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汀進城的第五天,迪奧多三世終于抽出空來召見他。奧斯汀能體會到天正教在巴倫國不怎么受待見。至少迪奧多三世拖著一直沒有召見他,就說明了這點。
奧斯汀并不為此而沮喪,他有信心扭轉這個局勢。
這幾天奧斯汀大體熟悉了這邊的情況,他還是選擇讓馬奎爾做了自己的隨從。他從馬奎爾身上看到了聰明和機警,而且他在門迪大主教手下也一直做得很不錯。
“斯蒂夫太太昨天上吊自殺了。”在去皇宮之前,馬奎爾告訴奧斯汀這個消息。
“知道是怎么回事嗎?”奧斯汀有點吃驚。天正教一直反對信徒自殘,如果史蒂夫太太真的是個信徒,又為什么會走上這條絕路。
“聽說是為了門迪大人的事郁郁寡歡,本來就是個寡婦,又鬧出這么大的事,城里的人都叫她絕命夫人,她原是城里的交際花,這下再沒人敢招惹她了。可能一時想不開就上吊自殺了。好像還留了遺書,不過,她家里除了幾個仆人就剩她一人,也不知遺書是寫給誰的。”馬奎爾說道。
“神創造了人類,那些自殺的人,神不會寬恕。神會把他們投入地獄,割去他們的鼻子,挖掉他們的眼睛,把他們血淋淋的心臟掏出來,讓懦弱的他們嘗遍煎熬的痛苦!”
奧斯汀坐在馬車里,一路上都在想著這事,不知不覺中就到了皇宮大門口。
皇宮總共三層,由四面建筑圍起,中間是空庭。從大門進入要繞過一個圓形花壇才能進入皇宮。花壇由各色各樣的花點綴,色彩絢爛,香氣襲人。
一個強大的禁魔法陣將皇宮包裹的嚴嚴實實,只要進入皇宮之中魔法就會失效。
魔法陣一旦啟動就需要源源不斷的魔法維持,沒有魔法,魔法陣就會停下來。普通魔法師身上的魔法可以維持簡易的魔法陣,可要施展高級的魔法陣就要用到魔法晶石或者魔法器。
這個禁魔法陣一直運行,每天就要消耗龐大的魔法晶石。巴倫國皇帝還真是奢侈!奧斯汀盯著禁魔法陣看了一會,才隨宮仆進入皇宮。
進入皇宮,奧斯汀的魔法果然被禁錮住了。如果奧斯汀有任何異動,宮中這一排護衛很快就能將他拿下。
一樓是大型的宴會廳,奧斯汀隨著宮仆的指引來到了二樓,迪奧多三世在書房里接見了他。
“恭喜奧斯汀閣下成為巴倫國的大主教,我對發生在貴教會門迪大主教身上的事深感歉意。還望奧斯汀閣下能像門迪大主教一樣,繼續支持皇室的統治。”迪奧多三世穿著巴洛克風格的衣服,燙金的刺繡,周圍掛著各式各樣的珠寶,極盡奢華。
“謝謝陛下,教廷十分贊賞您治理巴倫國的能力,也希望陛下能支持教會在貴國的發展。”奧斯汀說道。
“只要不違反巴倫國律法,皇室不會限制教會的發展。貴教會對巴倫國的貢獻,我都看在眼里,我很希望貴教會能發展的越來越好。”迪奧多三世說道。
“眼前有一事,還望奧斯汀閣下能夠幫忙。”客套幾句,迪奧多三世很快就步入正題,對此奧斯汀早有預料。如果不是有事找他,只怕迪奧多三世根本想不起接見他。
“我剛來伊新城,對這里的情況還不太了解。不過,我很樂意為陛下效勞。”奧斯汀說道。
“很好,我原以為奧斯汀閣下會是很難相處的人,沒想到這樣樂于助人。”迪奧多三世說道,“三天之后,元老院將對《對普魯國戰爭》法案進行第二次審議。你該知道,上一次這個法案因為一票之差沒有通過。該死的羅伯特,無論我怎么勸說,他都不同意與普魯國開戰,他那可憐的老爹就是死在上一次巴普戰斗中,這個懦夫,不知道去給老爹復仇,竟然還要阻攔我。”
迪奧多唾沫橫飛,越說越激動。奧斯汀毫不懷疑,如果給他一把劍,他能去找羅伯特公爵決斗。
迪奧多三世一心想發動對普魯國的戰爭,可巴倫國實行“元老院”制度,皇帝的重大決策需要經過元老院的審議通過才能實施。元老院共有十二位長老,他的戰爭法案需要得到九位長老的同意才行。
元老院里的十二位長老有五位信仰薩爾教,三位信仰天正教,其他四位則并不信教。天正教能影響元老院三位長老的決定,也正是這三位在上一次的表決中投了反對票。另一個投了反對票的則是迪奧多口中的羅伯特公爵。
“你無論如何要幫我,我希望看到天正教對皇室的善意,當然這個善意將來也會得到皇室的回報。如果元老院再次無法通過,我就得等上十年,十年是個漫長的時間,我怕我飽受煎熬等不了十年。”迪奧多三世的語氣竟有幾分懇求的意思。
元老院第二次審議無法通過,這個法案就將被擱置十年。在這十年里,除非普魯國對巴倫國宣戰,不然迪奧多三世無法對普魯國用兵。
“是什么讓陛下你如此執著?”奧斯汀見迪奧多三世對戰爭如此癡迷,問道。
戰爭是可怕的絞肉機,一旦發動戰爭,無數信徒將不可避免地放下《圣典》,投入到戰場。這是奧斯汀不愿看到的局面。
“上一次巴普戰爭發生在二十年前,卑鄙的普魯國國王波磅趁著我剛繼位不久,地位還不穩固,發動了巴普戰爭,奪走了巴倫國大量的土地。當時巴倫國國力虛弱,不得不割地賠款來求和。二十年來這個恥辱我一直銘記在心,我發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報這個仇。如今巴倫國國力強盛,而普魯國這些年實行禁教,國王與教會爭斗,國力大損,正是對普魯國發動戰爭的絕佳時機。而且,我已經與塞亞國國王達成協議,只要巴倫國對普魯士開戰,塞亞國便會出兵相助。薩爾教先知早已對普魯國國王的禁教行為深惡痛絕,只要將波磅趕下臺,薩爾教便可以在普魯國施教,你們天正教如果在長老院幫我,到時自然也可以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