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反反復復裝作不經意地看向自己的手機，似乎期待著什么。
李文和宋河自然將這些細微的動作都看在了眼里。
兩人也皆是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嗯，你怎么還不聯系校方？”沈秦抬眸看了一眼李文。
“我應該沒有必要非要自己去辦這件事吧？我已經吩咐安排下去了，只是因為你剛剛一直再給你老婆打電話。”
一時間氣氛突然就尷尬住了。
“什么我們還仔細想想中間可能出現了什么紕漏吧？”宋河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
“你當初安排這件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并且參與進來了？”沈秦若無其事地問道，仿佛剛才一直看手機的并不是他一樣。
李文皺了皺眉，拿了一張紙，開始說道：
“這件事參與的人一點也不少。”
“你和我知道，然后我安排了專家組知道，但是無論是專家組還是上級我都沒有說明針對的是誰。”
紙上躍然出現了幾個人物的名字。
“這件事我告知了吉行動隊分組的小隊長，還有宋河，原本想著讓宋河在這邊多照應一下。”
說到這里，李文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你知道？知道是誰嗎？”
宋河一愣，他沒有想到沈秦會問他。倒是不會直接歇斯底里地質問說什么你居然不相信我這樣的話，但是一時之間多少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知道，但是不知道具體是誰。”宋河直視著沈秦。
沈秦隨即就收回了自己探尋的目光，沒再說話。
這件事知道的人看樣子的確是不少。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我們專家組到底是要干什么的。”李文說完了這句話以后，就發覺出不對勁的地方。
沈秦嫌棄地看了一眼李文。
“是我想錯了，就算是他們不知道我們到底要干什么，只要我們的行動隊專家組一出動大體都是知道是干什么的。”
現在這么一說更是一點點頭緒都沒有了。
“你們還跟其他人說過這件事沒有？”沈秦那雙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樣，逼迫著和他對視的人說出實話。
“沒有，我只會和我們組織里的人說，你和宋河也都算是我們組織里的人，所以才說的。”
李文臉上更是多了些無奈。
宋河也是跟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有說過。
一時間氣氛又沉靜下去了，三哦谷雨大熱天個人可以互相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不管怎么說，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那個徐歡，她現在失蹤的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李文將桌面上的那張寫滿了人名紙揉搓成一團，“不管是什么情況，徐歡的失蹤對我們的影響是非常大的。”
“我之后會調查知情的所有人。”
……
客廳里的冷氣絲絲縷縷地鉆進了張曉嫻的身體里，沙發上已經留下淡淡的一團深色。
她緩緩地坐了起來，抹掉了自己臉上的眼淚。
走到了臥室，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兒，隨意地拿起了手機，瞥了一眼卻發現沈秦給自己打過兩個電話。
只呆滯了幾秒，隨即又給打了回去。
沈秦躺在陽臺上的躺椅上腦子里全是亂亂哄哄的。
感受到了自己懷里的手機的震動，接通了打來的電話。
“怎么了？怎么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張曉嫻的聲音還帶著幾分鼻音，似乎像是哭過。
“你昨天晚上和我說徐歡的事情對吧？”
“怎么了？”張曉嫻一頓隨即就意識到了沈秦這話絕對不是那么簡單的問問，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怎么會突然提起這件事？
“徐歡失蹤了，消失不到二十四小時，所以警方沒有辦法參與進來。”
沈秦坐了起來，而躺椅還在輕輕地搖晃。
張曉嫻那邊空白了很久，等了很久之后，那邊才傳來一句充滿一句疑問的話。
“你們怎么知道？”
“曉嫻……我沒有辦法解釋這件事。”
“是因為兇手根本就是那個抓到的人是嗎？你們知道其實是因為你們一直在監視著那些姑娘。”
張曉嫻冷靜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了過去，沈秦想要說什么，但是張曉嫻只停頓了一會兒。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感覺到了，因為你們一開始沒有監控我，所以我也是在一些細微的地方發現了你們在監視李萌這些人。”
“再后來，因為李萌她們和我接觸太多，你們就開始也監控著我。”
張曉嫻很冷靜，在一片夜色當中，眼眸卻是亮晶晶的。
說起來，真得可能要慶幸當時和張念見面的時候，并沒有被監視，要不然一定會發現張念的。
有太多的事情要想隱瞞了。
“兇手可能是徐歡嗎？”張曉嫻又問了一句。
“不知道。”沈秦回答了一句。
“我回學校，你們現在已經通知校方了嗎？”張曉嫻拿著手機翻找自己要穿的衣服，準備去學校。
“李文說安排下去了。”
李文這個時候走了進去，一愣又擺了擺手，小聲對著沈秦說：“沒有，校方現在還不能聯系，要不然很難解釋我們怎么知道這件事，為什么要關注這件事。”
沈秦看著在自己身邊張牙舞爪的李文，心生無奈。
“沒有，李文沒有安排。”
張曉嫻：……
穿衣服的手一頓，想了想也很對，現在的確沒有辦法聯系。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張曉嫻將壓在衣服里的頭發給拿了出來，“然后我會很快報案失蹤，這樣你們可以參與進來。”
“好。”沈秦應了一聲。
張曉嫻看了一眼窗外，依舊是漆黑一片。
凌晨三點半，這個時候想必多數人還在深深的睡眠里。
張曉嫻拿起了自己的大衣，一揚就套在自己的身上。
“好，我現在就去學校。”
“曉嫻，路上小心點。”沈秦在電話那端說了一句。
聲音很小，張曉嫻覺得都要聽不見的那種。
“好，我知道了。”
隨即只聽見一聲關門的聲音，電話就被掛斷了。
沈秦想說的那句關心的話最后還是吞進了肚子里，有些茫然地看著手機。
李文則是坐在一旁直勾勾地看著沈秦。
“打電話給了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