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殷祁然花心到冷夏受到不公平待遇。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好像特別長,直到天黑,殷祁然都沒有講完。
元馨馨沒有聽到故事結束根本不愿走。
李庭譽哭笑不得:“你怎么對別人的事情那么好奇?”
單純小蘿莉撇嘴:“我女神原來還受過這么多苦。”
兩對風格迥異的情侶從商場出來的時候,天已經不下雨了,只是那寒風吹得讓人腿肚子直打顫。
“快回去吧,下次我給你講?!崩湎墓斯馓祝咽执нM兜里。
她穿的這么多都有點冷,別說元馨馨那小短裙了。
元馨馨今天為了約會,打扮的格外俏麗,布料太少的打扮結果就是現在冷的直發抖,李庭譽見狀二話不說把她拉走了。
走遠了還能聽見小蘿莉沖著他們喊:“姐夫,別忘了,下次講給我聽!”
“…”就給你講了個故事,大蘿卜就徹底改頭換面變姐夫了。
元馨馨你可以再隨便一點嗎?
冷夏無可奈何的笑起來。
一只大手伸進她右邊取暖的口袋里,牢牢的握住她的手,轉移了陣地。
瞥了眼已經落入他口袋里的手。
挺自覺啊。
殷祁然大拇指腹摩擦著她曾經受過傷的地方,光光滑滑的,沒有半點疤痕的痕跡,語氣很意外:“摸起來一點都不像重新長的呢?!?p> 他至今都記得那血淋淋皮肉外翻的樣子。
心里不禁唏噓:還好,沒有給她留下可怕的痕跡。
冷夏眼底微閃,含著淺笑的撅撅嘴,模樣似嗔似怒:“所以說,你是個禍水啊,跟你一起就沒好事?!?p> 某人聽了,并不覺得禍水有什么不好,就當她在夸他。
“我還得謝謝我自己長得帥,沒有這副皮囊,我可能還真圈不住你?!彼钋檎J真的樣子,完全不是在自吹自擂。
冷夏愣了愣,想了想。
因為他好看嗎?她側抬頭瞧了瞧夜燈下的殷祁然,比以前越發五官精致艷若桃李的側顏。褪去了當年的青澀,擁有了成熟男人的氣息。
這么想想…唔…好像是的。
被他一句話點的突然深有所感。如果殷祁然真的長的不怎么樣,可能就不會有那個約定,也不會有后來發生的事情。
沒了牽絆,就沒有因果。
想想他每次出手占她便宜,再想想換成一張不好看的臉…
咦~她估計早就一個耳光扇過去了。
看來當初就是被他這出眾的外表一點一點俘獲的吧,只是自己沒察覺到。
冷夏自我反省:原來我也是個顏狗?。?p> 她動了動手指,指尖鉆入了指縫,扣緊了那只大手。
專心折騰口袋里的那點事情的冷夏,沒看見一直面朝前方的那雙桃花眼,在夜幕里彎成了月牙,眸子晶亮晶亮的。
南城的天,總是說變就變。預期美好的約會,好像除了看了場電影,其他什么都沒有。倒是給元馨馨那個丫頭講了一下午的回憶錄。
坐在副駕駛的冷夏眼皮沉重,不自覺的在路上睡著了。
白色的賓利停在她家門口,熟睡的人還沒醒。
殷祁然只能選擇把她抱下車。
幸好他有備用鑰匙。
經過開門,關門,上樓等一系列大幅度顛簸動作都沒有醒的冷夏,在被他輕輕放上床的時候睜開了眼。
殷祁然低頭望著她:我懷疑你在套路我,雖然沒證據。
冷夏睜開眼的時候,因為沒拉窗簾,房間里一片漆黑陰森,某人的臉又放大幾倍在她面前。
頓時嚇得她一個激靈,想起了今天上午看的電影里一個特別恐怖的鏡頭。
“??!”
凄厲的女聲的尖叫。
嚇到了自己也嚇到了殷祁然。
她條件反射的整個人迅速的往后縮,背靠床頭,驚疑不定的瞪著黑影。那驚恐的瑟瑟發抖的可憐樣,活像他是個入室強'奸犯。
殷祁然無語的輕咳:“是我?!表槺闾置嗣龂槹琢说哪?。
聽到熟悉的聲音,冷夏抓住了他溫暖的手。
啪———
伸手打開臺燈。
暖橘的光照出他清雋的臉。
“呼~嚇死我了?!崩湎乃查g放心,不再緊繃神經,身子軟了下來。
“你沒事臉杵那么近干嘛?”
殷祁然:…我可冤死了我。
“想親你來著…”嘴角含笑,桃花微挑。
哼,伶牙俐齒殷祁然會錯過任何見縫插針占便宜的機會?
“…”冷夏:我怎么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拉過被子,蒙上臉,只露出一雙小鹿眼,被子里甕聲甕氣:“不要,我要睡了,你快走吧?!?p> 她嘴上拒絕,心里打著小九九,今天被他占太多便宜了,不能再將就。
“好吧。”殷祁然語氣貌似很無奈。
他起身,理了理衣服:“那你早點睡,晚安?!?p> 然后很貼心的替她關上了門。
確定他走了以后,冷夏才從被窩里爬起來,拿起睡衣走進浴室。
現在整個房子里只有她一個人了,安安靜靜的,只要她不動,就不會有任何聲音發出來。
平時不覺得,今天卻讓她感覺尤為的靜謐可怕。
心里也開始變得緊張不安起來,眼睛滴溜溜的四處亂轉,慌忙掃視一通后伸手打開了花灑。
嘩啦啦的水聲頓時響徹浴室,她才稍微舒緩下神經。
可是閉上眼洗頭發的那一刻,她腦海里又浮現出電影里的情節。
無聲被打開的浴室門,探出恐怖陰婺的眼,看著浴室里洗澡的女孩…
冷夏唰的睜開眼睛,不顧水流沖進眼里,警惕的看了看緊閉的浴室門,還有電影情節里最容易出意外的鏡子…
越看越害怕,她匆匆的洗完,慌張的拿過毛巾擦干凈身子就穿上睡衣出去了。
出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所有燈都打開。
冷夏沒別的毛病,就是想象力太好,腦洞太大,不然也不會那么怕恐怖片了。
因為從小到大,她看一次就會被腦子里的影像嚇一個禮拜,所以她獨居后從來不看恐怖血腥的電影或者小說。
她在燈火通明的房子里,窩在自己的小床上,用棉被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突然有點后悔把殷祁然趕走了。
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和她作對,窗外的天空又開始下起大雨,大顆大顆的雨滴不要命的砸著玻璃,砸出了石頭似的打擊感。
一瞬而逝的白光乍起。
轟隆———
驚心的雷聲隨之而來。
冷夏心里已經夠怕的了,聽到雷聲更害怕。
她不停的安慰自己:沒事沒事,屋子里這么亮,睡不著就等天亮吧,等白天就好了。
啪———
亮如白晝的房子登時變得漆黑無比。
我特么!
自我安慰變成自我詛咒了?
啪啪的雨聲帶著驚天的雷鳴,冷夏壓不住內心的恐懼了。
她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
嘟嘟嘟———
“喂,寶貝。”
“媽,你快來我家,陪我。”
“啊?媽媽過不去哦,我今天下午才到的大阪呢?!?p> “…”親愛的文女士,你去日本為什么不告訴你親愛的閨女一聲?
第二通。
嘟嘟嘟———
“喂,冷夏姐。”磁性的男聲在電話那頭響起,一聽就是李庭譽。
冷夏愣了愣:“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不好意思,再見。”
掛斷電話,她不用猜都知道自己打擾了小兩口甜甜蜜蜜。
唉,閨蜜太少感覺自己好無助啊。
轟隆———
應景的雷聲絲毫不放過已經害怕到極點的冷夏。
手上一抖,她立馬撥出了第三通。
嘟———
對面秒接:“喂…”
不等對方再說話,冷夏被恐懼支配的立即暴躁出聲:“殷祁然!你快速度的,麻溜的來我家!”
只聽對面輕笑:“好。”
十五分鐘后…
啪嗒的開門聲,沒有驚動床上的人。
因為冷夏已經把自己從頭到腳兜進了棉被里,厚厚的棉被阻擋了一切細小的聲源。
殷祁然進來的時候,就是看到床的正中央豎起老大一團。
被子里的冷夏,抱著膝蓋,嘴里念念有詞:“該死的殷祁然,這么久了還不來?!?p> 她的指尖盯著那串號碼,正準備再打過去。
突然頭上一涼,眼前的棉被被掀開,夾著寒意的空氣襲擊進她的棉花堡壘。
縮成一團的小可憐驚訝的抬頭。
黑夜中依舊依稀可辨的高大頎長身影,熟悉的味道和喘息聲。
殷祁然看著她忍不住發笑:“火急火燎的叫我來,就是看你拱棉被?”
話音落,床上的人兒一個躍起,撲了他個滿懷。
“你終于來了,我要被嚇死了!”然后,就是害怕的嗚嗚聲。
有力的雙臂接住了她,擱著薄薄的絲綢睡裙,殷祁然感受到了她身體的柔軟和溫度。
知道現在他們還沒到那一步,他壓下了心里突然升騰起的邪火。
低聲哄著她:“害怕怎么不開燈?”
“停電了…”害怕的人委屈巴巴。
不停電就沒你啥事了。
“那要不要去我那里?”
冷夏認真的想了想,道:“還是不去了?!?p> 因為去了她也不敢一個人睡在房間里。
“你陪我睡就好?!?p> 殷祁然愣了愣,這就被她邀請一起睡了?
額…她知不知道自己引狼入室。
“地上?!?p> 緊接的兩個字,沒有緩沖,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只能用無奈的語氣堆出一個:“好?!?p> 打開手機電筒,冷夏打算從衣柜里搬被子,可看了看衣柜,她又猶豫了。
她是獨居,被子只有一床厚的,剩下的就只有毯子和空調薄被。大冷天的叫殷祁然過來,睡地上會不會感冒?
“要不…你還是跟我睡吧?!崩湎牡拖骂^,聲音如蚊蠅。
“嗯?”才脫下外套的殷祁然頓了頓:“為什么?”
冷夏豁然抬頭,她以為這句話對于他這個大蘿卜應該是很有誘惑力,會迫不及待的答應的。
他還問為什么?
干嘛要問?不愿意跟她睡咯?很委屈?很介意?
覺得他是在嫌棄自己,冷夏嘴上也就沒有好氣:“怎么?不愿意?。考依镏挥刑鹤恿?,你要想睡地上,我沒問題。”
突如其來的惡狠狠,讓殷祁然哭笑不得。
他沒有不愿意,一萬個愿意一萬個巴不得好不好,這不是不能太過著急,要裝穩重深沉矜持嘛。
“不,不是?!弊焐喜挥傻媒Y巴了起來。
這個結巴在冷夏耳里聽著更刺耳了。
好像自己強迫了他似的,她有那么兇嗎?
“要不你就睡地…”
又是一道天光乍現。
轟隆———
這聲雷鳴距離很近,仿佛就在耳側,嚇得冷夏把沒說完的話都咽了回去,身體更是劇烈的抖動了一下。
殷祁然一個健步走過去把她摟在懷里:“你先回被窩里躺著,我去洗澡。”
恐懼使人怯懦柔弱,冷夏沒了氣焰,只會點頭:“好?!?p> 她把找出來的那套睡衣遞給他,就迅速的進了被窩蒙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