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中辛聞聲趕來,這還沒有隔天長街上便已經(jīng)傳開了。碧園閣有位女子身穿男子衣服兩三下救活了段太尉的公子。當(dāng)然傳言嘛,總是過于夸張不可全信,但這女子聽起來卻是耳熟?寧中辛抓住一小哥:“小兄弟,請問你剛才說的女子是?”
“你還不知道嗎…………”還沒等他聽完,寧中辛趕不及道謝,急沖沖向碧園閣走去。這恐怕只有漁陽了,漁陽好似沒事人一樣,站在門外等著路從把馬車牽來。公孫飛南緩慢的跟在漁陽身后,他也想走快些,本來身體狀況就不太好,再加上剛才段敬懷的事情也實(shí)屬傷了神,這慢些跟上去都有些吃力的。
“給。”公孫飛南遞給漁陽一把油紙傘。漁陽看著眼前這個人,盡管他看起來與他人無異樣,但她還是看出他面色略白,氣息也非常紊亂,而他這雙眼睛好像又在哪里見過?她沒打算在做交談,畢竟倘若身體不適,能來碧園閣的都是達(dá)官貴人家的公子,豈會缺了醫(yī)術(shù)高明的郎中呢。沒細(xì)想便淡淡一笑拒絕了。
段敬懷和安展彥也走過來,安展彥是滿懷感激。萬一段敬懷有個三長兩短,他的父親怕是也要牽涉其中。當(dāng)然這也不代表,段敬懷不記仇,安展彥正想說些什么!被段敬懷搶先一步。“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段敬懷說的尤為認(rèn)真,他不認(rèn)真的時候,總是嬉皮笑臉,口無遮攔的,誰也沒見過他向誰道過謝。他看著漁陽的眼神,就像詩人突然有了靈感,武將獲得一件好兵器,有一種此女就是與自己相守一生的人,一點(diǎn)都不夸張,段敬懷就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公子言重了,醫(yī)者救人職責(zé)所在。”
“請問姑娘住在哪兒?是否方便送姑娘一程。”
漁陽正考慮如何拒絕時,便看到寧中辛遠(yuǎn)遠(yuǎn)的向這邊跑過來。
“爹爹……”
“姑父……”兩人同時發(fā)出聲音,本能的互相看了一眼。待寧中辛跑過來時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陽兒,你怎在這里耽誤了……”
“寧太醫(yī)。”公孫飛南和段敬懷向?qū)幪t(yī)問好。除了為皇帝和太后診治。寧中辛可謂是這三位高官的家里的常客了。
“各位公子,若是小女做了什么不當(dāng)?shù)牡胤健U埬郑 ?p> “姑父,這就是漁陽妹妹……?”
寧中辛點(diǎn)點(diǎn)頭,沒等各位公子再講,寧中辛便拉著漁陽離開了。看著寧中辛把漁陽帶回了馬車上,安展彥欲言又止默默說道:“寧漁陽”
“路從,你這是把陽兒帶哪里去了!”
“爹爹,此事和路從無關(guān),女兒看有人倒在了那里,爹爹您不是常教育女兒,醫(yī)者……”
“好好好,醫(yī)者救人是職責(zé),你倒是會拿話搪塞你的父親了,那可是男子才可以去的地方,我命路從帶你到上官府給上官小姐看病,可是把我一個好等!”
“爹爹,那上官姑娘得了什么病?”
“這心病還需心藥醫(yī)。”
“這是何意?”
“你以后自然會明白的。”
漁陽一面迷茫的看著寧中辛。
“不說這個了,為父不想讓你結(jié)實(shí)那些個公子哥,他們?nèi)ケ虉@閣你以為是吟詩作對?他們的父親和他們的家族在皇城里都是勢力滔天的人物,誰對誰都是虎視眈眈。為父可不想你與他們有任何干系。”
“爹爹,女兒知道您的苦心。女兒知道了。”
“你啊,這下怎能撇得開?”
“……”
“我沿途走來,大街小巷都在議論你救人這個事情。你救的那個公子是段太尉家的大公子,打他的那個我也看明白了,是安展彥這渾小子,也就是你娘的親侄兒。”
“啊?為何我從未見過呢?”
“為寬慰你的母親,展彥小時候常來咱們府里,你并不識的他,不過漁同必然知曉他。他們都在你舅舅的軍營里。”
“對啊,爹爹,漁同什么時候能回府來啊。女兒都很久沒見過他了。”
“你娘也是成天問,這小子現(xiàn)在在你舅舅手下,正是得用的時候,我倒是聽說,漁同身有蠻力,與軍營的小都統(tǒng)竟能打個平手,如果跟隨出軍,定能有個好前途。”
坊間的傳聞就像過夜的飯菜,滋味是一天比一天重。直到有新菜出爐,人們才舍得把酒菜清盤倒掉。而不久的長街上再也沒有關(guān)于女子女扮男裝救段太尉公子的傳聞出現(xiàn)了。