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敲門聲打破了此時焦慮等待的心。
來的正是肖爸,肖媽。
顧堯算是摸清了,他們一家子應該都是先斬后奏得主兒,要不怎么前腳剛打的電話,現在就到了。
肖媽之前在加州見過,肖爸倒是第一次,看得出他身上濃厚的知識分子氣息。
顧堯沒告訴他們現在居住的地方。
而是肖美玉說的,目的是想要肖爸肖媽來瞧瞧他腦子到底有沒有問題。
肖媽一進門,直直兒的繞過顧堯,奔赴自家閨女,摸著她的肚子,一臉嫌棄的說,“你看看你,這才多大點,要多補補。”
“我這叫精雕細養”
然后又看了看身邊呆愣的人兒。
肖父見他儀表堂堂,玉樹臨風的模樣挺有規矩的,也沒自家閨女說的那么難看,怎么就成了思想有問題。
一見面。
肖爸倒是把S城人民的熱情勁兒十足的展現出來。
“你叫顧堯,那我以后就叫你堯堯吧!”
瞧著父親對待女婿熱情似火,見面就給別人冠以別名,倒想起昨兒個熬夜看的電影,聽出道道相似的道道兒,便也只敢在心里吶喊彷徨。
“這什么稱呼?”
“怎么不叫人家皮皮呢?”
“哎,好的爸,你怎么叫都可以,畢竟您是長輩。”
瞧著肖爸沒有這么多的彎心思,顧堯心中的余悸倒是放下了許多,看來肖父并不像肖美玉口中的那樣,“自私自利的小人”
安排肖爸,肖媽在沙發上休息后,顧堯連忙端上水果,和吃食,自來熟的一一為他們做著介紹,“爸,媽,吃點水果吧,這是專門從加州帶過來的生態有機水果。”
肖爸客氣的擺手,“這么好的東西給玉玉留著吧,她現在懷孕了,需要這些好東西進補。”
“爸,這都是我們自己種的,多著呢,你們身體年紀大了,我們做兒女的沒在您身邊盡孝,倒是我們的不是。”
顧堯盡可能把自己好丈夫,好女婿的形象擺弄出來,在肖媽面前栽了一次跟頭,可不能同樣的錯誤再犯兩次。
肖美玉連忙附和,“就是,爸,您嘗嘗,這是人生果,可是個好東西,”邊說,邊拿起一個遞到肖父手心里。
“行,我嘗嘗,”然后又嘆息的說,“閨女長大了,懂得疼為父了。”
肖美玉知道老父親又在嘆息往常事。
看來以前為了出國求學,不顧父母的勸,一根筋的別在那里,倒讓他們傷心了。
顧堯倒是一反常態,知情達理的回應,“那可不嘛,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
“呦,看來時間是個好東西,小孩能蹣跚學步,大人倒是會開口說人話了。”
不懂人情世故的顧堯,也明白丈母娘說的什么話,雖然臉上掛不住色,但也不好說什么,畢竟丈母娘看女婿不是越來越喜歡,就是越看越不順眼。
肖爸還在一旁提醒,“哎呀,行了,顧堯是高級知識分子,說出的話定是不一樣,他們小兩口能懂就行了,又不是在自個兒家里,你怎么這么多閑事兒。”
老媽瞅了眼老爸沒有說話。
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潑出去的水,這話不無道理。
肖美玉冷哼一聲,手不自覺的輕撫微突的肚子,還好懷的是個兒子,這要是女兒都不知受多少苦。
但在親爸親媽面前,又不能表現出自己生活的不如意,眼底的陰鶩一閃而過,笑著回應,“我們交流沒什么問題,只不過......”
話僅說到一半,二老齊刷刷的看向自家閨女。
她只好硬著頭皮說下去,“.......只不過他是做教授的嘛,交流的時候肯定夾帶官方私貨。”
“那就好,那就好,”首先開口稱贊的是肖父,畢竟已嫁為人婦,有什么不開心的,還是得自己消化。
畢竟父母老了,還要頤養天年,不給兒女們添油加醋,那已是作威作福。
“要是這樣還好,但.......”
肖爸急忙按住肖母的蠢蠢欲動的手,知道她是個急性子,總學不會看破不說破。
以為他們在演苦蕎戲,但看著又不像,輕嘆一口氣,許著承諾,“爸,媽,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玉玉的。”
“好好好,你有這個心就可以了。”
出來說話的正是肖爸,看起來斯文,倒也是被社會染成一幅精品的“清明上河圖”,瞧著女婿都說到這份兒上,他定舉雙手雙腳支持。
畢竟又沒家暴,又沒出軌,就是不愛說人話而已,但今日一見,這不在正常不過嘛,哪有他們說的那么不堪。
肖母沒說話,無奈的站了起來,打量著四處,拿櫥柜上的相冊左觀右看,雖說沒什么,但右眼皮卻直跳。
畢竟堵在心窩窩上的場景可是一直印在她的腦海里。
便走到沙發邊上,連忙拉過肖美玉,到一旁說著悄悄話,“玉啊!你可不能三心二意,你這結婚了吵吵架可以,可不能身邊到處都是魚啊!這要以后全是皮劃艇的,你遭的住啊!”
想著自己在老媽心里竟成了養魚專業戶了,連忙解釋,“哎呦,媽,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多想。”
“但這事實可是擺在這兒的,你讓老媽不多想啊!”說完把相冊遞到面前。
“這是我大學的同事,”一邊說,一邊向父母夸他到底有多好,肖媽越聽,越想掉進蒸鍋上的螞蟻。
恰巧此時敲門聲傳來。
肖爸趕忙兒的去開門。
左瞅右瞅硬是見不到人影。
氣的直呼呼,“大白天怎么竟出荒唐事。”
顧堯跟著出來一看,原來是迅猛龍,他竟跑到二十一世紀了。
驚訝之際溢于言表,但又不好說出來,畢竟肖父也在。
本想打招呼,但又不好讓肖父誤以為他思想有問題,只好抿嘴一笑。
而這一幕落在恰巧轉身的肖美玉眼里,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讓他看起來不想這個世界的生物體。
臨床的歷程,到讓她想起了數學家小約翰福布斯,都是活在現實陰暗世界里的軀殼。
而無須有代表的背后,恰巧是幻想世界光明生物體的代表。
但在她這個臨床多年的醫生眼里,準確來講是逃避現實的不滿造成的神經扭曲罷了。
所以。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