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給朱壽長極大的震動,一切計劃都被打破了,如果說以前的修行還是信馬由韁的話,那現在他渴求提升修為的愿望那是無比強烈。
他一個人來到隆山南坡,第一次進入閉關靜坐就是七天不吃不喝,在他的念力籠罩下,就是一只毒蟲也是世上最好的美味。
身邊的一切無時無刻不在牽動他的味蕾,可是他卻吃不到,一種寧勿死的心緒,一直環繞著他,讓他寧肯餓死也要繼續閉關,念力世界瘋狂的涌動,一切推導出來的實物都在飛速倒退,回到自然規律的起點。
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要到哪里去?
渾渾噩噩之間,原始的欲望戰勝了人的理智,他開口了,一口就咬斷了一條大蟒蛇,他瘋狂的撕咬,用力的吮吸,他終于滿足了。
當朱壽長醒來,發現身邊的一條蟒蛇尸體外,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修為突破了,洞玄中期,而他的念力世界分為了黑白兩個世界,一邊是理智,一邊是欲望,一邊是規律的循環,一邊是原始的欲望和殺戮。
他的兩個世界合二為一了。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繼續閉關,或許是因為原始的發泄,讓他的精神恢復了一些,變得更加健康,這次閉關也輕松了許多。
人本來就是有兩面,一個世界再理智再科學,也是暗淡的,失去生機的。只有人類的加入,欲望的加入,這個世界才是完美的。
他的念力世界像是發現了一片新大陸,迅速的完善和延伸,他瘋狂地推導,隨意的推導,無限的重復這種事,卻有使不完的力氣。
他的世界理智和感性并存,思想可以自由的流淌,情緒也可以自由的發泄,而他的世界里變得越來越生動。
他的世界混亂和有序并存,兩面一體,一體兩面,慢慢變得毫無破綻。
朱壽長將這個念力世界稱為自由念力世界。
這種修行方法,他稱作基礎構建-無限成長-真實修煉法,簡稱真實修煉法。
從此之后,隆山派也有自己的念力傳承修煉方法了。
這種在念力世界自由暢想的體驗,可以隨時隨地,坐臥走跑都可以進行,這個修煉體系,它將復雜的事情簡單化了。
不過人的身體有極限,需要進食喝水休息,這次閉關他又堅持了一周。
修煉的同時,他也在反思自己是否真的夠低調,究竟是哪里出了紕漏,讓西陵發現了自己,他很快就做出結論。
如果不是西陵的神官有什么特殊的本事,而自己又不知道的話,那就最可能的情況是天書,天書日子卷監察天下修行者,這是最方便發現他的情況。
不過這個問題似乎無解,都要走到這一步,不信你來試試?
那么接下來怎么辦,去棋盤世界躲躲還是去書院抱夫子大腿?
答案似乎只有一個!
雖然朱壽長一直在閉關,但是修為的增長并不能一蹴而就,他又不是李慢慢,根本找不到迅速提升修為境界的方法。
除了修為境界的提升能夠提升實力,還有手段的開發也能增加實力。
他的飛刀一直提升不大,即使不用筆,他的萬物意可以將任何事物當飛刀用,可它還是飛刀,無論射向咽喉還是心臟,或是一刀兩刀,還是全身插滿,都是殺死人,其實一刀就殺死了,有念力的幫助下,殺人根本不用第二刀。
說得直白點,他的飛刀還差點意思。
如知守觀的天下溪神指,書院的浩然劍,魔宗的饕餮,天擎的大手印。這些功法才是最具殺傷力的,威力強大。
他的飛刀只是念力世界的輔助技能,可有可無,沒有飛刀,念力也能殺死人。
飛刀提升一時無解,也就先放棄了,他的武道修為也不弱,雖然一直沒怎么專門修煉它,但是和大劍師的手段可以合二為一,一起使用,相輔相成,但是無論是大劍師還是武道都是需要勤苦練習的,一時間也無法突破。
最后就是符道,雖然他對符意很有天賦,但是何時能夠畫出第一道符可說不準,也許明天,也許明年,也許永遠都畫不出。
一番權衡,還是試試符道吧。
正好回家一趟,朱父只怕已經擔心很久了。
。。。
練習符道真的不能急切,一著急符意就跑了,他只能從畫畫開始,慢慢進入符意,一周的時間,效果都不怎么樣。
朱壽長干脆不畫了,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世界。
想起顏瑟大師和寧缺說的話,符道不僅能傳達人的想法,也能傳達人的意志,符意是表達想法的,清晰的表達想法,那人的意志呢?
那怎樣傳達人的意志?
朱壽長回到畫室繼續畫,一張張,熟悉的,不熟悉的,都畫。
原則上,不熟悉的東西,是不應該隨便動手畫的,也許你畫過之后,還覺得有自己的一點意思在里面,可是你見到真實物體,一比較就會發現一塌糊涂。
但是不熟悉不存在的東西,想要畫出來,就要自己全部去構思,畫出的東西最能表達自己的思想和意志。
又是一周的時間過去了,一無所獲。
朱壽長又走到窗前,想著顏瑟教導寧缺的話。
靠天賦?
靠運氣?
靠發自最原始的內心?
靠原始的欲望?
時間一周一周的過去了,朱壽長的畫作越來越差,他的怒氣也越來越重,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一切堅持都沒有看到希望。
殺!
紙張上的一朵蘭花已經畫好大半,但是朱壽長的想法卻亂了,他講畫出一道天女散花,將花瓣當做飛刀射出,將西陵的強者全部殺掉,他一聲怒喝:
“殺!”
直接一筆畫在空中,這是他怒極發泄,卻不想,成了,那些花瓣脫離紙張,激射向墻面,墻倒了,屋頂也擊飛了,只剩一般畫室,他楞在當場。
慢慢的,他揮手一指,手指上出現一道晶瑩的刀光,殺人之氣凝之不散。
刀符成了!
他欣喜若狂,剛笑出聲,卻已經強行忍住,于是將手腕一繞一折,手掌出現半把飛刀的模樣,他終于放聲大笑,一揮手將符收回。
他猛地用自己全省的力道跳向天空,剎時間,天空風云四起,他從云霧中虛比手勢,瞬間拉出一把光亮的大刀,然后落向地面。
這一刻他真是想放肆的大笑,但是一開口,笑聲傳出一半,又將笑聲收回,整個人瞬間平靜了下來,走向外面圍觀的眾人,朱父正在中間。
族人看到朱壽長這樣強大的本事,先是高興,接著害怕,最后還是高興。
朱壽長的強的正是家族興盛的保障,朱父要大擺宴席,要宴請全族的老少。
朱壽長并沒有反對,西陵的事情已經出了,他會想辦法解決,但是全族無辜,不用跟著他擔驚受怕。
朱壽長一向從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