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隔兩丈,身穿巴袍的女子只是默默的看著他,嘴角微微一笑。
欣賞著夢老黑妖嬈的舞姿。
她的笑容中沒有一絲悲哀,仿佛一朵開在冷雨中的薔薇,寂寞,孤獨,美艷,而又充滿戒備。
禁不住藥勁上頭的夢老黑,鼓著勁兒,睜著迷瞪的雙眼盯著眼前人,身子一搖一晃的打著轉轉。
迷蒙中眼前的青衫女子似在發生著裂變,一個,兩個,三個........逐漸增多,把他包圍。
他搖搖頭,再次看去,那女子似跳起了及妖嬈的舞姿。
許是久未經塵世。
他左一撲倒,摔倒在地。
美人一躍躲到另一方,輕扭腰肢兒,笑燁滿面,明眸皓齒,畫著彼岸花的眉心間帶著憂愁,又不似憂愁,嘴角勾起一絲嘲笑,又好似冷笑,魅惑眾生的眼神中充滿了綿綿情意,手臂輕舞,一縷輕紗落在夢老黑的頭頂,惹得他癡迷呆愣,兩眼空洞無神,神情木然。
待他欲上前輕撫美人的青蔥玉臂時。
她仿若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往后輕退。
他別著身子,看向眼前美如畫的人兒,彈起來又是一撲,身子硬生生的匍匐在大地上,終卻落了空。
巴袍女子只是淡淡地掃視著四周,眉角微微一皺,似乎對眼前踉踉蹌蹌舞動著身姿的人甚不滿意。
此時,一曲蕩然心魄的蕭聲清揚而起,諸女長袖漫舞,無數嬌艷的紅葉輕輕翻飛于天地之間,沁人心脾的花香令人迷醉。
無數的美女猶如有若綻開的花蕾向四周散開。
夢老黑如癡如醉的看著她們曼妙的身姿,幾乎忘卻了呼吸,那少女美目流盼,腳步生花。
此時蕭聲驟然轉急,少女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起。
百名美女圍成一圈,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
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起。
美女們圍成一圈,玉手揮舞,數十條藍色綢帶輕揚而出,夢老黑的心中泛起藍色波濤,少女凌空飛到那綢帶之上,纖足輕點,衣決飄飄,宛若凌波仙子。
夢老黑癡迷其中的享受誘惑人心的快感。
笛聲漸急,美人兒身姿亦舞動的越來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轉流連于夢老黑的身間,裙裾飄飛,一雙如煙的水眸欲語還休,流光飛舞,整個人猶如隔霧之花,朦朧飄渺,閃動著美麗的色彩,卻又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恰時。
蕭聲漸止。
夢老黑身上圍著一層輕紗,整個人被包裹成一個粽子,好生難受,不能動彈。
迅猛龍早已迷暈的不知身在何處,只知聞著香味兒四處蹦彈。
她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身旁的小色龍,示意他冷靜。
迅猛龍倒是極為實誠打了個激靈,身子一震,蹭著她裸露的腳踝處,一上一下,很是享受。
四周一片寂靜,夢老黑漸漸的回過神來,欲要掙脫被輕紗包裹的身子,奈何幾經折騰,身子倒是越來越緊,逼的他呼吸急促,心口煩悶,叫囂著,“溫尼皖,你心夠狠的啊。”
迅猛龍迷瞪的輕觸著,呢喃聲換成了溫尼皖。
“誰讓你連我的車也劫的,”邊說,邊輕撫著自己的尾巴尖,冷笑一聲,將小色龍推到一邊,扯著衣衫,端莊優雅的正著身子。
“害,晦氣,”夢老黑長嘆一聲,把彎刀狠狠的撞向地面,趔趄著腳步站了起來,口中喃喃自語。
崖邊的聲音傳來,“救命啊。”
溫尼皖回聲一瞄,這才反應過來,那兒還掛了一人,想著,許是體力不支,身體蹦跶不起來了。
夢老黑沒有理會,伸出手,詢問著,“藥了?”
溫尼皖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解藥,遞送過去。
連忙把鼻頭湊到小藥包前吸吮。
片刻。
雙眼才能睜開,看的出,眼睛周圍腥紅一片,眼珠子爆著紅紫色的光,身上的青衫像是有感應似的一截一截褪去。
得到釋放,夢老黑扭動著身子,搖頭晃耳,扭著腳踝,手腕,活動筋骨,大口大口的深吸新鮮空氣。
溫尼皖接過他用完的藥包,撒了一點在迅猛龍的頭上。
他這才醒悟過來,停止呼喊,轉回身子往她的腳踝處蹭,表情倒是一臉的銷魂樣。
溫尼皖倒是嫌棄的把他一把扯開。
正要再往上賴時。
崖邊的呼喊聲再次傳來。
夢老黑知道,這小子哼哧了半天沒上來,應是體力不支。
還沒等他跑過去。
溫尼皖鞭子一伸,直接圈著他的脖頸提飛了上來。
迅猛龍驚呼,“哇,小姐身手好好,”說完又往她的身子處蹭。
話未落,夢老黑的咒罵著,“現在往哪兒走?”
“狗會說話,”腳步還未站穩的小弟,聞著迅猛龍喔噢的叫聲,踉蹌的摔倒在地。
被人說成狗,迅猛龍先是一愣,后張著血盆大口,撕咬著他的褲子,哈喇子不時的沿著他的嘴角流下,看的出,許是餓了。
溫尼皖沒有理會這一鬧劇,徑直往車廂走去。
“哎,問你話了,”夢老黑忙上前拽住她的衣身。
迅猛龍瞧著了,緊急松開了自己的嘴,頂著咕嚕咕嚕的肚子,上前,杵在溫尼皖的身邊,兩顆菩提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一旁的夢老黑。
瞧著被一只饑餓的恐龍這樣盯著,夢老黑這才松開手,點頭微笑示意,以表清白。
溫尼皖這才發話,“你現在怎么成了盜賊了?”說完,一臉認真地看向夢老黑。
他傻呵呵的摸著后腦勺,嘴角處露出一口程亮的白牙,在這漫天紅葉下,閃的格外耀眼。
“為了生計。”
“既然為了生計,那不如跟著我吧,我缺個司機,”說完便大跨步的進了車廂。
迅猛龍還未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
盜賊怎么就成了司機?
當回頭看著不遠處鮮血淋漓的尸體時,他倒是心突突的跳上車廂,轉身回看時,尾巴不自覺地甩上車門。
砰聲不絕于耳,嬴蕩于夢老黑的耳邊。
震的他耳膜嗡嗡直響。
“老大,我們該怎么辦?”瞧著大哥愣在那里,小弟忙跑上前詢問。
“上車。”
他先是一懵,又結巴著問,“嗯?上車?”
夢老黑沒理會,轉身進了駕駛座,砰的一聲關上門,小弟這才反應過來,蹬著步子快跑到副駕駛。
夢老黑先是踩了踩油門,見車子滋滋作響,才發現原來是沒油了。
氣的對著車廂的透視鏡干敲著,“沒油了。”
迅猛龍忙傳著話,“沒油了。”
許是剛剛用力太猛,溫尼皖渾身發抖的倚靠著車身,身子一晃一搖,雙手環抱于胸前,緊閉雙眼,抿著發青的唇未發話。
迅猛龍傻傻的盯著身前的人兒,不知所云。
駕駛座上的人未得到回應,再次敲了起來。
小弟也急忙的神助攻的呼喊著。
溫尼皖這才輕啟唇角,“在駕駛座位的下方。”
聽到提示的迅猛龍再次傳著話,轉身便往她的身旁靠去。
小弟傻呵呵的復述著。夢老黑只好嘴里咒罵,很是不情愿的挪著自個兒的屁股。
眼看情形不對,迅猛龍,“你怎么了?”話還未說出口,她生生的倒在他的肚皮上。
美人在懷,慌亂之際,他只好手足無措的嗡嗡嗡亂叫。
坐在副駕駛上的小弟,聽見叫聲,又是一驚,瑟縮成一團,哆嗦著嘴,“狗。”
上好機油的夢老黑嘿嘿一笑,“哪有狗,那是恐龍。”
“那他怎么學狗叫。”
夢來黑越身一上駕駛座,砰的關上門,咧著嘴,一臉得意的說,“在哪兒呆久了,就會說哪哪兒的話,”說完從兜里掏出一根煙,吧唧吧唧的吸了起來。
小弟嘿嘿一笑,學著吧唧吧唧嘴,欲上前扯掉那根煙。
夢老黑伸手一拍,“你個傻大個會什么啊,”說完便提著油門加速起來。
車子起身,帶起一陣風,漫天紅葉順著氣流被卷了起來。
地上。
鮮血淋漓的妖獸緩緩地睜開雙眼。
他趔趄著手撫摸傷口處,才發現已經完全復原。
一片紅葉隨著風散落在他的眼角,遮住了視線,他如同木偶似的,機械的彎過手臂,透過手指縫兒,夾著毫無生機的葉子,瞧了瞧后,又收回掌中,捏成一團。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他撐著地緩緩地站了起來。
旭日的光芒下,掩蓋著,眸底的寒意,神情呆滯的望著遠去的車身。
想著被人一刀鎖喉,棄之不顧,
他雙手緊握,骨節的咔咔聲不斷響起,依稀之中,手上微凸的青色血管顯露出來,密密麻麻的爬行在隆起的手背上,怒火中燒的往上蔓延,直至血跡斑斑的,蹙眉緊湊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