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壽長在大月國留下不少后手,看到佛宗的信仰正在消失,他才心滿意足開始北行。
北方魔氣彌漫,哀嚎聲不斷,比之佛宗兇獸,也不差多少。
仙界入侵,仙魔大戰,魔宗究竟如何,他也要去看看。
從荒國的開始削弱的情況看,魔宗顯然是失敗了,高層沒有一個人現身,多半是兇多吉少,荒國群龍無首,不再是一個強大的整體,反而向著部落退化,變成了一個散漫的聯盟形式,沒有統一的號令。
朱壽長略過這些小部落,來到魔宗山門大明湖。
大明湖已經半干涸,許多臭魚爛蝦裸露在泥里。
四周的山風怒吼,陰氣怨念都極重,連樹木都沾染了魔氣,環境十分的不尋常。
朱壽長進入魔宗山門,也沒有見到一個活人。
他一邊走一邊收攏魔氣,一層層的向地下魔宮深入。
終于讓他看到了戰斗的場面,地下宮殿的墻柱都被轟塌,地面鋪滿大量的蟬尸,生氣已絕,魔氣消散,反而是地上的死尸還在散發魔氣。
經過了地宮的塊壘大陣,前方已經沒有了路,但是也難不倒朱壽長。
他開始向著地下搜索,那些魔氣將地下的土壤都感染成了墨汁。
水流也變得烏漆麻黑。
經過了地下河,和地下溶洞。
他看到了更多的魔宗隱秘藏匿地點,但是無一活物。
他開始向著地下更深處尋找,發現了一座封閉的宮殿,四周上下都沒偶出入口。
這里漆黑如墨的魔氣,已經擁有很高的獨立屬性,猜測這是太上長老的特殊元氣所形成,他的境界也接近了第八境界,不然不會有這樣的強的力量。
朱壽長將這些魔氣吞噬之后,也能看清地宮內的樣子。
四周都是人物受難的灰暗壁畫,或者是奇形怪狀的黑色浮雕。
在室內正中,有一副石桌,桌臺上出現一只木盤。
朱壽長走近一看,里面是一只蟬尸。
但是朱壽長細細觀看,發現這個蟬尸還有余簾的魔氣傳出,顯然并非真的死亡。
若是余簾還活著,朱壽長必然要出手救治。
但是當他伸手想去抓住蟬尸時,一道虛影來到了他的身后。
朱壽長回神一看,竟然是太上長老。
這是一個虛影,一團黑氣形成的身軀。
不過太上長老的形容大變,面色如漆,皮肉都皺在一起,雙手松垂,腳不沾地,如同一個吊死鬼,若不是那平淡的眼神看出是他,朱壽長還認不出太上長老的身份。
“圣掌門不可輕動,如若移動,他的生氣必然斷絕。”
“你還在?那魔宗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凡人不敵昊天,這是宿命。”
“余簾怎么樣了?”
“他遭到觀主的偷襲,已經失去了真身。”
“真身是什么?”
“他的生化之力,可以演變大量的生命,可是只有一只是他的真身。”
“就是這一只對嗎?”
“不錯,就算他。”
“為何他身上散發的魔氣有些不尋常?”
“我為他治傷,留下了些許氣息。”
“他能夠治好嗎?”
“凡蟲的生命極其脆弱,血脈也更加混亂,自從她擁有這樣的力量后,他要一直承受這種血脈的折磨,血脈的沖突會在他靈魂深處嘶鳴,若是他們不能讓自己的靈魂徹底的安靜下來,他就會被凡蟲的血脈同化,喪事神志甚至變成一個怪物。”
“你這又是怎么了?”
“失去了身體和力量,也只能茍延殘喘。我只是想治好余簾,讓他將魔宗傳承下去,我也就心滿意足了,消散將是我最好的結局。”
“你準備放棄自己的生命來救治余簾?”
“是的。”
“我很好奇,你的力量如何能夠救治活人?”
“我的力量雖來自亡者的哀怨,但是也帶著亡者最后的生氣。余簾從小和我學習,所以他的魔氣和我最相近,我的力量能夠支持他的生命,他離不開我。”
“我對生氣也有一些了解,讓我為他看看好嗎?也許我能夠辦法救他。”
“他的生命很脆弱,也正在恢復中,你暫時不能打擾。”
“看看也不行?”
“那你就在這里看吧。”
“有些事情想請教,關于觀主的。碰!”
朱壽長突然出手,將這一團虛影禁錮吞噬,但是黑影卻突然炸開,地面開始迅速震動起來,他轉身去取蟬尸時,木盤已經不見了,他沒想到太上長老竟然如此詭異。
朱壽長早就看出余簾的不對勁,太上長老的行為也很有異常。
他不是想救治余簾,而是對余簾的真身有所企圖。
朱壽長找了個借口,向他偷襲。
卻不料,太上長老早有防備,比他更快出手。
但是他也沒有放棄,將念力世界張開全力搜索魔氣的蹤跡。
“哪里走?你跑不到掉的!”
兩人地下追逐,太上長老的身影時隱時現,最終跟丟了太上長老的行蹤。
朱壽長又回到了封閉宮殿,因為余簾的氣息回到了這。
“說了你跑不了,不信?”
突然整個宮殿活了,墻面出現匪夷所思的畫面,層層疊疊,將朱壽長包裹住了。
原來這里也是一個念力世界。
太上長老的念力世界,都是以悲苦,災難為主題。
他可以損害別人的神志和破壞別人的意念。
但是對于朱壽長的念力世界來說,這點力量根本影響不了他。
經過一番較量。
朱壽長的念力世界強大很多,太上長老的念力被朱壽長吸收煉化了。
宮殿再次大變樣。
除了中間的桌臺還完好,因為這是外界的真實物品,其他墻面都盡數的剝落,太上長老的念力世界馬上就會崩潰。
木盤已經回到了桌臺上,木盤中的蟬尸被一團黑氣包裹,這團黑氣應該是太上長老的精神體所攜帶的力量。
此時他不去逃走,反而留下來要和蟬尸融合在一起。
他要干什么?
他要借蟬尸復活嗎?
難道余簾是他的兒子,余簾有太上長老的血脈?
這事有些不太可能。
就算是佛祖和魔宗太上長老是同一時期的人,他們相互學習或者其他什么方法,就算是他們學會了涅槃的能力,也不應該將余簾的真身作為復活的軀體。
涅槃需要直親的血脈不假,但是余簾餓血脈已經被蟬的血脈混合,早就已經不純了,如何還能使用涅槃來復活自己?
朱壽長能夠感知到余簾的血脈有問題,他們多次接觸,這一點天上長老也騙不了他。
余簾的氣息還在,只是很微弱。
這個情形倒是想兩個人在搶奪一具身體。
看來太上長老卻實在使用特殊的方法復活,只是這個方法不是佛宗的涅槃。
朱壽長準備出手將兩種力量分割開來。
太上長老開始說話,他的聲音是用力量共振發出的。
“圣掌門何必步步進逼,傷害我就是傷害他,你難道一個也不放過嗎?”
“那你放了他,我也放了你。”
“沒有可能,他的神志已殤,只有一些殘留的意志不屈。你是救不活他的,何不放我一馬,等我重生,我再幫助他重生。”
“你的念力已經崩潰,哪里有力量重生,何不放開他,我來幫你們。”
“我可不傻,你覺得我會先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