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奕上了邱葦的車,問:“真要去看電影啊?”
邱葦說:“那你想干什么?也不是非看不可。”
胡奕有些好笑,靠在座椅上伸了個懶腰說:“要不要逛一逛?”
“好。”
邱葦找了個停車場停好車,剛下車胡奕就被寒風吹得直哆嗦,“車上還有件外套,我去給你拿。”邱葦又繞回車邊,打開后備箱拿出外套遞給胡奕。胡奕接過,條件反射放在鼻子邊聞了聞,消毒水的味道,讓胡奕瞬間仿佛置身醫院,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邱葦問:“還冷?”
胡奕搖了搖頭,“不是,就是聞到消毒水的味道,有點害怕。”
邱葦笑了笑,兩個人并排走在街道上。
這條路變化不是很大,不過和十一年前相比,叫賣水果的小販都不見了,胡奕看到前面有賣糖炒板栗,快步往前買了一份。胡奕提著板栗,栗子剛出鍋還很燙,胡奕用手指用力擠開栗子,不停吹著手指千難萬險才剝了一個,徑直就遞到邱葦嘴邊:“嘗嘗?冬天一定要吃炒板栗!還要吃抹茶冰淇淋口味的奧利奧。”
邱葦張嘴,不小心咬到了胡奕的手指,胡奕吃痛迅速抽手甩著,還倒抽了一口涼氣。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胡奕沒生氣,抬眼看著邱葦笑:“沒事,一會兒就不痛了,你要是故意的就太好了。”
寒風里的街頭依然有表演者,胡奕和邱葦站著看了一會兒,胡奕對邱葦說:“等我一下。”說完就跑到彈著尤克里里唱歌的男生身邊,耳語了幾句……
男生把尤克里里遞給了胡奕,胡奕站到了話筒面前,看著邱葦說:“邱葦,生日快樂。”
說完彈著尤克里里唱了一首王心凌的《愛你》,邱葦就那么定定的看著胡奕,他真的很好奇為什么胡奕身體里有那么多的能量,像個小太陽一樣,把自己的光和熱,一點一點滲透進他平淡又充滿目的性的生命里。胡奕比他勇敢,一個人活得像支隊伍,愛一個人也是那么理直氣壯地表達著希望在一起的心情,不用權衡嗎?他,對胡奕而言是那么的重要,那么完美的存在嗎?完美到死磕了那么多年,跋山涉水也要得到。邱葦覺得這一刻的胡奕,好像全身都在閃著光,原來電視劇了主角背后的光環,是真實存在的啊。
胡奕唱完了又蹦到邱葦身邊,說:“生日快樂,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邱葦笑著說:“謝謝,很特別,很喜歡。”
胡奕頭一仰,抬著下巴說:“那當然了!怎么樣,我是不是寶藏女孩兒?”
邱葦笑,看著胡奕的眼睛,一字一頓:“寶藏到犯規了。”
胡奕在心里暗罵自己沒用,怎么就頂不住了。
邱葦又問:“你什么時候學的?我怎么都沒聽你提起過。”
胡奕聞言,垂著眼睛回答:“被你刪了的那幾年里,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
邱葦看著可憐兮兮的胡奕,伸出手揉了揉胡奕的頭發,牽起胡奕的手說:“那以后的事我都想知道。”
胡奕睜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邱葦笑,“你猜?”
胡奕覺得自己的心跳已經炸成了天邊的煙花,但她不再像那個17歲的小女孩一樣了,需要聽到儀式感濃重的確認和表白。有時候克服自己那顆急于想要“確定”的心態,比解決事情更為重要。畢竟像胡奕這樣的人,有時候就是因為太焦心于想要得到一個確定性的結果,而搞砸過太多事情,耐不住等待即是魔鬼。
邱葦送胡奕到地下停車場,胡奕把搭在肩上的外套還給邱葦,解安全帶的時候問:“要不要上去喝杯茶?綠茶!”說完沖著邱葦眨了眨眼。
邱葦沒忍住笑出了聲,胡奕又羞又氣:“笑什么笑啊柳下惠!”
邱葦笑得更大聲了,湊近胡奕耳朵說:“改天喝,明天有科室聯合會診的手術。”
胡奕臉紅,嘴硬說:“叫你喝茶關你明天做不做手術什么事啊?”
邱葦憋著笑說:“我的意思是喝了茶晚上睡不好會影響明天的手術呀!”
胡奕紅著臉,急忙開車門,下車關門前還說了句:“你最好是!”
邱葦放聲大笑,胡奕都快要走到單元門了,都聽到邱葦的笑聲,又轉過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邱葦,就急忙跑進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