。
“也不是不可能,如果能像太白兄與靈運兄一般,做一枚浪跡江湖的閑云野鶴也不錯。”
言罷,頗為惋惜地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
“都云‘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既然進退皆憂,便無需在意身在何處。能為國為民,即為價值的最大化。”
話未說完,便被身旁一波又一波的喝彩聲打斷。
眾人皆伸長了脖子看臺上李白與謝靈運比文斗才,生怕錯過任何一句精彩。
一個文采飛揚,一個出口成章,互不相讓,一時間高低難斷。
陸星畫見四周眾人皆近乎癡迷,不禁挑眉輕思。
這到底是一種怎么樣的神秘力量?
那個狡詐的女人到底在搞些什么?
心下一想,便無心再觀看比賽,留了心四處走動觀察起來,不覺間已走至前排。
“喂,前面那個大高個丑女人,蹲下蹲下,你擋住別人了!”
身后傳來幾聲叫嚷,可陸星畫根本沒有意識到別人口中那個“大高個丑女人”說得就是自己。
他自顧自地站在前面,根本就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妥。
也是,平時都接受跪拜,向來處于圈層中心的他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才不懂與人行方便。
后面幾人見那傻大個丑女人不為所動,依舊呆頭呆腦杵在那里,不免有些火氣上來,更有一沖動者上來就要拉陸星畫的袖子,欲把他拖至一旁。
“你,呆雞,一邊去!”
毫無防備的陸星畫一個趔趄,幾乎就要摔倒在地。要不是戒飯眼疾手快扶住他,他人生首摔怕不是已經發生了。
陸星畫甩開戒飯,眼中已是一陣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