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他,剛剛就是他撞了我一下,然后我錢包里的錢就全部沒了,一定是他偷的!”一個大約有五十來歲的中年女人來到了他們的面前,指著梁韻杰就大聲地嚷道。
中年女人看上去如皮包骨,長像還極丑,臉上顯得有些委屈,她的后面還跟著早餐店的老板。
估計是聽到了她那大嗓門的喊叫,在吃早餐的旁人們相繼紛紛朝著兩人的這一桌看了過來。
“你也別說了,趕緊地把單買了吧!”早餐店的老板一臉氣憤。
他真心有些懊惱,一大清早的開店做生意,竟然遇上了這種人,吃個早餐沒錢買單,還振振有詞地說是因為別人偷了她的錢。
哎,如今這個世道還真是亂了啊,什么人都有!
中年女人瞧了一會老板的臉色,覺得他似乎沒并沒有相信自己的話,再一次懇求,“老板,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有帶了錢的,一定是這個小子偷了我的錢。”
她看上去有些委屈的樣子,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兒。
此時,觀看熱鬧的人們都圍了過來,有個比較八卦的胖子順口問了一句:“老板,這是怎么回事啊!”
老板無奈地抱怨道:“這位呢,在我這吃了早餐,卻拿出了一個空錢包,結(jié)果還說這位小伙子偷了她的錢!”
“她也不看看,人家小伙子,一身西裝,長得又帥,能偷她的錢么,哎……”
眾人聽完了老板的話,同時瞧了瞧梁韻杰和中年女人,相比之下,誰更像是說謊的人,一看便知。于是,人群里便如炸開了鍋似的,眾人都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哎,林子大了什么鳥人都有!”
“至于么,一份早餐值幾個錢啊……”
“你看你也一大把年紀了,也別在這坑蒙拐騙了,丟人現(xiàn)眼!”
眾人似乎篤定了這位中年女人就是來騙吃騙喝的,無不指責她沒臉沒皮。
李澤軒默默地坐在旁邊,早已沒有了心思繼續(xù)再吃早餐了,他環(huán)視了眾人,眼光最后落在了中年女人的身上。
在他看來中年女人的委屈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眼眶里還含了些許淚花,似乎隨時要奪眶而出,兩只手不停地抖動著并緊緊地捏住衣角,在眾人的指責下,頭埋得很低,似乎像個烏龜受到了驚嚇一般,都快要伸進了殼里,不想再出來了。
這樣的表情能偽裝得出來嗎?
除非,她是影帝。
在她對面的梁韻杰看到眾人的言論都偏向了自己,心中有些暗喜,朝著中年女人向前了一步,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你說我偷了你的錢,那你倒是拿出證據(jù)來啊,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知道不,小心我告你誹謗啊!”
聽見了梁韻杰的話,中年女人的頭輕抬了一下,眼巴巴地再次望向老板,“老板,我要相信我啊!”
她說這一句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有些做賊心虛的樣子。
可老板那管得了她是不是真的被偷了錢,還是騙吃騙喝啊,他只想著把錢收回來,畢竟是小本生意,這年頭掙一分錢都不容易啊。
“你讓我怎么相信你,你說人家小伙子偷了你的錢,也得有證據(jù)才行啊,再說了這事,我可管不了,我一個做小本生意的,就是想收回本錢而已,多余的事我不想管。”
“我...我沒有證據(jù),不過,剛剛就是他碰了我一下,我的錢就沒了,不是他....又是誰啊!”女人此刻顯得很慌張,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根本不知道怎么辦。
而眾人一聽她拿不出證據(jù),就更加篤定了她是個騙吃騙喝的主,攻擊的言論再度升級。
“真他嗎的不要臉,你也不看看人家小伙子長得眉清目秀的,像是小偷的人嗎?”
“是啊,是啊,你有證據(jù),拿出來啊,不然也別在這裝逼了,丑女人一個!“
“我看啊,她就是一個婊子,想免費吃早餐,又想立牌坊!”
李澤軒本想上前說兩句,在他看來,就算是這位阿姨是真的沒錢買單,但在場圍觀的人,似乎也有些過分了,這年頭誰還沒有點尊嚴啊,你們在沒有搞清楚事情的情況下,就上升到人身攻擊的地步,總歸不合適。
可有人卻搶在了他的面前。
只見從人群中走出一道倩影,開口就是一聲嬌叱,“你們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就算阿姨真的有錯,你們也不至于人身攻擊,每個人都是有尊嚴的!”
好漂亮的美人胚子,李澤軒不由地眼前一亮。
只見她身姿修長,氣質(zhì)極佳,上身是一襲粉紫色的短披肩小外套,下身是瘦腿的牛仔褲。這樣的搭配很好地襯托出了她那絕佳的身材,白皙似水的皮膚,加上小巧紅潤的嘴唇,是一個男人都會有一種想上前一親芳澤的沖動。
相比柯秋雨,眼前的女人雖沒有那種成熟的美,但絕對算得上容貌絕佳,她很明顯不喜歡化妝,全身散發(fā)著一種自然美。她不是網(wǎng)紅臉,沒有尖下巴,卻讓人看著舒服而安心,最重要的是,她全身散發(fā)著一種自信的感覺。
不得不說,這樣女人會讓男人完全喪失了所有的抵抗力,包括了李澤軒。
這一刻,他心動了!
可李澤軒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從心動的這一刻起,他的這一生便徹底栽在了這個女人的手上了。
而這個讓李澤軒心動的女人叫蔡欣怡,是一名調(diào)查記者。
調(diào)查記者是一種特殊的群體,從事著調(diào)查性報道(又稱“揭丑”報道)的記者,所以他們一般都擁有一顆正義的心,平時都是通過揭發(fā)黑幕來捍衛(wèi)公眾利益,是一種極易遭到“打擊”的職業(yè)。
所以,作為一名調(diào)查記者,風險性是極高的,在這一行里,女性占據(jù)的名額并不多,或者說是微乎其微,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來描述這個職業(yè),那就是“鋼絲上的舞者”。
蔡欣怡作為一名調(diào)查記者,目前任職于《廣城晚報》的調(diào)查部,本來今天她是要去采訪一起物業(yè)糾紛事件的,可是剛出門,本想找個地方吃個早餐,就瞧見了前面有人圍觀。
走前一看,只聽人群里指責聲不斷,還上升到了人身攻擊,雖然這種聚眾鬧事并不屬于她的工作范圍,但是也許是她內(nèi)心的正義感爆棚,讓她不得不站出來。
在眾人眼光聚焦下,她走向了梁韻杰,
“你以為你是誰啊,動不動就說什么證據(jù),什么誹謗,請問你是律師嗎?”
“至于證據(jù),你自己怎么不拿出證據(jù)來證明你是清白的。”
“既然你連自己都沒有辦法自證清白,又憑什么去要求別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懂嗎!”
……
蔡欣怡一番話下來,硬是懟得梁韻杰一愣一愣的,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她。
“我……”
“你什么你,在事情沒搞清楚之前,你也是有嫌疑的好嗎?”蔡欣怡雙手叉腰,向他往前一步,嗓門極高,“我看你穿得人模狗樣的,他MA的怎么就沒帶點腦子呢。”
“……”
梁韻杰給她懟得杵在了原地臉色發(fā)青,周圍的人齊唰唰地掃了過來,包括排在前面的一個眼鏡肌肉男。
這家伙雖然看上去肌肉發(fā)達無敵,可膽子和肌肉卻不成正比,蔡欣怡回眸的那一刻剛好對上了他,竟把他嚇得直哆嗦,本是扶了扶鏡片的手,直接把眼鏡弄掉到了地上。
他只好瞇著雙眼,在地上摸了片刻,才把眼鏡拾起戴上,急忙躲到人群中,連頭都不敢抬起,就是生怕蔡欣怡把他也懟了。
或許大家覺得蔡欣怡那迷人的美貌之下,和她剛剛懟梁韻杰的一幕過于反差,看向她的眼神都是既向往而又膽怯。
所以,此時此刻,現(xiàn)場安靜得讓人喘不過氣。
這就是蔡欣怡,一個常在鋼絲上跳舞的女人,雖然擁有著絕佳的外表,而她一旦生氣起來,爆粗那是家常便飯,管你他MA的誰,懟回去后再說。
就連在一旁的李澤軒都不由目瞪口呆,難免有些震憾。
這個女人真是生猛啊!
不過,還挺有趣的。
李澤軒瞥了梁韻杰一眼,面帶微笑地站了出來。
“大家聽我說,老板呢,做個小本生意,真心不容易,你們這樣的圍觀已經(jīng)嚴重影響了他的生意了,如果阿姨不介意,你看這樣行不,你的早餐錢,我?guī)湍憬o了!”
“好啊!”
那位阿姨都還沒表態(tài)呢,老板聽到有人愿意買單,就爽快地站了出來,回應(yīng)了一聲,便高興地朝李澤軒走來。
可蔡欣怡卻突然轉(zhuǎn)向了李澤軒,“這位先生,我有句想送給你,想不想聽!”
“你說。”
蔡欣怡踱著小步走向李澤軒,直到兩人相隔不到一米的時候才停下,兩人面對面,眼對著眼。
“有錢了不起嗎?我打你一巴掌,再賞你一百塊,你愿意不?阿姨都被人戳脊梁骨了,你幫她給了早餐錢,可她丟了多少錢,你知道嗎?現(xiàn)在事情不清不楚的,你就幫她給了錢,就是要她背上騙吃騙喝的罪名過一生,這些你有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