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紗曼妙。
與月同色。
身姿綽約。
盡顯朦朧美。
他看呆了,不知道的是,穿個衣物,也能有這般美,像是巴袍女子出水芙蓉的那一刻,揮之不去的盡是動態美。
小青瞧著人兒愣登在那里,便說,“你怎么不洗啊,就著水還是溫的,洗一下唄。”
迅猛龍搖搖頭。
“你是嫌棄我的洗澡水臭?”這次她說的盡顯隨意。
“沒有,”說完便扯下衣物,急忙的跳進了浴桶,打著圈,盡是享受。
撲通的水聲傳來,小青關心的問,“怎么樣,水沒涼吧。”
“不涼,不涼。”
“那邊是香皂,搓一下吧,”邊說,邊指向那邊。
迅猛龍眼疾手快的拿了起來,在身上咣當,一個沒接住,掉了下去,又急忙的撿起來,看向臥榻邊上的人兒,見她眼睛沒杵在這兒,再次咣當起來,不一會兒,浴桶里全是泡沫。
正小青望過來的時候,嫌棄的說,“到底還是野生的,不熟悉人類的那些玩意兒,”說的極為簡便,沒有一絲嫌棄,像是母親對孩子一樣,教導著。
眼瞧著泡沫快要溢出浴桶,迅猛龍一連三步的跳了出來,以解除了這場災難。
捂著身子縮到臥榻一旁,還不忘用垂下的簾子遮住隱私部位。
小青瞧著,倒嫌棄的說,“一個奶娃娃,還捂這捂那的,又沒成熟,”說完還不忘遞給他一套干凈的衣物。
他臉紅的說,“我馬上都要成年了。”
經提醒,小青這才想起,拍著腦門兒,“看我這記性,倒忘了你是小型的伶盜龍。”
迅速套上衣裝的迅猛龍嘻嘻回應。
“你是打算睡在哪里?”
他指了指地方。
小青低身一看,直著身子,“你跟我睡吧。”
迅猛龍脫口而出,“我可是童男子。”
“我又不會吃了你,”說完還墊了墊臥榻,暗示他上來。
他瞧著臥榻呆愣了一會兒。
“這被單我可是剛剛換的,”小青不忘解釋。
他這才踉蹌著猴了上來,也許是自己腿短,或是他們的臥榻過高,要不是小青的幫忙,可能只能在底下打盹了。
迅猛龍嬌小的身子蜷縮在小青支出來的圓圈里。
枕在她的胳膊上。
不一會兒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中她似聽到了小青的呢喃聲,也許做了噩夢,亦或是有什么難言之隱,這才導致她結束了后,從不留客的原因。
小青的一只胳膊是從他脖頸伸過去摟抱的,迅猛龍的脖頸太細,胳膊樓過去并不至于墊著。
現在,她輕輕地抽出了胳膊,翻過身睡下。
小青伸展著身子,一只腳放在另一只腳上,雙手就搭在了心口。
她聽見后庭的雞棚里的雞在咕咕咕地發著響聲,響聲又似乎是從心口里發出來的,腦子里就又是迷迷離離的一番景象了。
看的出來。
和她相擁而眠的那個人是她的前夫。
那時候的她真的出水芙蓉,甜嫩的想讓人咬一口。
可氣的是,她陪著他飛黃騰達。
他卻棄她如敝履。
都說人心是肉長的,可他狠厲起來,連個恐龍都不如。
那日去尋他,卻發現他和一位身材姣好的女子共處一室,那女子一直是窩了身子在沙發上和他聊天,她的眼睛細長,而且微微豎起,尖下巴翹著,有幾分狐相。
小青總覺得她是狐貍,才來的時候,她一副倦態,長長的對話,她竟面有紅暈,眼睛光亮,而前夫卻越來越四肢無力了。
她問,“瞧你沒精打采了,是不是在家里吃飽了才來的?”
他說,“哪有?”
“嘁,你家的那位塞若天仙,你竟會無動于衷?”說完又渾身舒展著。
他們不知道的是,小青此時扒在窗外瞧的一清二楚。
那時的小青倒是方圓十里有名的美人。
奈何天外有人,人外有天,今天終究落了俗。
她知道最后的塔基使著身子發力,不是因為自己。
而是出來說情的行清。
也是這一次,她感覺自己的臉上黯淡無光。
像是那時衣著樸素,臉面沒有任何修飾下清湯刮水的樣子。
當時在四洲國,前夫在省城求學。
而她那幾年老是害病,他三天兩頭地寫信要她好好治病。
小青的來信卻是說:醫生認為沒有病,只是落了風寒。
他又在信里反復指出她的脾氣固執急躁,由此又數說她的無故愛嘆氣,舍不得花錢,不注意打扮,他是恨不得一下子把她改造得盡善盡美。
許是見了大世面,便開始嫌棄家里的糟糠妻。
然而這種苦口婆心卻適得其反,以后的信里就多了各執己見的爭吵。
前夫明白了各人的脾性都是天生的,這如給狗每日吃肉也下不了一顆蛋,而雞即使不去飼喂,吃草吃石子,它仍是一天下一顆蛋的。
當他們有了孩子,孩子又是殘疾,他們的矛盾似乎更尖銳了。
在她抱了孩子來到巨魔市,或者他回家時,相聚的短短日子里,常常因一張桌子的擺置,一件衣服的顏色,甚或吃飯的姿勢,兩人就斗慪生氣。
小青認為是前夫在開始嫌棄她了。
前夫的一片好意不被理解,便沉默寡言,麻醉于酒中。
隨著他的成了魔學院有名的教授,成就日漸大了起來,便有了機會接觸了一批富有氣質的不同于她的女性。
一個女人便在他的生活中出現了。
平心而論,這女人并不漂亮,但卻有著與小青完全不同的生活習性。
在那一個春雨綿綿的傍晚,他和那女人去參加個朋友的集會,在返回的路上經過了巨魔市郊區的一處公園時。
他們進去坐在那幽暗的林子中的小木屋里喝茶,他們擁抱了,而令他驚撼和幸福的是她竟俯下身去幫著他。
那時他們便像這六月的天一樣,如火如荼的上演著。
每次行事之后,他后悔和內疚,但她一到來,卻無法控制。
這種喜悅曾久久壓在心里,又急迫地想向知己的朋友傾訴和炫耀,終于有一日他講給了一個朋友,朋友卻說:是她呀,你是把麻雀當花喜鵲了嘛!
前夫在那個時候是不愛聽對情人的責貶,他說:人非魚,人哪里知道魚之樂呢?
過后,朋友的話畢竟又對他產生了影響,發覺了那女人種種不足和長相上的毛病,但他始終沒有惡她,他感激著她,使他第一回品嘗到了四洲國不同種族女性的滋味。
當小青滿懷欣喜地又一次來到這里時,誤打誤撞再次發現了他的婚外之戀,她怒不可遏地與前夫鬧,前夫先是不承認,后來如實招供,并承認了錯誤,保證不再往來。
但小青再也不與他獨處,每每說得好好的,各自都洗了身子,他已經爬上去,小青就歇斯底里地發作,嫌他臟,將他掀推下去。
這樣的情況日久,小青就提出了離婚,而且是非離婚不可,并四處張揚,鬧得魔學院的人都知道了。
前夫受不了紛紛揚揚的議論,就同意離婚了。
在這之后,那個女人也曾來找過前夫,畢竟他位高權重的,但前夫卻說已經與她沒有感情,甚至產生了是她的出現才使他家庭分裂的仇恨,他開始過獨身的日子。
原以為事以至此。
但孩子卻在年幼的時候夭折了。
便留她一世受著折磨。
一念之下。
她轉身于火海。
來解今生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