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屋里傳來一聲女人的罵聲,陸舒聳聳肩膀走到下一間房門口。
“先生,需要服務嗎?”
這次沒有令他等待太久,屋里傳來疾步小跑的聲音,房門一開,一個只穿著褲衩的毛頭小子興奮的打開房門,看到門口的陸舒,雙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能不能來一個更有女人味的,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
陸舒扶額嘆氣,張口隨意說了句話,將這個小伙子成功催眠。
從他身上套出手機和密碼,再要了一套衣服,陸舒拍手解除控制,毛頭小子瞬間倒地不起,開始打呼。
一分錢沒花,手機和衣服都搞定了。
陸舒拎著包在衣服里的手機往回走去。
所以沒事別輕易相信那些小旅館里的聲音或者從門縫里遞進來的小卡片,都是騙人的。
將手機扔給弗留斯,報出那個賬戶,陸舒識趣的抱著猶帶傷痕的亞伯拉罕,向外頭走去,剛剛走到樓梯上,亞伯拉罕就掙脫陸舒雙臂跳了下來。
“不用這樣,我感覺沒那么遭。”亞伯拉罕伸展臂膀,從陸舒懷里跳下,掀開上衣觀察了下肚子,上面是透過黑色皮膚露出的點點淤青。
“你這樣可沒法回家。”陸舒掀開亞伯拉罕后背上的衣服,能看到幾滴粘液順著被鐵條破開的傷口流下,翻開的皮膚下露出白花花的脂肪層,“法克,你得趕緊處理傷口。”
剛才亞伯拉罕和弗留斯都挨了打,陸舒沒有,因此對兩人所受的傷害體會并不是那么直觀。
弗留斯雖然被脫了衣服,不過好歹身體還算正常,無論挨了多重的打,一時半會兒還是能動彈的。
陸舒現在看到亞伯拉罕身上的傷痕,只能在心里暗罵那幾個清潔工。
“沒事,我家里現在只有我一個人,我可以永遠不回家。”亞伯拉罕訥訥的說道。
陸舒沉吟片刻,卻沒有多說什么。
在碼頭上,光頭佬提到過亞伯拉罕還有個姐姐,然而亞伯拉罕并未提及,難保不是出了什么事。
罷了,既然你不愿意提,就算了吧。
從兜里掏出那疊剛賺來的紙幣塞進亞伯拉罕衣兜,陸舒扶著他在走廊上走了兩步,房門打開,弗留斯伸手叫陸舒進去。
剛才陸舒給了手機,沒給衣服,等到弗留斯確認已經拿到錢以后,陸舒才將衣服扔給他。
很好,現在只需要一張去里家坡的機票就可以了。
拉著亞伯拉罕的手,陸舒翻了翻自己的衣兜,里頭還有一些現金,去里家坡是綽綽有余了。
“與你做生意非常愉快,杰克先生,其他的不說,您付錢是非常痛快的,現在你擁有了里家坡的公民身份,可以合法的使用任何交通工具,哦,我們甚至還替你做了出入境記錄。”弗留斯一邊穿著那條對于他來說略顯肥大的牛仔褲,一邊對陸舒微笑,“我記得你想要五個紐扣,現在有時間嗎?我有另一個安全屋,我們可以當面交貨。”
聽到弗留斯提到安全屋,陸舒心中一動,牽著亞伯拉罕說道:“可以去安全屋當面交貨?”
“當然,現在外頭那么亂,你可不知道在哪兒就會被那群人盯上。”弗留斯整理了一下衣裝,推門向外走去。
“有攝像頭,但沒通電。”陸舒指著一臺表皮已經掉漆的歪攝像頭看向弗留斯,“你說的那個清潔工,會不會通過這些東西找到我們。”
陸舒不愿意相信世界上有清潔工這號戰斗力極強而且還特別擅長毀尸滅跡的組織,如果真有這號組織,那他們將是所有人的噩夢。
他更愿意相信這是弗留斯吹出的牛皮,可在弗留斯被催眠的時候,陸舒與他確認過。
確認過就一定對嗎?不。
催眠并不是百試百靈的仙丹妙藥,他也存在一定的失誤幾率,更別說陸舒看到佐藤手記的有些章節里提到過,實力高超的大師級催眠師能夠做出篡改他人記憶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以后如果有機會,關于這兩個地下組織的情況還得多打聽一下,但眼下要緊的是先保護好自己。
“有可能,不過這都不重要。”弗留斯閑庭信步一般走在前頭,“我可以保證我那些安全屋的位置絕對隱蔽,只要沒有人來帶路,清潔工的狗崽子們就絕對找不到我。”
陸舒笑道:“那今天下午這事?”
“好吧,那是個意外。”弗留斯咬了咬牙,“我怎么知道半年多沒賣過證件竟然還有人在盯著我,我要是知道你們身后跟著清潔工的尾巴,根本就不可能開門。”
“其實你們一開始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終于有同事來找我了,無論是要做什么事,還是從這該死的瀕海國家走人都可以,我真受夠了避難所里的壓縮干糧和罐頭,你知道每天就靠橘子罐頭補充水分是一種什么感覺嗎?”弗留斯回頭說道,“你會感覺你的腸胃都燒了起來,嘴角的血和糖混為一體,但你又不得不忍痛吃下那些泡在糖水里的橘子,為了防止有人發現這間房子在使用水電,我每個月只洗一次澡,就是用一塊濕毛巾在身上擦擦,連牙都很少刷,事實上今天見到你以后,我才刷了三個月以來的第一次牙。”
陸舒嘆了口氣:“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這種生活還就像末日一樣,真他媽可怕。”
“是的,杰克先生,我開始喜歡你了。”弗留斯笑道,“這種形容太恰當不過了,真他媽可怕。”
陸舒帶著亞伯拉罕緊跟其后,三人走到樓下,剛要出門,陸舒一把揪住走在前頭的弗留斯,將他拽了一個趔趄。
“在后面等著。”陸舒向門口走去,發現還是剛剛那個前臺女孩,陸舒決定回去隨便找一間屋,從后門把弗留斯送出去。
這與其他的無關,主要就是盡量把戲做全,以減少接下來可能出現的風險。
重新反回前門,把停在院里的車開走停到路邊,陸舒鎖了車招呼弗留斯回來。
“你為什么不直接把車開過來?”弗留斯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