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滿意了?”慕子夏咬著牙根,對蕭宇燁怒目而視。
她相信,如果北陵有報紙,明天他倆都得上八卦專欄的頭條,標題她都想好了:祁王殿下和慕小公子不得不說的故事。
“我無所謂啊。”這輕松的語氣讓子夏無言以對。
什么芝蘭玉樹,什么溫潤君子,都是什么狗屁,這廝就是個無賴。
慕子夏被蕭宇燁牢牢禁錮在懷里,不得動彈。她發現她對這個男人使不出力氣,不然她真的很想揍他。
“想打我嗎?”
“你,說,呢?”每一個字符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那你還是想想吧。”
“…”
誰能給她一顆速效救心丸!
“說吧,怎么樣才肯放我走。”子夏妥協,她battle不過這個人。
蕭宇燁低頭,湊近她的耳邊。還沒說話,就見子夏微縮一下脖子,溫熱的氣息讓她耳邊陣陣發癢。
少女的耳垂小小巧巧,白白嫩嫩,一絲欲念在蕭聿眼底轉瞬即逝,輕聲道:“親我一下。”
子夏驚愕,他說什么?這廝當真是個斷袖!
“你做夢!”子夏杏眸瞪了他一眼。
“那我們就這樣坐到天明,或者等宮人發現我們。”說完,蕭宇燁作勢將頭往子夏肩上靠。
慕子夏被氣笑了,問世間還有比他祁王蕭宇燁還不要臉的嗎?
平復了下情緒,子夏開口:“好,我親,你閉眼。”
蕭宇燁沒想到她這么爽快的答應,直起身微低頭,乖乖的閉上眼,看她耍什么把戲。
慕子夏盯著閉好眼睛的蕭宇燁,心下一橫,反正她是個女孩子,又是來自21世紀的靈魂,她怕什么!
心里這么想著,沖著蕭宇燁的薄唇就親了過去。
蕭宇燁只覺唇上一軟,少女的馨香近在咫尺。緊接著,唇上一陣劇痛,迫使他睜開眼,手里放松了力道。
慕子夏趁機,立馬逃出他的懷抱,轉身瘋狂的朝攬月殿跑去。
小心機得逞的少女回身,朝著蕭宇燁挑釁的做了個鬼臉。
舌尖輕舔唇齒上的血腥,哼!欺負我,咬不死你也要給你脫層皮。
蕭宇燁望著子夏跑遠的身影,不禁啞然失笑。指尖輕撫唇角,點點血跡染上指腹,嘴里腥甜。
慕小狗。
*
銀色月輝鋪灑下的院落冷清的死寂,正是因為太過于安靜了,才顯得那低聲的談話分外清晰。
“殿下,那批給我們提供貨物的人,一夜之前全部杳無音訊”
“被發現了?”
“并不是因為我們的原因,到像是他們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那就不用管,該收集的也差不多了,其他的從黑市找找,湊湊數。本來利用完這些人本宮也不打算留下。”
枝葉凌亂的樹枝上,慕子夏悄然的立在其中。
不想再和蕭宇燁碰到一起,她沒有再憑著來時的路回攬月殿。可誰曾想,不過是稍微繞遠了一點,就聽到了這樣的談話。
“誰?”
敏銳機警的蕭紫宸察覺到空氣中有絲異樣。
抬手一枚鋒利的針葉飛刀打入慕子夏旁側的一顆銀杏樹。
飛勢漸起一地的枯杏葉。
侍衛上前觀察,回身稟報:“沒有人,殿下,許是杏葉太多,雜音打擾到您了。”
蕭紫宸陰婺的眼打量了下這座院落的滿地狼藉。
這座殿宇屬于冷宮,許久無人居住也無人來打掃,有野貓野狗也不奇怪。
他像是信了真的沒有人,揮了揮手:“你退下吧,別讓人看見。”
“喏。”
主仆一前一后的離開了廢院。
深秋的冷風肅肅吹過,掀起枯黃旋轉翻騰。
慕子夏靜靜地屏息等待他們走了,直到完全聽不到聲音,才從旁邊樹影中走出來,懷里抱著一只瘦弱的小白貓。
素手摸了摸它雪白的頸項:“不怕不怕,沒事了。”
約莫一個月大的小白貓瑟瑟發抖,剛才那記飛刀嚇壞了它。
她眼尾掃了下深入杏樹干半寸的飛刀,微弱的淬著墨綠的寒芒。
奸詐傲嬌又邪惡的太子蕭紫宸,這是又在算計什么呢?
*
等她再回到攬月殿的時候,宴會已經接近尾聲。
慕玄凌見她慌慌張張地跑回來,忙問:“去哪兒,去這么久。”
慕子夏心虛的笑笑:“貪涼,睡著了。”
說完,她瞥見走進大殿的蕭宇燁。這廝怎么也回來的這么晚?
北陵皇本來已經有些疲乏,想回寢宮休息,就是在等這個平時甚少來往,掛在心尖上的兒子,跟他再多說幾句話。
瞧見回來的蕭宇燁,北陵皇抖起精神,滿臉關切。
以下就是一對父子,父慈子孝的親情對話。
“燁兒,去哪兒了,朕以為你身體不適先行回府了。”
“兒臣只是喝了幾杯酒,有些暈,去散了散步。”
“身子不好就不要喝了,咦,你的唇角怎么了”
“許是上火,裂開了。”
“那多喝些水,吃點瓜果降降火。”
“兒臣知道了。”
噗嗤,這對父子的你來我往讓子夏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
蕭宇燁似乎聽見了,有些怨念的用眼角瞟了她一眼。
還不是拜你所賜。
慕子夏立馬收聲。回瞪了他一眼,怪我咯?
他倆的眼神互動,在目睹了慕子夏和蕭宇燁在一起的曲汐婉眼中,就是香艷滿滿,基情四射。
曲汐婉想著剛才的親眼所見,兩道身姿卓絕的人影疊在一起,那畫面想想都覺得臉頰臊得慌。
北陵皇跟蕭宇燁說了幾句話,已覺心滿意足,便與皇后一同退出宴席。
帝后離開攬月殿之后,喝的歪七扭八的大臣們也在家眷攙扶下陸陸續續走出殿外,打道回府。
宮門馬車旁,慕青天遙遙望見一身雪衣的蕭宇燁。
“祁王殿下。”
蕭宇燁回頭,波瀾不驚的臉上看不出半分之前在廊下的無恥耍賴。
慕子夏腹誹,好一個道貌岸然,裝模作樣的偽君子。
“適才在殿上,多謝祁王殿下幫助小兒子夏。”
蕭宇燁輕瞥一眼對他沒有好臉色的慕子夏。
小家伙似乎還在生他的氣,真是傷腦筋。
“無妨,舉手之勞而已。只不過…”頓了頓,眼角瞟了一眼正在裝作不在意,卻豎耳傾聽的某只小狗。
“只不過什么?”慕青天問。
溫潤的眼底藏著笑意:“只不過,父皇囑咐本王與子夏要多多走動,即使父皇不在意,也得做做樣子給別人看。”
這個別人自然是指的諸如太子一黨。
“微臣明白了。”慕青天頷首。覺得蕭宇燁的提議非常好,轉頭問子夏。
慕子夏一點都不覺得好,這個人打的什么鬼主意別人不知道,她可知道。
可是無奈,既然成為了將軍府一份子,那么演戲就得演到底。
“我沒有意見。”
蕭宇燁算準了她不會提反對意見,唇角輕揚。與慕青天別過,轉身上了祁王府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