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之小心翼翼的將絹布疊好,然后悄然的放在儲物袋里。
既然師父沒說,那就不還給師父了吧。
念之心里想到。
“念之?!比萆f道。
“是,師父!”
“這個陣法,可是通往哪里的?”
念之連忙上前來探查陣法。
“師父,這個陣法太久遠了,查探不到是通往哪里的,徒兒只能看出這個陣法傳送的距離非常遙遠。”
“可有辦法修復?”
“徒兒可以試一試?!?p> 傳送陣法使用是有損耗的,云枝半吊子的水平勉強修復到能使用陣法,然后又強行使用陣法傳送,對陣法的危害極大。
念之拿出工具,在陣法上不斷筆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容生是個極其有耐心的人,長時間下來,他端坐在白玉盤上不曾有絲毫變動。
長長的玄色衣袍墜在白玉盤之下,仿佛有微風浮動,吹起一片衣角。
許久之后,念之擦了擦額角的汗,遲疑的說道:“師父,修是修好了,但是這個陣法只能承受一個人的傳送,等這次傳送之后,估計這個陣法就要徹底報廢了?!?p> “嗯。”容生道:“你留下吧?!?p> “可是……”念之擔心容生的身體,畢竟前不久才氣急攻心吐了血,師父還不肯吃藥,也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但轉念一想,容生一個元嬰修士,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再說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徒弟,她跟著也不能幫師父的忙。
“徒兒明白?!?p> 容生一揮手,數十塊靈石便在陣法的卡槽中出現,瞬間激活了陣法。
容生乘著白玉盤來到陣法之中。
念之只看見陣法出現一道白光,陣法發動揚起的風吹動了師父的長發。
白發和白光一個顏色,融為一體。
然后陣法里的師父就消失了。
陣法也徹底報廢,只剩下殘缺的陣紋留在石壁上。
在某一片樹林之中。
云枝感覺現在的自己糟糕透了。
她現在不僅身上三個大窟窿,她修補的陣法不完善,在陣法中還遇到了空間風暴。
空間風暴里的一道道風刃刮得她渾身是血。
最后降落到一片不知道是哪里的小樹林中。
她活下來了!
而且還莫名其妙的晉級到了筑基中期。
聽說過閉關突破的,也聽說過在戰斗中弄突破的,卻從來沒聽說過坐了傳送陣還能突破的。
興許是空間風暴中夾雜的靈力直接壓著她晉級了吧。
“哈哈哈哈哈!”她大笑幾聲。
死里逃生的愉悅足以形容她此時的心情。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處理身上的傷口,不然她命再大也是會死的。
她艱難的從儲物袋中取出吊命用的丹藥,放入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融化的丹液順著喉口流入腹中,瞬間浸潤四肢百骸。
這一瞬間,云枝才覺得自己真正的活了下來。
命算是徹底保住了。
接下來要處理的就是自己身上的傷口。
云枝用神識查探了一番,發現了附近有一水潭,也沒發現什么妖獸的氣息,于是駕馭著飛劍朝水潭處飛去。
水潭清澈,水中有三兩尾魚兒游來游去,好不自在。
云枝褪去衣物,細細的洗去身上的臟污。
然后將藥粉撒在傷口處。
因為是仙植,傷藥對她的作用要比一般人的要大很多。
那些被空間風暴割裂的皮外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
只有那三個窟窿,還需要一番修養才能恢復如初。
處理好傷口之后,在云枝的神識中忽然有人闖了進來。
云枝穿好衣物,戒備的用神識掃探了來人。
只是一名凡人。
待到來人出現時,云枝才看清她的模樣。
一名少女,模樣算是清秀。
就是瘦得厲害,一看就是貧苦家的孩子,沒怎么吃飽過。
少女沒想到水潭邊有人,嚇得一個瑟縮躲在了一棵樹后。
好似害怕至極。
好生膽小的女孩子。
云枝笑笑,也不去管這名少女,轉身就離去。
感覺到云枝離去的身影,少女從樹后探出了一個頭,看著云枝離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她回到樹后,捂住胸口,露出一抹微笑。
“阿晨,我是不是遇到了仙女?!?p> “阿晨,你也覺得她是仙女嗎?”
“阿晨,我遇到仙女姐姐,沾了她的好運,一定會好好活下去的!”
樹下,只有少女一人的呢喃。
在樹林中的云枝只覺得有一股怪異的力量,卻轉而消失不見。
云枝沒多管。
因為她發現了一個更令人驚訝的事實。
這里的靈氣極其稀薄。
她這是被傳送到了哪里?
一個猜測在她心中隱隱出現,但卻不敢確認。
她在山上的樹林里走了一圈,沒發現任何有靈力的東西。
山腳有一個村子,云枝卻不想去那個村子落腳,只在村子附近的山上直接開辟了一個小山洞,山洞前用一些草木做了遮掩,當做她臨時的住所。
她拿出一塊蒲團,在蒲團上修煉打坐。
過了一會兒,云枝聽到附近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用神識一查探,才發現是那個少女在附近挖野菜。
少女背著小背簍,挖著野菜,一路尋到云枝的山洞門口。
她是真的瘦得厲害,臉頰完全陷了下去,原本水靈靈的一雙大眼睛此時看起來卻尤為大得恐怖了。
少女和云枝對視了一會兒,然后離開了山洞。
云枝總覺得這個少女身上的生機怪怪的。
等到了傍晚時,山洞附近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原來又是那少女。
少女手里拿著一個碗,碗里裝著一條瘦不拉幾的小魚和幾根野菜。
碗也不是干凈的碗,碗上沾滿了泥土,就連少女的雙手上、臉上,也滿是臟污。
碗上還有一些磕磕絆絆留下來的痕跡,看樣子這碗也留不了多久了。
少女小心翼翼的捧著碗,探頭探腦的爬進洞穴。
云枝的洞穴雖然開辟在村莊附近,但卻是一處比較陡峭的地段。
少女想要進來,只能小心翼翼的爬進來。
她放下碗,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走了。
等少女走了好遠,云枝才蹲下來看這碗菜。
菜還是熱乎的,但一點油鹽都沒放,魚也沒去內臟,聞著有一股腥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