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軒啊,我總算等到你回來了!”
李澤軒剛下班回到出租房,就在房門前瞧見了房東。
房東是一個平易近人的大叔,聽說是一個外地人,年輕的時候靠著一張俊俏的臉,硬是“嫁”過來了廣東,最后便在這里落地生根了。
之所以說是“嫁”,因為女方是本地人,很有錢,每年的分紅就有好幾百萬,所以,他這是屬于入贅。
再說明白點,就是年輕的時候,叫“小白臉”。
他的老婆是一個胖女人,脾氣很暴燥,房東大叔這些年其實過得并不好,所以養(yǎng)成了怕事的性格。
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就得小心翼翼地應付著。
只不過現(xiàn)在的李澤軒并不清楚房東大叔為何會堵在他的門前。
“剛叔,怎么啦!”李澤軒滿臉疑惑地問道。
“小軒啊,你也知道我過得不容易,所以,這個房子如今,我不能租給你了!”
“這,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你自己進去看看吧!”
李澤軒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的房門早已開著了,他移動了步子,走了進去。
房內(nèi)一片狼藉,房內(nèi)的所有東西似乎都給翻了一個底朝天,鍋盆撒落一地,床上的被褥也給扔到了地上。
明顯是一幕家里進了小偷的樣子,是那么地雜亂不堪。
李澤軒很快地明白了,原來不僅公司自己原來的崗位,就連自己的“家里”,也給柯大帥派人翻了一個遍,只為了找出自己所說的那些視頻。
不由地有些后悔,為什么自己要撒這個彌天大謊,可是同時有些想取笑柯大帥,他竟然信以為真,不知道該說他是聰明呢,還是......
片刻后,李澤軒回過神來,對著門外的房東大叔,說:“剛叔,您看在我租了你這房子一年,每個月都按時交租的份上,容我?guī)滋煺业叫碌淖∷以侔嵝胁唬僬f了,我這個月的房租也交了,不是還有一個星期才到期么。”
“行吧,我看你也不容易,不過,你要盡快啊,我可不想惹我家的那位生氣,你懂的!”
房東大叔話畢,直接下樓而去。
李澤軒把包一扔,就順其自然地躺在了床上,吩咐了小軒把門關上,順便收拾一下房子,然后自己呼呼大睡起來。
直到,床頭上的手機鈴聲把他從夢中驚醒。
依舊躺在床上,手緩緩地移向了床頭,把手機拿了過來,一看屏幕,是一個未知號碼。
從睡夢中醒來的他,最煩的就是在他睡覺的時候有人給他電話。
“你要是推銷東西的,你就死定了!”李澤軒發(fā)狠地嘟囔了一聲,按下了接聽鍵,放在耳邊。
“喂?”電話的那頭,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蘇軟,還頗有幾分熟悉,“是李澤軒嗎?”
“是我,你......是柯經(jīng)理?”李澤軒終于還是聽出來了。
這是柯秋雨的聲音!
“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個飯!”柯秋雨的聲音委婉動人。
她,要請我吃個飯!
突然,他腦海里想起了會議室里,那含情脈脈地一幕,不由得有些驚悚。
不過,她畢竟是自己的直屬領導,逃得過初一,躲不過初十,該來的,終歸還是會來,不如這一次說個清楚明白吧。
“行,那你說個地方吧!”
電話的那頭迅速地報了一個地址,那個地方還離自己住的地方不算太遠。
“好,我馬上過去!”李澤軒答應了。
放下電話后,環(huán)視了周圍,才發(fā)現(xiàn)小軒早已把房子收拾好了,正坐在電腦前學習著呢。
他起床,簡單洗漱了一番,換了一身衣服,然后才和小軒說了一聲,出門去了。
出門,打了一個車直撲地點,車在門口停下。
一眼看上去,想不到得是柯秋雨約的還是一個不算低端的西餐廳。
門口有兩個侍女般的美女,一開口就問他有沒有預約,而他說明了已經(jīng)有朋友訂了位子之后,才領著他走進了大門,穿過了大廳,來到了一個豪華包間。
柯秋雨早已在里面等著他了。
她今天沒有穿職業(yè)裝,而是一身白色的低胸連衣裙,腳下至少是有十厘米以上的高跟鞋,正站在餐桌旁邊,一雙杏仁大眼含情脈脈地看著李澤軒。
胸口的兩團白肉肉隱隱就要呼之欲出,誘人無比!
如果換成了別的男人,估計都會咽了咽口水,直撲過去,來個狼吞虎咽,可李澤軒此時卻表現(xiàn)得十分地冷靜。
“菜式,我還是按廣東人的吃法點的,偏于清淡,估計你應該會喜歡。”
等李澤軒坐下之后,她才緩緩地移步坐下。
兩人面對面,圍桌而坐。
李澤軒在這頭,她在那頭!
只不過,明顯,她的坐姿優(yōu)雅!
而李澤軒,是怎么隨意,怎么來!
“謝謝,我是挺喜歡的!”
看著滿桌的美味菜肴,李澤軒并沒有心思放在這上面,他并沒有忘記今天來的目的。
不過,很明顯柯秋雨是提前做了不少功課,這一大桌子菜品,的確都是他比較喜歡的,也曾不由地有些感嘆,自己是不是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柯秋雨莞爾一笑,那笑容很迷人。
“喜歡就好!”
也不知道是李澤軒不會聊天呢,還是氣氛有點尷尬,當她說完這句話,兩人都同時陷入了沉默。
現(xiàn)場一片安靜。
本來挺浪漫的一個氛圍,兩人竟然都有些難以啟齒。
“以后,還希望柯經(jīng)理多多關照啊,畢竟我剛升上主管,還有很多不懂的。”李澤軒受不了這種沉寂,到底還是先開了口。
“不要叫我柯經(jīng)理了,這里又不是公司,還有,今天我們能不談公事么!”柯秋雨似乎有些生氣。
“行。”李澤軒微微一笑,“那我就叫你一聲雨姐,如何?”
相比柯秋雨,李澤軒明顯有稍小一些。
柯秋雨雖然似乎有些不情愿,但是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這個稱呼。
“這兒看起來還不錯,雨姐常來?”
“沒有,我雖貴為分公司的經(jīng)理,但是這種地方,我哪敢常來啊!”柯秋雨臉上泛起了一些潮紅,“如果不是因為你.....”
“反正,我也就來過那么一兩次!”
“哦,是么!”
兩個人很隨意地閑聊著,卻都各懷心思。
其實,柯秋雨之前并非沒有留意過他,只不過那時的他,除了一張長得好看的外殼之外,一無是處,還成天給柯禿頭指鼻子罵臉,就如同一個小丑一般,每天上演著搞笑的戲碼。
柯秋雨覺得以前的他就一個窩囊。
可是,偏偏在她的心里卻一直住著一個紫霞,整天幻想著有那么一個人,能身披金甲圣衣、腳踏七彩祥云來到她的身邊,為了她赴湯蹈火,克服無數(shù)的困難。
不管,這個他長得是英俊無比,還是樣貌丑陋,都無所謂!
而剛好,在會議室的時候,李澤軒無意間地為了她,不惜與柯禿頭爭鋒相對,在眾多領導面前運籌帷幄,解救她于水火之中。
這樣的一個男人,正是她等待了二十多年的完美理想型。
所以,她想珍惜老天給得這個難得的機會。
她要抓住眼前的男人---不放手!
而,他眼前的男人,現(xiàn)偏偏不是這么想的!
李澤軒本出自窮困家族,父母都是沒有讀過書的農(nóng)村人,那時也都是靠著七大姑八大婆介紹相識之后,沒多久就結(jié)為了夫妻,兩人可以說從來沒有感情基礎,卻依然能相守相知,盡管窮困如洗,也無怨無悔。
他從小就受到父母的婚姻影響,覺得人的一生,只要愿得一人心,相知相守一輩子就行,至于那些情情愛愛,他不能想,也不敢想。
至少,短時間內(nèi)是如此!
因為,他是一個男人,一個男人就應該是有責任的,愛一個人不能輕易開始,要么不愛,一旦愛上,就得一輩子。
這份責任,是為了他,也是為了她!
其實,他也并非雛雞,其實在他初中的時候,也曾暗戀過班里的一個女生。
只不過,那時的他,在那個年紀的情情愛愛過于荒唐無知,一次眼神相熾,一次擁抱親吻,又或者是某個狀態(tài)下的促膝長談,都有可能迸發(fā)出激情的火花。
他沒有去追求那位“初戀”的她,因為那時的他是膽怯的。
不過,后來,他見過了身邊太多的朋友,在那個年紀的無知之戀,之后在或長或短地被別的誘惑,亦或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給磨得面目全非,最初的心動、心跳都會被最后萌芽的疑惑全部吞噬掉。
所以,他更加堅信,離他的愛情不會這么早到來。盡管眼前的柯秋雨,他挑不出任何毛病,但至少也沒有讓他做到奮不顧身地和她談一場愿得一人心,白守不分離的轟轟烈烈的愛情。
畢竟,開弓沒有回頭箭!
既然,如此又何必糟蹋自己的青春和精力呢。
那樣,只會傷了他,也會傷了她。
可是,柯秋雨,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說出了心中的那一句話。
“澤軒,你能做我的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