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雨中歪了歪頭，隨即展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沈秦微瞇眼睛仔細看去，女人的指骨關節似乎不像是一般女子的那般纖細，而看向脖頸似乎隱隱約約地看出來是有喉結。
居然是個男人！
“他是男的，小心些。”沈秦及時出聲，李文這才格外留意了些。
三個人就那么在雨中對峙著。
女人張嘴卻是發出了男人的聲音，說不出來的怪異。
“我原只是想逗逗你們，沒想到居然還是暴露了，我是哪里出了問題？”
那人勾唇膏淺笑，還伸出了艷紅的舌尖輕輕舔舐了嘴唇。
“哥哥告訴我，我好回去改改。”
瞬間就又變成了女人的聲音，嬌柔造作。
說著，猛然上前像是要發動攻擊，但沈秦和李文的眼前卻是出現了一陣白霧，那人消失了。
而不遠處的一道身影卻是悄然消失。
白色煙霧消失的時候，沈秦和李文卻是已經找不到那個人的身影了。
“讓他給跑了！”李文有些氣急敗壞，“早知道我就應該使用異能抓住他！”
沈秦卻顯得很安靜。
“走吧！”
李文深呼吸兩口氣，還是覺得咽不下去這口氣，狠狠地踢了一腳地上的那把已經破碎的黑色雨傘。
“你怎么這個安靜？”
李文再一次撐起那把原本屬于沈秦的雨傘，兩個人再一次躲在了一把雨傘之下。
“生氣有用嗎？”沈秦反問了一句。
李文只干瞪了一眼沈秦，隨即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機，給行動組打了電話。
“嗯，槐合小巷，對，速來！”李文已經是很壓制他的脾氣了。
“這他么都是什么事？！”李文打著傘，兩人走到了一處平臺之下躲雨。
一陣冷風吹過，李文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太冷！
“你是怎么知道那個人是想要攻擊我們的人的？”李文還是有些好奇的。
方才其實也是一直在仔細地回想著發生的一切。
“我沒有發現。”
“你沒有發現？那你為什么追了上去？那你為什么突然對著他發動攻擊？難道你是平白無故襲擊一個人？然后正好又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李文生氣的時候，就會變成一個超級話癆，會忍不住地說說，似乎只有這樣才可以讓他平息他的怒火。
“我追上去是因為看見的側臉很像張笑笑。”
沈秦伸出手接了一手心的雨水。
“可是明明一點也不像啊！”李文不解，“等等？所以你追了回去，而你再看的時候，就發現根本就不像，所以你道歉表示你認錯人了？”
李文似乎恍然大悟。
仔細回想著這一切，就是他和沈秦剛好走過街角，那個人也是剛好要轉角離開，所以就會看到女人的側臉，而沈秦追去的時候，女人就已經走過了那個拐角。
也就是說完全可能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換人了！
“你可以這么理解。”沈秦將捧在手心里的一捧雨水撒向天空。
隨著無數墜落的雨滴一同砸落在地上的積水里，消失不見。
“你轉角正和我說話，所以你并沒有看清，而我看清了。我瞧見了那側臉的確就是張笑笑的側臉，所以我追了上去。”
沈秦木然地放下手，仰望著天空。
“你還記得關于張笑笑的那些舍友所說的話嗎？”
李文抬眸，隨即說道：“我當然是記著的，怎么了？”
“你說的是她們說見過張笑笑這件事？”
“嗯。”沈秦收斂回目光，“你還猜測張笑笑其實根本就沒有死去。”
“我記得，所以你就覺得那可能就是她們看見的那個張笑笑，所以你追了上去。”
“是，但是我并沒有想到樣貌根本就是不是。”
“所以你覺得你認錯人了。那你又是怎么發現那個人可能就是攻擊我們的人？就是可能是假冒張笑笑的人的？”
“難道是因為走路嗎？但是那個人走路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說話也是女人的聲音。”
李文禁不住開始自問自答。
“因為我在想是不是可能就在一瞬間改變容貌，所以我出手試探了。”
“李文，我還要糾正你一個地方就是他并不是想要主動攻擊我們的。”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趕來了一輛行動組的車，沈秦接過了遞給他的衣服，隨即就上了車，全程沒有和李文說話。
李文見狀也是急忙跟在沈秦的身后上了車，開始換衣服。
“你剛剛的話還沒有說完，你要繼續說下去。”
沈秦并沒有不耐煩，只是時間耽誤的有點久了，要是都講完估計要耽誤沈佳佳放學了。
“那個人說逗逗我們，這一點說明他并不是想要出手傷害我們，只是可能想要誤導我們而已。”
“或許還有其他的什么原因，但是我實在是沒有想到。”
沈秦皺了皺眉，對方到底想要做什么？
讓他們認為這個世界的張笑笑已經死了？只是不管怎么樣都是有些不對勁。
對方似乎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目的，但是不可能不存在目的的。
李文其實剩下的也是能夠想明白的，就是讓他們看見“張笑笑”。
可是很顯然他們失敗了。
兩人換好衣服時候，一個女人來敲了敲車窗玻璃。
李文搖下車窗。
“監控被毀了，這是早有預謀的一件事。”
“監控沒有了？”李文不禁重復了一遍，嘆了一口氣。
似乎一切也都在意料之中。
嘩啦啦的雨聲吵得人心煩意燥，雨天也算是給他們平添了許多的困難。
“李文你留在這里繼續調查吧！我還需要去接沈佳佳。”沈秦淡淡地說了一句，作勢就要離開。
李文直接伸出手，拉住了沈秦。
“你覺得我們還能找尋到一點證據嗎？”不知為何，聲音帶著鮮少的幾絲顫抖。
“或許可能，也或許不能，我真的不能再留了。”沈秦已經打開了車門，雨水已經被風裹挾著跑了進來。
李文卻是緊緊地拽住了沈秦，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沈秦被握住的手腕也是紅了一片。
沈秦抬眸望向李文。
“我和你一起去，我們一起去接沈佳佳。”李文低垂著眸子，發梢還在滴著水。
“你不在這里工作嗎？”
“不了，這里有他們。而佳佳什么都沒有。”
“你說佳佳？”沈秦也是猛然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