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父母的來信
總體來說,霍格沃茨的學習生活是有趣而充實的,至于艾倫,他的生活比別的學生更充實一些。那些一年級新生往往具有的厭學、早睡之類的毛病他都沒有,幾乎所有的課程都會在六點前結束的情況下(天文學需要在晚上上課),孩子們都會選擇早早回去,要么在公共休息室聊天,要么下棋,或者跟隨以韋斯萊兄弟為代表的的團體去玩去惡作劇。都是不錯的選擇。
只有很少的人會把課余時間放在圖書館里,艾倫就是其中之一。同樣的,赫敏也是那里的常客,或者說她比艾倫還要癡迷。艾倫去學習閱讀只是為了滿足求知欲。而對赫敏來說,艾倫覺得她應該有些許的閱讀強迫癥——她不會接受身邊有她沒讀過的東西,因此她在圖書館從來都是生冷不計,從一個書柜的第一本開始看起,翻兩頁,如果沒興趣就放回去,如果有興趣就通讀完,每次時間都卡著點回到斯萊特林休息室。
艾倫往往走的比她要早,因此對這個堅強的女孩還是尤為佩服的。他們之間聊天不多,一方面場合是圖書館,禁止喧嘩,另一方面,則是赫敏的話顯著的變少了,曾經她是那么一個高傲而話癆的人,但如今只剩高傲了。只能說環境塑造人,赫敏在幾天前的魔藥課上幫格蘭芬多說話了這件事還是傳開了,反響不小,表現出的就是某種冷暴力。她倒是格外堅強,對于流言不理不睬,因為學識淵博,非常能給斯萊特林加分,也因此沒人真的敢對她說什么。
倒是聽說馬爾福昨天用一個莫名其妙的借口對著赫敏開炮,用了侮辱性的語言,隨后赫敏毫不客氣,直接用魔咒教訓了馬爾福,就是那招施展在衣服上的漂浮咒,讓馬爾福浮在半空,吹了一下午冷風,還因為下午上課遲到,被斯內普罰了一天的禁閉。
這下大家知道了赫敏的底線,最少表面上不會去找她的麻煩了。
“砰”艾倫合上手頭的書,這本名為《大腦的秘密》的書中也沒有找到有關大腦封閉術的線索。至此,他已經找完了外部所有的書,一點線索都找不到,剩下的只有禁書區了。
那是圖書館中隔離開的一個區域,里面的書需要有教授的簽字確認,才能閱讀或借走。想也知道,禁書區必然有很多的黑魔法記載,因此教授們對于這種資格的給予也是慎之又慎。
看來接下來得去傳說中的有求必應屋試試運氣了,如果那里也找不到,就要從長計議了。
“再見。”聽見艾倫合上書,坐在艾倫對面的赫敏看了一眼懷表,主動小聲打招呼道。
這幾天來,她與他已經熟悉這段對話了。
“……關于大家最近在議論的那件事。”艾倫開口,卻與以往打招呼的內容不一樣,赫敏頭抬了起來。“我認為你做的沒錯,我是支持你的。”說完,艾倫點頭示意,隨后就離開了。
他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支持。
赫敏稍楞了一下,等艾倫都走出圖書館了,才反應過來,輕聲說了聲謝謝。
明明艾倫因為在分院儀式上的事情,也承擔著很大的壓力……赫敏心中有點小感動。
“小聲些,圖書館里禁止喧嘩!”圖書館管理員伊爾瑪-平斯夫人從茫茫多的書柜中探出頭來,她手中還拿著雞毛毯子,正在清理書架的灰塵。
“對不起,平斯夫人。”
“哦,是赫敏-格蘭杰小姐啊,你的話沒關系,下次注意就好了。”平斯夫人完美的展現了“別人家的孩子”會在老師那里受到怎樣的優待,“盡早回去吧,快到宵禁時間了。”
“謝謝,平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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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五的早飯時間,可憐的【腦酚酞】終于回來了,他穿過窗戶,準確落到了艾倫餐桌前,抬起一只腳示意艾倫趕緊拿信,低頭吃著桌子上的食物。別的貓頭鷹都是飛飛英倫就好了,它倒好,要一路飛到羅馬尼亞,再轉道蘇伊士運河,一個來回,花費了它足足四天時間,路以上風餐露宿,喝泉水,吃田鼠,身子瘦了足足兩圈。
艾倫也知道它的辛苦,親昵的摸摸它額頭上的絨毛,看著它瞇起眼睛表示親昵。隨后遞給它一整只蜜餅,讓它帶著飛回貓頭鷹屋。
腦酚酞帶回來的信件分量很足,分四部分,父親的,母親的,薇爾莉特的以及莫斯提馬的。
其中莫斯提馬的信最多,有好幾十封,似乎是從知道艾倫來到倫敦就開始寫了,但一直沒有送來,想必也是對郵件安全心有疑惑吧。
所有的信都以【我親愛的艾倫-布萊克】開頭,內容倒是豐富多彩,有的寫的是她接收艾倫原本負責的項目后遇到的問題,在信中她抱怨艾倫不會挑選合作伙伴,這一兩個月她殺掉和埋掉的人比她過去幾年的還要多,這樣一來,等艾倫回去,軍火生意應該就正式進入正軌了;有的是寫她一路看到的風土人情,從夏威夷到孟加拉,往往附帶明信片,看來她這段時間很忙,一直在飛機上就沒停過;最后一部分是對艾倫的關心,這種關系敷衍的可怕,看起來就像是從某些教授談話技巧的二流成功學書上抄來的,什么“羅馬尼亞最近的日子不好過啊,我都心里有點愧疚了,作為始作俑者,你心理壓力大不大?”又或者“沒有音樂最近睡的怎么樣,是不是有黑眼圈了。”又或者“記著洗澡,記著穿衣,要及時更換。我知道你其實很懶的。”
每一句都跟老媽子一樣,從吃穿用度到人際交往她都要操心。
薇爾莉特的來信倒是非常的……刻板。
【前略,艾倫少爺。
蘇伊士運河情況進展順利,已于昨日,既21日7時結束,埃及官方強勢鎮壓了反動派,英國官方退了一步。
本次沖突,家族受損約48萬英鎊,具體賬單信息已發往老爺處。
望周知。
另,關于少爺喜歡的玻璃珠,已經訂購了一批,如您需要,盡快盡到。】
呵,他早就料到了。
而所謂父親和母親的來信,卻只有薄薄兩張紙而已。其中一張還是從某個筆記本上撕下來的,上面各有一句話,寥寥幾個單詞。
【我已通知你母親你進入霍格沃茨學校的事。】
【我知道了。】
艾倫看著手頭這兩張紙,心里默默念叨著:真是般配啊。
手放在信上,想撕卻舍不得,最后只是折疊好,貼身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