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安排好緲落宮住宿事宜的上官隱初,準備離開丹霞院,才跨出院門口,迎面一位姿色不俗的女子攔住了他的去路。
“隱初師兄這么著急就走嗎?”
喚住他腳步的女聲悅耳的讓人格外的舒心。那女子身姿窈窕,光羽銀絲的薄紗裙裾,仙氣飄飄的宛如神女下凡。
蘇禾傾慕上官隱初已久,眼中那份看見心上人的狂熱絲毫不隱藏。
身為緲落宮宮主的大弟子,她是自信的。能不能讓上官隱初喜歡上她,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今日來的賓客眾多,派里上上下下都很忙,若蘇姑娘無事就去逛逛沐風林吧,恕在下不能陪同,告辭。”
她喚他師兄,他喚她姑娘,這親疏立見分曉。
方才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很閑就自個兒一邊兒呆著去吹吹風,他忙得很。
上官隱初冷著臉說完就徑直繞過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蘇禾也不生氣,眸光發亮的望著他的背影,內心反而更為歡喜。
這樣的男人,以后嫁了才會不擔心被狐媚子勾引走。
八字還沒一撇呢,蘇禾就把自己安在了上官夫人的名頭上。
“真是神女有夢,襄王無心呀。”
遠遠瞧著這一幕的許曦文搖晃著折扇,掰了掰手指:“這今兒第幾個了?八個?呀,我竟數忘了。”
還在糾結上官隱初被幾個暗戀者糾纏的許曦文,遠遠的聽見有幾個女聲在呼喚他。
“許師弟,你在這里呀!”
心道:不好,快溜!
趕緊扇子遮面,腳底抹油的溜之大吉。
…
卻說無雙殿前,招待貴客的代掌門云飛凡老遠就瞥見了從靈鹿車上下來的尋緋月他們。
心想這幾個是誰?
不怪他眼拙,而是尋緋月本就不是一個喜歡張揚露頭到處臭顯擺自己色相的人。就算顯擺,也是顯擺他的產業和座駕,見過他真容的當真寥寥無幾。
美其名曰:那些凡夫俗子不配看爺的花容月貌。
想來,若不是他一時興起,非要跟祁聿比個容貌高下,估計會戴個面具什么的吧。
所以,尋大爺真真是一個活在別人嘴里的大神。
云飛凡從他們來時的座駕和穿著判斷,想來也不是一般身份,是以他不敢怠慢,上前微笑恭迎。
“在下凌淵代掌門云飛凡,有失遠迎,還望見諒!不知閣下時?”
尋緋月兩手抄在袖籠里:“鬼市市長尋緋月。”
噗!慕子夏一個趔趄,差點沒從輪椅上翻下來。
鬼市市長…
她不是沒聽過尋緋月給自己起的這個綽號,本以為是個玩笑,沒想到他真用這個名頭闖遍天下啊。
云飛凡一愣,隨即笑起來:“尋先生真幽默。”
他的名諱,云飛凡怎么可能不知道。
尋緋月,鬼市拍賣場東家,是地下暗勢力的領頭人物,也是富甲滄瀾的大土豪。多少人擠破了頭,都想巴結的人物啊,卻低調的從來不在公眾場合露面,也不接受任何的邀約。饒是云飛凡這么淡定的人,都有些一瞬間的訝然。
真是沒想到,人人想要討好的尋老板,竟是這般的年輕,和無上的風姿。
凌淵門發帖時,也只是碰碰運氣,沒料到真把這個大人物給請來了。
云飛凡視線投向慕子夏和祁聿:“不知這兩位是…”
尋緋月瞥了瞥祁聿:“哦~跟我混的。”
那傲嬌范兒一上來,真是六親不認。
哼,爺就是不想介紹。
云飛凡沒想到尋緋月脾氣這般古怪,卻也沒把他的話當真。后面這兩位他們的舉止風度,并不像尋緋月說的那樣,只是小跟班。
三人的站位,很明顯是護著中間那個輪椅上的短發少年。
果不其然,慕子夏一個花生米扔像尋緋月:“好好說話,否則沒橘子。”
尋緋月薄唇一咧“嘁”,玉指捻起花生米扔掉,撣了撣袍子:“那個,我祖宗凌陌然,那個,北陵祁王殿下,蕭宇燁。”
指尖來回指了指,語氣敷衍的不能再敷衍。
云飛凡又愣了,祖宗?
此時,上官隱初來到無雙殿:“代掌門。”
“來的正好,隱初,帶尋先生他們下去歇息。”默了默,又加一句:“臨霞院。”
上官隱初心中一驚,什么樣的貴客,要安排進臨霞院?
“是。”他收起驚訝,瞧了瞧尋緋月三人,禮貌的點頭:“三位貴客請隨我來。”
祁聿那如春風般溫柔的面龐,看見上官隱初的時候難得的黑了黑。
情敵見面分外臉紅…呸,眼紅。
尋緋月漂亮的鳳眸在他倆之間打個轉,伸手摸了摸下巴。
看來有什么好戲是他不知道的。
一路上,紅楓秋樹,晚霞盡現。
凌淵門里的景貌簡直就是一出秋天的童話。
慕子夏伸手,夠了一片飄落的楓葉在手里細細端詳。
艷麗火紅的葉色,清晰的脈絡,葉面微移還可見薄薄的淡金。
“這楓樹可真漂亮。”把玩著手里的葉子,她輕聲感嘆。
祁聿垂眸:“你喜歡?”
“嗯。”
“要不要我給你種…”
“不不不,那多累。”慕子夏趕緊拒絕。
這孩子,什么毛病,上輩子是園丁吧,她喜歡就動不動給她種。慕子夏深怕祁聿又給她種個山頭的楓樹。
“有的東西看一看就好,見多了就不稀奇了。”
“好。”
戀愛腦的大神向來不考慮那么多,她喜歡就送,她需要就給。
上官隱初聽見他們的對話,覺得慕子夏的聲音有幾分耳熟,很想回頭看一看,可又覺得不禮貌。
他也是個不多話的,沒有介紹吹噓門派的習慣。
到了臨霞院,上官隱初簡單的介紹了下路線和院子的配置,就抬步離開了院子。
才出院門,跟屁蟲許曦文就跳了出來:“師兄,哪里來的神仙啊?被代掌門安排進了臨霞?”
“你可聽說過鬼市拍賣場?”
“自然。”許曦文點點,隨即指了指臨霞院的方向驚呼:“難道…”
“嗯。”
“天吶!咱們凌淵門這下可太長臉了。”
更別說顧遠山那個老匹夫,還不得氣死?
天云門當初門派比試輸給凌淵門本身就不服氣,那個天云門主顧遠山更是在很多事情上諸多刁難,說話夾槍帶棒的。
三大門派門派本應互幫互助,彼此之間交流技藝心德,也因為他在中間不愿配合,便沒了這傳承了幾千年的規矩。
“參加決賽的參賽者來了多少了?”上官隱初問他。
許曦文帶領的弟子是負責安排參賽者住宿事宜的。
“大部分都到了,只有北陵的慕玄凌解夢馨和東明的李慕言李南風還沒到了。”
“嗯,你時刻關注著。若太陽落山前還未到,用玉牌呼喚他們一次。”
“好的,師兄。”
其實,作為參賽者,若是不能夠及時參加比試,自動算作棄權。
可云飛凡很仁善,他覺得能進決賽的都是好苗子,自然不愿意好不容易進入決賽的參賽者們,因為一點小疏忽就錯過一次重要的比試。
這也是為什么他升為代掌門而不會引起別人不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