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弟子聚在一起，自然少不了聊聊天侃侃大山，八卦一下最近發生的大小事。
縱然在座都算是精英，也不例外。
蘇年算是苦修一派的，平時除了下山和去丹堂之外少有在外走動，因此消息來源很是匱乏。
聽這些人聊了聊，倒是聽到了自己感興趣的內容。
是關于可以說是他半個救命恩人的方清漣師姐的事。
據說這位師姐前幾天在山下獨自斬了一只一階巔峰的妖獸，狠狠震驚了一番整個外峰的精英弟子。
她雖然受了些傷，但是也因此有所感悟，關隘松動，對外宣布閉關，這次小比也沒有來。
倒是讓蘇年松了口氣。
幸虧這位師姐沒什么事，不然他心里難免有不少虧欠和后悔。
雖然方師姐不管是救人還是讓他們離去都是她自己的主意，但是他也不能真就不把這當恩情了。
能在這聽到她的消息，倒是省去了他打聽的功夫。
……
到了午時，小比總算是即將開始。
巨大的廣場上此時已經坐滿了人，熙熙攘攘熱鬧非常，亥院所在擂臺位于最角落，一眼往外瞟去，到處都是修為碾壓他們的師兄師姐。
金掌院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屬于亥十院的擂臺上，心情很好的樣子，瞇著眼睛開始給他們介紹規則。
這規則三月一聽，蘇年早已爛熟于心。
此時不需要多記，都能夠自己背誦下來。
通俗點來說就是：
“小比持續時間二十四個時辰，在這段時間內，除首席弟子外，其他弟子都必須至少挑戰一位，上期排位比自己修為高的弟子。”
“如果挑戰成功，就和對方互換名次。”
“挑戰失敗，則維持原本排名不變。”
“二十四時辰內，挑戰次數不限，不管是失敗或者成功，都可以繼續挑戰。”
“如果對方真氣損失過大，需要等到對方真氣完全恢復后，再行挑戰。”
“一次小比之內，一位弟子僅能挑戰同一位弟子一次。”
“不管成功或者失敗，都失去了對這位弟子的挑戰資格。”
“擂臺戰以對方被逼出擂臺范圍，或者是護身法盾被打破為勝利標志。”
“擊破護盾后，需要適時停手，避免過度傷人。”
“小比以切磋為主，致傷都沒關系，但是如果失手或者故意致殘或致人死亡，宗門會對其視程度進行懲罰。”
總體算下來，還算是比較和平的一套比試規則。
畢竟都是一個宗乃至一個院的同名師兄弟，在小比這種場合下，其實也并沒有什么打生打死的必要。
規則比較簡單，金掌院講完之后，便不再廢話，目光一掃臺下，直接宣布比試正式開始。
“誰愿意第一個上來比試的？”
被他一看，不少本就有些躍躍欲試的弟子，更是斗志昂昂了。
小比之所以稱為“小”，就是因為他有很多的容錯的機會，可以讓這些弟子們一次一次去嘗試，不怕失敗。
哪怕失敗了，也沒有什么好丟人的地方。
修仙一途，艱難險阻，區區小比挑戰失敗，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最起碼，他們有那個敢于挑戰的心性。
“稟告掌院，弟子方正，愿拔頭籌，率先比試！”
一位身高起碼有一米九，身軀魁梧的國字臉弟子站起身來，抱拳沖金掌院恭聲應道。
這人蘇年記得，名為方正，為人沉穩，院內排名第二十名，一手土系法術使的不錯。
在亥十院，也算是相對比較有潛力的一名弟子。
“在下要挑戰的人，是排名十六位的梁師兄！”
被他挑戰的人全名梁城，聞言也無甚意外，也跟著站了起來。
對于這種擂臺戰他們都已經習慣，每個人每次小比之時或多或少都會被挑戰幾次。
久而久之，不管是挑戰別人還是被挑戰，經驗都豐富了。
得到金掌院應允之后，兩人齊齊躍上擂臺。
雙方一拱手便算是打過招呼，隨后便同時施放出護身法盾。
一藍一黃，兩個明晃晃的球形法盾在兩人身上亮起。
兩人都不怎么急躁。
平常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除非真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然師兄弟之間明面上還算客氣。
但是隨著金掌院一聲令下，宣布比賽開始后。
霎時間，場上氣氛緊張起來。
沒有絲毫猶豫，兩人眼神同時一凝，齊齊開始快速念咒施法起來。
混亂的靈氣流，開始在擂臺上竄動。
臺下并不限制弟子們討論，附近幾名弟子七嘴八舌地侃侃而談，談話內容全進了蘇年耳中。
“這場比試你們看好誰？”
“嗯……我反正比較看好方正師兄，聽人說他這次小比可是有備而來的，敢于挑戰梁城師兄，肯定有他的把握！”
“但是我記得梁師兄不是一直修為更高一籌嗎？難道方正師兄這次有所突破了？”
“那肯定是，方正師兄挑戰很少有失敗的……”
幾位修為沒那么高的弟子，自然無法看透兩人的深淺，一時之間只能靠經驗猜測。
但蘇年在臺下，靈目術用出，一個境界的修為壓制下，直接將兩人修為看的一清二楚。
方正是練氣三層中段，另一位梁城雖同為中段，但是修為要略微比他高一點。
不過他所修是土系心法，對抗梁城的水系心法，其實是有略微的克制優勢的。
因此事實上，兩人明面上的戰力，是相差無幾的。
可能這便是他敢于挑戰梁城的資本。
不過幾息時間，臺上靈氣猛地劇烈一波動。
顯然是有人已經施法完成了。
比起施法速度，還是真氣更為凝練的梁城要更勝一籌。
隨著他雙手前推，“轟然”一聲巨響，一道極速旋轉的水柱從他手心竄出，帶著澎湃的水汽直沖方正。
聲勢浩大，看起來，竟然有不下練氣中期的威勢了。
蘇年看的眼皮一跳，“水龍卷？不對，梁城才練氣前期，應該是學不會這道大威力法術的？”
“不過看這威力，也是十分不錯了……”
反正他當初三層中期的時候，是絕對用不出威力這么大的法術的。
這梁城的手段可見一斑！
旁邊趙奎似是看到了他的疑惑，微笑解惑道：“此術乃水龍卷的弱化版法術，水柱術。”
“雖威力巨大，但一旦放出極難操控，而且對于真氣的消耗更是恐怖。”
“這梁城上來就使出這招，八成是怕有變數，打算速戰速決了！”
“原來如此。”蘇年點點頭，心頭疑惑盡去。
他之前整日沉迷于藏書閣，所看也無非是靈草相關書冊，對于術法的知識含量和理解都可以說少的可憐。
一時沒認出來，也是情理中之事。
不像趙奎，家學淵源，從小便接觸過許多術法，自然眼力要高上許多。
其他地方，懂得這道法術的弟子們也將其信息告訴友人，一時間亥十院所有弟子都知道這道法術的兇險了。
蘇年不再多想，將注意力重新放回擂臺上。
哪怕是兩個前期修士的對拼，對于他這個實戰經驗頗少的初心者來說，都是不錯的觀摩機會。
只見那梁城的水柱術用出，激起臺下弟子一片驚呼的同時，也讓他對手的方正面露難色。
光憑靈力波動就能看得出來，如此法術威力必然巨大，不是等閑之輩可以受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