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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談筆記

第十二章夜話--夜路

詭談筆記 華北全哥 4795 2020-10-07 09:15:25

  我只在東北待了一年,后來父親的生意重心由東北轉回了我們老家,我亦隨之返回故鄉。

  從那以后,我真的安安穩穩的過了幾年。

  這幾年間,父母從未讓我晚上出門,并以各種理由,從不讓我參加任何人的葬禮。幸運的是,這期間我家也沒有至親之人去世。

  同時父母親他們也從未停止過對各種高人信息的打探,一旦聽說哪有高人,父母都會帶我前去。

  而這些所謂的高人,聽過我的經歷,要么擺手送客,將我們拒之門外;要么裝神弄鬼一番,騙取不菲的財物。

  在有心人的哄騙下,幾年下來,父母耗費了很多時間,更是花了不少的錢財。有沒有效果不知道,反而弄了一堆誰也不知道有什么用處的法器符箓。

  直到后來,父母親也翻然悔悟,算是看清了這里面的門道,不再輕易莽撞的相信那些所謂的高人。

  每次得到消息,總是多番打探一番,確定這人真有本事,才會前去求助。

  沒想到這樣,反倒是省了很多錢財和時間。因為經過篩選后,能確定真有本事后我們才會前去求助。一來這樣的人選很少,二來是被我們尋到的高人,多數是擺手謝客,口稱無力。

  隨著十年期限的越來越近,拜訪過的高人越來越多,得到的卻都是無能為力的回答,因此父母的心情越來越沉重,生怕哪一天,我又會遇到一些可怕的東西。

  而我,雖然知道身上有著一個定時炸彈般的陰陽眼存在,但少年不知愁滋味。每天依然過得很輕松。甚至年少的時候,還時不時地把這些事情,跟小伙伴們顯擺一番。

  要知道,那個年月在農村生活的人,多多少少都經歷過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要是你不知道點兒奇詭的事情,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聊天。所以不管事情的真假,有沒有真實經歷,大家湊在一起,侃起大山來,誰都不愿意落后于人。

  相比于他們那些道聽途說,真假難辨的故事。得益于我說的自己的經歷,我沒少在一起玩兒的小伙伴的圈子里長臉,收獲了不少羨慕崇拜的小眼神兒。

  后來,這事兒不知怎的傳到了母親的耳朵里。母親拎起掃帚,跟我好好的“交談”了一番。從那以后,我明白了一個道理:能看到那些東西不是好事,不是好事就等于壞事,有壞事鄰居就會風言風語,有了風言風語,就找不到媳婦兒,找不到媳婦兒,老媽就會用掃帚跟我“聊聊天”……

  鑒于跟老媽“聊天”太疼,我放棄了在小伙伴跟前長臉的機會,從此乖乖的做一個聽眾。每當有人說起一些異事的時候,我便同各位甲乙丙丁的聽眾一樣,隨著講述者的語氣回轉間,或驚嘆訝異,或惶恐不安……

  大家聊的多了,知道的也就多了。下面我要說的事情,就是從一位鄰居那里聽來的。那是我十二三歲的冬天,華北三九天氣候嚴寒,我們那農村大部分家庭都有火炕。

  冬天農閑無事,鄰里間都喜歡串門拉家常。那天晚上,母親帶著我去隔壁鄰居家串門。哦!這位鄰居,就是前文說到的輩分為老奶奶的鄰居。再說一句,叫她老奶奶,不是因為她年紀大,而是輩分大,那時她應該還沒五十歲。

  她們家有火炕,燒的熱熱的,鄰里間也不見外,進了屋直接脫鞋上炕。她一家四口,一個大兒子,在外打工,還有一個姑娘,在鎮上上初中。那天周末,姑娘在家,剛開始大家打牌加閑聊,后來不知怎么的,就把話題聊到一些怪事上了。

  說起怪事,自然免不了,把我當年被附身的事情抖摟一下。好在,她只知道我在家發生的事情,不知道東北的情況。所以把先我糗了一下之后,大家就轉移了話題。后來她老公接過話題,講了一個事情,據他講這是他的親身經歷。

  她老公行三,按照輩分,我應該稱呼為三老爺爺,簡單點叫三爺爺。三爺爺年輕的時候,膽子很大,此事鄰里皆知。

  以前農村照明條件不好,一到晚上,全是黑漆漆的一片。那時候的人們,走夜路很正常。這事兒就發生在三爺爺給親戚幫忙,晚上回家的時候。

  據三爺爺講,那天,三爺爺給另一個村子的親戚家幫忙蓋房子。兩個村子離得不遠,三爺爺去幫忙的時候也沒騎自行車,步攆,走著就去了。白天忙活完,晚上吃完晚飯,三爺爺就往家里趕。

  因為晚飯時吃的比較晚,加上親戚不斷的勸酒,所以一頓晚飯硬是吃了兩三個小時才結束。等三爺爺從親戚家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加上當天是月初,晚上沒有月亮,只有漫天的星星散射一點點微弱的星光。為了免去送還的麻煩,三爺爺謝絕了親戚遞給的手電筒,借著星光往家里走。

  剛入秋,晚上還不冷,三爺爺剛才喝了一點白酒,身上還有點熱,偶爾吹過的夜風,還給人一種涼爽的感覺。就這樣,三爺爺帶著一點兒酒勁,吹著小風,走出了親戚的村子。

  藉著星光,前半段三爺爺走的很順暢,很快就走到了兩個村子的中間位置。這里有一條河,呈十字形和土路交叉,河上架了一座小橋。

  過了河,從橋頭開始,后面的一段路的兩邊生長著一些大樹。這些大樹都有些年頭了,一個個枝繁葉茂的,樹干都將近成年人的一摟粗。

  常年走這些路,看到大樹,三爺爺知道,路程過半,馬上就要到家了。腳步不由得又加快了幾分,想要盡快回家。

  等三爺爺靠近橋頭的時候,他的眼角忽然瞥見,橋頭路旁一棵大樹上好像掛了個東西。離地一米來高,黑黢黢的,隨著夜風偶爾還飄蕩一下。起初他也沒在意,以為是大樹的某個枝杈折斷了,掛在了樹上。

  三爺爺沒當回事,于是又往前走了兩步。等再靠近一點,三爺爺覺得不太對。因為樹上的那片陰影,不太像樹木的枝杈,反倒是像一個人一樣,掛在那里……

  剛開始三爺爺以為是酒勁上頭,眼睛有些發花看錯了。于是他停下腳步,定睛細看下,越看越像。三爺爺當下就是一個激靈,趕緊使勁揉了揉眼睛,又瞇著眼睛,伸著脖子,盡力的分辨。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把三爺爺嚇死。樹上哪是什么樹枝啊,分明就是一個女人吊在那里!

  橋頭旁邊一棵粗壯的大樹離地三米多的位置,橫向伸出了一個大一點的枝杈。這個女人就掛在這個枝杈的上,低著頭,黑發遮面,看不清臉。身上穿著一身深色的衣服,夜色下分辨不清具體顏色。披散的頭發,懸空的身體,偶爾還能隨著夜風的吹拂,飄蕩一下,就像是一段樹枝一樣。

  這下,三爺爺心肝兒一顫,酒勁兒全沒了。就連原本吹拂在身上,舒適的夜風,此時也沒了溫度。夜風吹在身上冷氣森然,讓人渾身寒毛倒豎,雞皮疙瘩全都炸了起來。

  三爺爺明言,就算他平時自詡膽子很大。誰家有個白事兒,也沒少請他幫忙。但那大都是白天,就算是晚上,周圍也有其他人在場。所以,死人他也見了不少,但他這啥時候也沒有大晚上的孤身一人,在荒郊野外碰到過啊。好在三爺爺膽子大些,很快就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三爺爺告訴我們,等他回過神來,卻更緊張了。因為他想起來,這個小橋頭,是我們當地很有名氣。經常聽人說起——這個橋頭有些“緊!”

  “緊”,這個詞是我們當地的俗語,換成普通話的意思就是:這里經常會出現一些詭異的事情,或者經常會有人命事故發生。

  而這個橋頭,就是這么一個地方。每年都會有一些人,因為各種意外喪命。

  “活的!我不怕!死得!我也不怕!但我就怕那些看不到摸不著的,半死半活的(這里我理解為:非死非活,靈異的東西)……”三爺爺提高了聲調,仿佛在強調些什么。

  橋上掛著這么一個東西,橋肯定是過不了,路也走不成了。現在再回親戚家,似乎也不太妥當。而且在這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兒的地方,停著不走吧,好像更不行。所以三爺爺琢磨著,要不從河里淌過去……

  于是,三爺爺下了土路,從旁邊的田地里斜著跨過,走到了離著橋頭有一段距離小河邊。這條小河是農田灌溉水利工程,大概三米深。時下是秋天,按理來說是枯水季節,上游不會開閘放水,所以河里的水應該不會多。但是等三爺爺走到河邊的時候,卻發現小河里面水波粼粼,還差二三十十公分就要溢出河岸。

  “那滿河的水,水面沒有一絲的波紋,在漆黑的夜里,就像是一大塊反光的鏡子一樣,就連原本河道里從生的雜草,都看不到一根。我當時也沒覺得有什么不一樣,只是有些納悶,最近不用澆地,也沒聽說開閘放水,這河里的水,怎么會那么多!?”說到這里,三爺爺用手比劃了一下,以表示河水的情況。

  放下手,三爺爺繼續道:“我看到河里有這么多水,就不打算淌水過河,想要退回去,再想想辦法。不過就在我往后退的時候,卻發現河水突然變少了。就像是上游突然下閘,切斷了水源,眨眼間河道里的水就退的干干凈凈。干涸的河溝里面滿是青草,青草叢里還有一條放羊人踩出來的小路,可以走到河的對岸。”

  說到這里,三爺爺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吐沫,又繼續道:“看到這種情況,我更不敢下河了,趕緊向后面退去。就在我打算轉身后退的時候,我聽到耳邊,若有若無的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沒事的!水退了,可以走了!趕緊過去吧,過了河就到家了……”

  三爺爺說,他當時不知怎么的,腦子一片混沌,不知所想,身體本能的就想順著這話去做。

  就在他抬腿,要往河里邁去的時候,突然感覺腳上一陣刺痛。痛三爺爺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三爺爺醒來之后,下意識間猛地一個后仰,就仰天倒在了河邊的農田里。

  躺下的三爺爺摸索著,從腳底拔下了一枚釘子。這是一枚鐵釘,不知道被誰丟在了田里。也就是它,剛才湊巧穿透了三爺爺的鞋底,扎進了他的腳心,把他驚醒了過來。

  隨手丟掉釘子,三爺爺坐在那里回了回神。他知道,今天他是不能再往前走了。

  往回走!必須退回去!再往前走,要出事!

  念及至此,三爺爺沒有猶豫,翻身爬起來就往來路跑去!

  三爺爺向來路狂奔的時候,耳邊又傳來那個女人的聲音:“回來,快回來……”

  聽到這個聲音,三爺爺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雖然隔了很遠,但詭異的是三爺爺卻能清楚的看到那個女人的面容。只見得,原本掛在半空的那個身影,此時抬起的了頭。

  那個身影,確實是個女人。不過這個女人的臉色蒼白,滿是血色的眼球突出眼眶老遠,兩個眼睛的四個眼角,分別掛著四條血痕直到下巴。慘白的臉色襯托下,四條血痕分外刺眼。一條長及胸口的舌頭,紅的好像在滴血,伴隨著話音起落還不斷的擺動。

  三爺爺的喉頭滾動,張合了幾下嘴巴,有些干澀的道“她明明離我很遠,但是,那張臉,卻仿佛就在我眼前。我永遠忘不了那張臉,那張滿是血痕的臉……”昏黃的燈光下,三爺爺的話音有些顫抖,他臉上的肌肉也隨著話音不停的抖動。

  講到這里,三爺爺停頓了一下,喉頭不斷的滾動,仿佛他又看到了,那張令人恐懼的臉孔。

  隨著他的停頓,屋里陷入了一陣的寂靜。此時屋內其他的幾個人,眼神也沒了焦距,呼吸有些急促。眼前似乎也出現了一張帶血的臉孔,正用那雙掛滿血痕的眼睛盯著自己……

  火炕上的小鎢絲燈散發出的昏黃光,照在每個人的臉上,形成了明暗不一的陰影。影影綽綽間,更是憑添了幾分恐怖的氣氛。

  靜謐間,大家都保持著一個姿勢,好久沒動。直到院子里傳來幾聲狗叫,我們才像是回魂了一樣,全都長吁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身體,三爺爺也調整了一下姿勢,繼續他的講述。

  雖然大家都被嚇到了,但是故事講到一半,不聽完,心里總有些別扭,所以大家頗有默契的沒有打斷三爺爺的講述。好在,后面也沒了那些讓人害怕的橋段,三爺爺很快就講完了。

  話說,被那張臉驚到的三爺爺,腳下一軟,直接就摔了一個跟頭。情急之下,三爺爺直接就地一滾,爬起來繼續跑。這次,三爺爺不管后面再有什么聲音,打死也不回頭,只顧一個勁兒的悶頭狂奔。連被釘子扎破的腳,都沒了感覺。

  狂奔之下,三爺爺很快就再次回到的親戚的家里。對著親戚家的大門,一陣猛敲。等看到親戚家來開門的人的時候,三爺爺一絲力氣也沒了,直接癱軟在地。

  三爺爺的親戚一開門,就看到癱軟在地的三爺爺,可是把人家嚇壞了,趕緊把他扶回家。一陣折騰下,三爺爺休息過來后告訴了親戚路上的事情。他親戚也嚇了一跳,收拾了地方讓三爺爺休息。又趕緊找了火紙,在門口一陣燒。

  第二天上午吃完早飯,太陽很高了,他親戚要送他回家。三爺爺看著日頭高照,路上行人不斷,拒絕了親戚的好意,還是自己回了家。

  不過,這次他特意繞遠,沒再走那條路。

  三爺爺回家后,過了沒兩天,橋頭的那里就淹死了一個人。這個人是鄰村的,出去辦事回來晚了,半夜騎自行車回家,不小心從橋上墜落,趴在河里淹死了。

  幫其處理后事的人們,看著河里不及腳踝深的水,都紛紛感嘆,這人運氣也太背了,這么淺的水,能都被淹死……

  說到這里,三爺爺從被子下拿出右腿,指著右腳腳心的位置的一個圓形疤痕道:“當年要不是那根鐵釘,淹死在橋下的,可能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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