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瑤掛了電話,拿起桌上的檔案袋,抽出了里面的資料和照片。
她盯著照片上清純靚麗的女孩,指尖的力道越來越大,表情越來越扭曲,最后竟發瘋似的撕毀了它。
那天晚上太過昏暗,她又太過擔心女兒,居然沒有發現!
也是,再是母女,也不可能一模一樣。
“趙美蘭!你毀了我的人生,我就毀了你的女兒!”付瑤一臉猙獰,哪里還有一個貴婦的模樣。
那照片上的女孩就是白水琴,付瑤初看時,還以為是趙美蘭!她都把那該死的女人弄進了貧民窟,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沒想到現在,她們的女兒又成了同學,不得不說,緣分這東西,真奇妙!
想她幫忙,癡人說夢,她不僅不會幫,還會落井下石!
*
白水琴回到教室后,卻發現林風佑不在座位上,一整節課過去了,人都沒回來。
招呼都不打嗎?習慣了兩人形影不離,此時的白水琴,竟覺得不僅是她旁邊空落落的,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
哼!都怪他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走!讓人白擔心!
學校課間的活動,在今天格外的豐富,簡直是人潮涌動。
久久沒有等來廣播通知,白水琴便知道肯定是周北月這個卑鄙小人干的!
那些騷動的人群,紛紛都想目睹丑聞女主的真容!教室的前門后門基本被堵滿,腌臜不堪的話語從他們口中肆無忌憚的跳出來,反正都是譴責她的。
她怎么辯解?枉她處處為上官曼云的清白著想,結果反而連累自己的清白保不住!
沒事,很快就能沉冤得雪了,上官家的實力可不是蓋的。
白水琴心大得該做題就做題,該休息就休息!
上午的課終于完了,林風佑也消失了一上午!
趙其擇住在哪里白水琴不知道,可林風佑卻是知道的,因為他們是鄰居!
上下樓,趙其擇在一樓。
只是趙其擇有個混混爹,平日里黑了不少錢,他們家的條件,比林風佑繼父家里好的多。
只有讓趙其擇出面,才能解決白水琴的危機。
林風佑敲響了趙其擇家的門,不一會門開了,是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孩,他是趙其擇的弟弟。
“阿文,你哥呢?讓他出來!”林風佑道。
小阿文搖了搖頭,道:“我哥受傷了,出不來!”
聽到這話,林風佑略想就知道怎么回事。
也是趙其擇活該!
“那我進去找他!”
小阿文側身讓林風佑進來,進入客廳,眼前的景象著實讓林風佑嚇了一跳。
到處都是雜亂不堪,衣服以及其他生活用品到處都是,柜子抽屜全被拉開,活像遭了賊。
趙其擇的母親此時從房間里抱了一大包東西出來,嘴里罵罵咧咧:“你這兔崽子,叫你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你偏偏喜歡給我惹禍,這下好了!”說罷一把把手中的行李扔在地上,轉身想回屋時,發現了林風佑。
“喲!好久沒見到你了!小野種!”趙母是個長舌婦,這條街上,只要是件事,哪怕只是件不足為奇的小事,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并且極愛嚼人舌根,捧高踩低。
是個趨炎附勢的市井小民。
林風佑從小到大,別人都是背地叫他各種難聽的外號,只有這個老女人,一口一個野種!
林風佑忍著怒氣,在趙母審視的目光下進了一間屋子,他在很小的時候來過這里幾次,那時的他還是個孩童,什么都不懂!同樣的,趙其擇也什么都不懂。
他們經常相約在一起玩。
只是在大人的引導和告誡下,他很快就沒有玩伴了。
他在房間里,見到了躺在床上的趙其擇,他渾身都是傷,在床上一動不動。
見到來人,趙其擇想扯下嘴角,嘲諷他,卻扯痛面上的傷口,惹得他面部顫抖。
“你來干嘛!”趙其擇語氣不善。
林風佑對周遭的事從來都是表現麻木,不過這次,他不會善罷甘休。
“你為什么要傳這些謠言!”林風佑冷道。
“為什么,他們把我打成這樣,我斷了三根肋骨!我斗不過也要出口惡氣!”
為了出口氣就讓白水琴遭那樣的罪?“哼!也是!不過你最好叫你媽馬上帶你走,他的人說不定在來的路上了,要殺你泄憤!”
“他們敢!”趙其擇有些激動。
“我可是有所耳聞,聽到他哥已經找了人來,就等著夜深人靜了!”林風佑一臉篤定。
“你不知道,周南星可是個瘋子,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瘋子,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些什么!”林風佑步步逼進,想擊潰他的心理防線。
他只是想嚇嚇趙其擇,殊不知自己真相了!
趙其擇心里恐慌不已,臉色蒼白,昨晚的那頓毒打仿佛就在眼前,饒是他這種常年混跡灰色地帶的混混,也被打怕了。
“你家人怎么不送你去醫院?這么重的傷說不定沒人找你麻煩,你也得翹辮子!”林風佑走上前,仔細的瞧著他身上的傷口,果然很嚴重!
“那我,我現在該怎么辦?”他恐慌道,聲音帶著絲絲顫抖?!拔野指隳莻€便宜爹,不知道做了什么,把家里的錢都造光了,我去醫院也沒錢治!”
“你缺錢?我給你呀,你就可以帶著家人遠走高飛了!”林風佑拋出餌?!澳阆胂肽愕牡艿?,總得好好保護小孩子吧!”
趙其擇很驚訝,來回打量著林風佑,“你有錢?”
林風佑點頭。
他沒有,白水琴肯定有,昨天被他發現的,厚厚的幾沓,有不少!
趙其擇此時也后悔自己一時沖動,找人散播謠言,不然哪里來那么多事。
平日里欺負弱小習慣了,就忘了自己幾斤幾兩。
可很快,他又意識到不同尋常的地方,“你為什么要幫我?”
終于到重點了!
“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林風佑道。
“什么事?”趙其擇問。
“你親自去學校,向周南星和白水琴道歉,說你是對周南星懷恨在心,惡意中傷!都是子虛烏有的事!你道了歉,周南星就沒理由再為難你!”
“你......為什么要幫我?”趙其擇問了第二遍,他又不是傻子,他只是看不透問題所在。再說,要不是白水琴,他也不會是現在這副模樣!憑什么要幫她!
林風佑看向窗戶外,溫和的陽光照耀進來,仿佛也照進他的心里。
“你別管,問題是你必須馬上去,去遲了,可是有變數的!”他上午躲在了花壇附近,聽到了白水琴和周北月的對話。
他想如果自己這邊不親自出手,被動只能待宰!
“我這屬不屬于誹謗?會不會進警察局?”他在外混時,只會在一些灰色地帶游蕩,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想進那地方。
“這種事最多進去關兩天,你受那么重的傷,應該會讓你先養好。如果沒人追究,那就沒事?!绷诛L佑道。
“可我現在真的動不了!”他想起身坐著都很難,渾身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