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媚原來想著按著線索尋找到媯坤,并非是件難事。最壞的打算就是費些銀兩贖回來,
可誰知?此事是波譎云詭,一波三折。比預想的復雜了許多,完全出乎姽媚的意料之外。
據(jù)“耳目”白胡子老頭線報,介紹的情況:媯坤被拐到漓江竹橋鎮(zhèn)后,被鎮(zhèn)上一對無兒無女夫婦收養(yǎng),可在仔細找尋媯坤的準確下落,卻是猶如泥牛沉海,不知所蹤。
原來,收養(yǎng)媯坤的夫婦并非善類,收養(yǎng)過好幾個被拐的小女孩,都是以賣入青樓牟暴利為目的。
男人是整日游手好閑,以賭為業(yè)。女人在本地有些名聲,人送綽號“巧嘴媒婆”。
夫妻兩人近期突然和收養(yǎng)的媯坤,在小鎮(zhèn)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漓河兩岸的繁華景色和自然風光。并沒有讓姽媚的情緒好起來。
騎馬走在前面的是江南分支的教主——“清云大師”,帶領(lǐng)著姽媚等一行眾人,直奔竹橋鎮(zhèn)。
這支穿著雪域高原人衣服而略顯神秘的隊伍,引起不少路人的駐足注視與猜疑。
路上的行人較多,騎馬的,挑擔的,匆匆趕路的,弄得路面十分擁擠,盡管眾人騎著馬,腳程卻不是很快。
橫跨漓河上的是一座木質(zhì)拱橋,橋身結(jié)構(gòu)精巧,形式優(yōu)美。當?shù)厝朔Q之為“虹橋”。
本不寬暢的橋面被出城而行的一頂轎子占了大半,橋上是更加擁擠。
轎內(nèi)坐著一位擦脂抹粉的婦人,轎頂裝飾著一些雜花野草。轎子后面跟隨著兩位佩刀漢子,騎著高頭大馬。
走在魔界人馬后面隨行的“耳目”白胡子老頭,非常留意地看了一眼轎子里婦人,發(fā)現(xiàn)婦人神色慌張,兩只眼睛總是東張西望。婦人發(fā)覺有人在觀察她,向里縮了一下腦袋,刻意回避著他的眼神。
兩位佩刀漢子,統(tǒng)一的皂色小衣襟短打扮,外罩鯊魚皮甲,前胸有圓形青銅護甲,刻有一字“義”,十分的惹眼。青色的燈籠長褲,腳踏短筒繡花皮靴。
這身裝束并非官差武士,而更像是鏢局的鏢師,押鏢行走江湖,講究的就是個“義”字。
所謂:鏢行天下義當先。
既是鏢局押鏢,卻不見鏢局的鏢旗名號,不由讓白胡子老頭感到有些奇怪。
那又會是什么人,在如此繁華熱鬧的水陸樞紐,帶鏢局的人馬慌慌張張且神神秘秘出行呢?
這一切,不由得讓白胡子老頭,心里畫了一個問號。
……
明宇詫異地站立一旁,靜靜地看著女孩。
女孩伸手在桌面下摸索了一會,手里拿出一個類似橡膠材質(zhì)一樣的圓柱物體。
明宇心中是泛起一陣波瀾,女孩似乎為他的逃離,精心做好了準備。
“渡水救生用品吧。”明宇暗暗想著。
女孩向明宇招了下手,明宇趕緊過來扶住圓柱物體。
隨后,姑娘啟動了其中的一個按紐,圓柱物體發(fā)出“嘶……嘶……”的輕微聲音。
聲音持續(xù)了約有三分鐘,隨著“嘭”的一聲。
隨著聲響,一個和宇明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站在明宇的眼前。皮膚上的汗毛、上皮組織、肌組織,甚至眼睛中的眼神都清晰可見,就像自己在照鏡子。
“簡直是不可思議。”明宇驚訝地脫口說道。
“智能復制生物人,他和你只有意識靈魂與體味的差別,不過體味的問題會很快解決。”姑娘回答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緊接著,姑娘用一種發(fā)出紫藍色光束的光儀機器掃描了一下明宇。
她放下光儀機,取出米粒大小的芯片,安裝在“明宇”的心臟部位,并附在他的耳邊耳語幾句讓人晦澀難懂的語言。
姑娘回頭看看明宇說:“地心人的安保官也常會假扮成地表人類混在人群中,觀察人類文明的發(fā)展和社會進程。跟人類毫無差別。”
“有差別,他們沒有人類的靈魂。”
姑娘笑笑,沒言語。隨后拿出一身銀色的緊身衣和頭盔扔給明宇,然后轉(zhuǎn)過身。示意他把衣服給“明宇″穿身上。
明宇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氣味通過衣服克隆在生物人“明宇”的身上,完美應(yīng)對安保小組的智能檢測。
明宇不由自主向姑娘豎起大拇指點贊。計劃如此的縝密,毫無漏洞,明宇心中不由暗暗稱奇。
姑娘抬手用光儀機器沖著白色天花板密集掃了一遍。
然后姑娘怔怔看了看明宇,也沒有解釋。呼吸由急促到平穩(wěn)。似乎在穩(wěn)定情緒,給自己打氣下著決心。
“她可能是破壞或者是阻斷某種信源及設(shè)備。”明宇心中暗暗猜測。
大概一分鐘的時間,天花板上竟無聲地打開一個可容一人通過的洞口。
“跟緊我!”
她的腳下猛地噴出一股淡藍色的火焰,快速消失在天花板的洞口,明宇見狀,立即提氣運功緊隨其后……
沖出了寢室明宇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寢室是在一個大的地心溶洞中建造。倘若沒有姑娘相助,他就是逃出寢室房間,也是無路可走。可謂是:內(nèi)松外緊。
……
在小鎮(zhèn)北郊的疏林薄霧中,掩映著幾家茅舍。
姽媚帶領(lǐng)人馬穿過一片柳林,總算找到收養(yǎng)媯坤夫婦的家,房內(nèi)已是人去樓空,毫無有價值的線索。
江南分教主“清云大師”想從鄰居口中探聽一些信息,可是問過幾戶,都是神色慌張,諱莫如深不肯講半個字,鄰居婦人更是急沖沖怒氣地將他推出門外。
“清云大師”感覺顏面掃地,臉色鐵青,氣得咬牙切齒,準備下令抓人燒房。逼他們開口。
姽媚見此情形,微蹙眉頭,但沒說話,揮手示意“清云大師”退到房門旁邊等候。
只見姽媚笑盈盈推開門,沒有言語,手里卻是一些散碎銀兩,拱手相送鄰居婦人。
婦人見狀,并無推辭,接過銀兩自是喜笑顏開,將頭探出房門,左右查看一番。然后,千叮萬囑姽媚不要讓第二個人知道此事。
姽媚點頭應(yīng)允,婦人帶著濃重的江南口音打開了話匣子。
原來,“贖世法門教”在西域草原玄隱神山腳下,雪頓節(jié)那晚殺死的宿營地里賊人頭目,恰是巧嘴媒婆的哥哥。
夫妻兩人曾收養(yǎng)過多個他哥哥拐來的外地小女孩。被拐女孩每天除遭受挨餓、罰跪、挨打等暴力外,還有干繁重的農(nóng)活,有時還要跟著青樓樂師學藝,以便在青樓能夠賣給好價錢。
這對夫妻前些日子,聞聽從西域草原死里逃生跑回來的人講,一夜之間賊人團伙全部覆滅,不由嚇得膽顫心驚,便將媯坤迅速藏匿起來或賣到青樓酒館,從此夫妻兩人不知所蹤。
“人狂必有禍,天狂必有雨”他們這是惹了不該惹的對頭。
鄰居婦人插了一句繼續(xù)介紹著:她還有個弟弟,綽號好像叫“老刀”,在漓河一帶開設(shè)青樓與賭場。名頭不大,勢力卻非常強大。這個人為人處事低調(diào),但本事大得很,背景靠山非常神秘,黑白兩道通吃。
鄰居婦人一邊努力地回憶著,一邊繼續(xù)講著——
媯坤被拐到此地后,年齡雖小,但是性格卻非常的倔強剛烈,雖然有天賦的好嗓子和絕美秀麗的身段,但就是不肯屈服。
她逃跑過幾次,最終還是被抓了回來,慘遭夫婦兩人毒打。并給她戴上鐵腳鐐。
“小姑娘,可憐呦!”
婦人唉嘆一聲,用眼狡黠地瞄了一眼姽媚。心里猜測著,這隊剽悍人馬與小姑娘的關(guān)系。
她見姽媚面無表情,站在門口的黑衣人卻是怒氣沖沖望著她,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